祝卿桉回头,从车里下来,手中拿着照明用的铁皮手电筒。
“手电筒藏的好严实啊,我找的都出汗了!”
她哼了一声,打开手电筒故意往严铭脸上晃。
这般顽皮的样子,让严铭忍俊不禁,拿着戒指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反复擦拭,最后拉过她的手,套上了那枚金戒指,与她十指相扣。
祝卿桉看了看两人同款戒指,笑眯了眼睛,踮起脚尖要亲在了严铭脸颊上。
严铭突然转头,在嘴巴上啵了一声。
祝卿桉表面笑眯眯,心里暗骂,让你得瑟一会,给点甜头,放松警惕,等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没有被打,严铭还有些不习惯,更多的是欣喜,她已经习惯接受他的亲昵了。
紧接着祝卿桉便开始催促:“太晚了,快回去吧。”
“我送你。”
祝卿桉连忙拒绝,又怕或许明显,指着不远处的电车:“我马上就要开不到了电车了,我要多开一会,严铭哥哥,你快回去吧。”
这里距离祝卿桉家很近,绕过这圈空地,就到了人多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危险。
严铭还是担心,送了她一段又一段路程,才被祝卿桉赶了回去。
严铭策划好了路线,先去买东西,在去季姥姥家。
一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又说不清那种感觉,心里没来由的心慌。
这种心慌在对面来车时,马上得到了证实。
刹车失灵了。
紧接着方向盘也不受控制。
大车车灯明亮刺眼,极速朝着自己行驶。
砰……
一阵巨响以后,严铭脑袋撞到车上,连人带车翻进河水里。
脑子里最后一幕,是祝卿桉错愕的从车里回头,为自己辩解的一幕。
“桉桉……”
对面酒驾的人一瞬间也清醒过来,全身汗毛竖立,待傻在原处:“完了完了,撞死人了。”
……
祝卿桉慌死了。
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在赌。
严铭教过她,开车安全是很重要的,要是发生车祸,不死也会受很重的伤。
她对这些事情没有经验,但是好在上天是眷顾她的,第二天,天刚亮就听到了严铭出车祸的消息。
听说人没死撞到脑子昏迷了,也有人说腿撞断了。
一股后怕涌上心头,但是祝卿桉不后悔,她都说跟严铭断了,是他纠缠不休,还威胁算计自己。
这都是他的报应!
她祝卿桉咬牙切齿的埋怨,她才不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控制下。
现在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醉酒车祸司机,撞上严铭。
刹车撞坏,不是很正常么?
怎么也查不到她身上。
她早早的买好了票,来不及跟季晓月说着体己话,收拾了一个小包裹,就要去京市。
“妈妈我买的票,快要晚点了,我得走了。”
季晓月拦也拦不住。
“让爸爸去送你。”
“不用,我跟同学一起。”
严铭的事情她听说了,人怎么样她也不知道,这才刚订婚。
不过还好没结婚,人都是自私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即便是落个骂名,也要亲手帮女儿断了这份缘。
……
火车站。
人来人往的车站把祝卿桉挤入人群中。
看着这么多人在面前,就像挡箭牌一样,把她与外界隔绝,她才觉得安心。
刚松一口气的祝卿桉遇到了难缠精。
顾益州。
“桉桉你是要去京市么?我也要去,正好顺路一起吧?”
祝卿桉此刻正心虚,人多才安全,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顾益州笑了一下,低头凑到她耳边到:“听说你未婚夫出车祸了,桉桉不去看看,反而一心去京市,这么看来学业比爱情重要呢。”
阴阳怪气的话,使人听了心烦,若是平常,她早就冷脸赶人了,此刻却陷入顾益州的话里的圈套,开始狡辩。
“他出车祸关我什么事?我难道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做要一直围着他么?我又不是医生去了又能怎么样?”
祝卿桉的反应,在顾益州的意料之中。
这可不像是两情相悦的情侣。
倒像是怨偶。
“桉桉气什么?我没有指责你的一切,我只是先告诉你……”
他低低的嗓音,犹如魔鬼低语:“昨天我也在,我都看到了。”
话音落,祝卿桉浑身力气被抽干,握着包包的手指泛白,脑子缺氧,呼吸加重,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看透一般,成了透明人。
她慌乱的抬头,辩解不出一句话,被顾益州伸出食指抵住嘴巴:“嘘~”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邀请你坐我的车一同去京市。”
顾益州此刻的温柔皮囊,在祝卿桉看来就是腐朽的骨架披着一层华美的皮囊。
让人厌恶到呕吐。
顾益州直起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祝卿桉狠狠瞪他一眼,起身瞪了他一眼,并不搭他的手,顾益州心眼坏的让人厌恶。
车内
顾益州亲自开车,专车司机被他特意支开,只为了跟祝卿谈条件。
“你想要什么?顾先生不是缺钱的人。”
转了转方向盘,顾益州扬起大大的笑容:“这么生疏做什么?”
“你吩咐我的事情我都办好了,周舒云已经离开这里了,会和我们一同去京市。到时候桉桉想怎么玩都可以。”
废话一大堆,没一个是祝卿桉想听的。
在刚才她的恐慌已经达到了顶点,此刻两人排排坐着,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顾益州见她这般没耐心,便不再隐藏,开门见山:“我缺个女朋友。”
祝卿桉定定的看着顾益州渐渐红透的脸颊,心下嘲讽。
一个两个的,都是因为这张脸才费尽心思的针对她这么个无辜的女孩子。
“桉桉,我会做的更好,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也可以支持你的学业,你的追求,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热烈的表白,如同空头支票。
祝卿桉八岁就不相信这种甜言蜜语了。
顾益州知道的太多了,还敢用这个威胁自己。
她闭了闭眼睛,开始复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约他见面,他出了事情,我不想嫁给一个废人,仅此而已。”
“这个重要么?”顾益州其实也不敢相信祝卿桉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可他现在就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她身上,只有如此。
她才会是自己的。
想到此,顾益州兴奋的手都在抖:“没人会相信你的,桉桉你能做的只有答应我。”
只要他作证,祝卿桉逃不了关系,即便查清楚了,也会落个坏名声,更别说,她现在还偷跑了。
祝卿桉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顾益州:?
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