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了年龄,十个人里面没有八个也有一半,多泡泡脚就能缓解,虽说不能根除,坚持泡,少做辛苦活计也能好个七七八八。
这老头怎么一副天塌了要死的模样?
啧~
严铭嫌弃的眼神没有躲过祝卿桉的眼睛,她过去瞧了两眼,有心亲自去扶黎守山老爷子,可看到对方身上脏兮兮的泥巴,心里顿时打了退堂鼓。
腿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她穿的可是漂亮小裙子,沾染上泥土会很丑。
目光纠结且复杂的看着黎守山,她不动手让严铭救,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对方也会感谢她的吧?
这对小情侣眼中快要凝出实质的嫌弃,让黎守山嘴角抽抽,他们能在明显一点么?
他老头子也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
黎守山难看的脸色被祝卿桉误会。
祝卿桉不再思索纠结,一咬牙,一跺脚,又退了两步:“严铭哥哥你快把人扶起来吧,把他带到老中医家看看吧,我感觉人都快快死了。”
黎守山:……
得了命令,严铭不情不愿的要去扶人,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女声:
“放开他,不许抢!”
祝卿桉等人齐齐回头,见周舒云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格拉里冒了出来,刷的一声冲过去,扶起了黎守山,眼睛怨恨的盯着祝卿桉与严铭。
竟然敢抢她的资源!
周舒云瞧见祝卿桉满脸嫌弃的距离黎守山远远的,恨不得就差拿手捏住鼻子了,倒是严铭过来献殷勤。
难不成,他也重生了!
周舒云眼里充满警惕,严铭正好可以借此把这个活计推出去,退步回了祝卿桉身旁。
美其名曰,男女有别,他不能跟周舒云扶一个人,会被误会关系的。
祝卿桉也不想去,更不想把机会让给周舒云。
在看到周舒云气势汹汹干劲十足的时候,眸中浮现出一抹坏笑:“可以,过来吧。”
周舒云冲黎守山露出一抹献媚的笑容:“老先生我来扶你。”
黎守山被祝卿桉两人冷脸惯了,突然对上周舒云的笑脸反而怪怪的,心里觉得怪不得劲,可此时没得选,硬着头皮走。
“我自己行……”他的腿经过严铭的治疗还可以。
周舒云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一路上嘘寒问暖,十分殷勤。
就连不明所以的严铭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跟祝卿桉交换眼神,蛐蛐:她脑子?
祝卿桉眨眼睛笑。
黎守山被“关心”的站不住脚,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老人家,您怎么在这里啊?怎么受伤的啊?”
“老人家,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老人家,您家里有几个孩子啊?”
“老人家,您平时喜欢什么啊?有什么爱好啊?”
老人家,老人家,老人家……
他能有多老?
他孙子外孙还没有成家,现在还没当爷爷姥爷呢,咋就老人家了?
哪里来的小姑娘,口无遮拦,还不如刚才那个娇气小丫头。
起码只是眼神嫌弃他!
推开周舒云老爷子自己铛铛铛的往前走,恨不得脚底生风赶紧解脱。
祝卿桉看到假装没看到。
等到了地方后,她从随身带着的精致小包包里拿出两张票子递给周舒云:“行了你可以走了。”
周舒云脑袋宕机了。
黎守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竞争对手那里来的打探消息的,结果是个拎包办事的工作人员,怪不得这么热情。
周舒云迟迟不接,祝卿桉大方又抽出一张票子,直接塞在她手里:“好了,不能再多了,你扶着他过来,又不是背着过来的,这已经算是高价了。”
几句话把周舒云的功劳付清,摘掉了关系。
“祝卿桉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
祝卿桉啧了一声,又拿出两张拍过去,不等周舒云回话,便跑两步离开,还不忘瞪了黎守山一眼:“这下好了,被人讹了吧,记你账上,回头跟治病的钱一同还我!”
黎守山听到这话,吸了半天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炮仗似的姑娘,说她心眼坏吧,看病的钱也给他这个萍水相逢的老爷子出,说不坏吧,账已经记上了,还给他一顿凶。
严铭领来的人,福笙爷爷,福二保开门一见是他,热情招呼:“铭砸啊,咋有空来我这里啊?福笙这小子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就你逢年过节的都惦记我。”
严铭寒暄了两句,步入正题:“这次来是寻找寻医的。”
严铭送来的人他自然是接纳的。
福二保上下打量着黎守山,虽然对方穿着看似朴素,但是那料子可不常见,摸着胡子摇头晃脑:“除了本村外人我是一概不看的。”
黎守山的心顿时提了上来!
对,对,就是这样!
可算是对味了。
神医都有怪脾气,应该的应该的。
黎守山刚要展示雄厚的财力,就听对方话音一转:“但是吧,这是严铭你带过来的人,你就跟我亲儿子一样,我儿子来找我办事,我岂有推辞之理?”
黎守山看着严铭与祝卿桉:两位恩人啊!
祝卿桉心中琢磨:这人还挺好。
福二保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便拎着人进去,不忘补充一句:“看病可以,诊金照付啊。”
祝卿桉:……
当她没夸。
严铭尴尬的摸摸鼻子,这老头,但凡遇到个外乡人就得把这些车轱辘话拿出来吹一遍。
黎守山跟着进了内室,祝卿桉与严铭坐在外面,两人百无聊赖。
严铭提议带她去看福二保种的花。
祝卿桉来了兴趣:“这福大夫还喜欢种花呢。”
“嗯,我也喜欢。”桉桉喜欢的他都喜欢,他家院子里不少是从这里挖的,每次他过来都不会空手回。
这次来的突然,又带了这么多人,福大夫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这倒是给了严铭献殷勤的机会。
“桉桉,挑挑喜欢哪个?”
严铭轻车熟路的拿出铲子跟小花盆,就等着一声令下,开挖。
祝卿桉扭扭捏捏:“这不好吧。”
严铭挑眉,看过去,祝卿桉哒哒哒的跑到一片开的正艳丽的大朵红花面前:“我也没有很想要,就是觉得很香~”
严铭点头,他懂。
是他喜欢,不关桉桉的事,老头找事,他负责。
严铭蹲下身子,高大的背影蹲在花丛前,手上挥舞着铲子,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看着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连植物根茎都被他一点点挖了出来。
周舒云在一旁张望,听着两人对话,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们竟然偷挖福大夫的花,实在是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