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顾怡菡的肩膀被突然从会计办公室冲出来的叶青青撞了一下。
手中的饭盒没拿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眼瞎啊！”叶青青捂着被撞疼的胸口，双眼瞪着顾怡菡怒斥道。
顾怡菡扶着身侧的墙站稳脚跟后，看向叶青青的眼神微眯。
“有病就去医院看病，不要没事来我们会计办公室发疯。”
这句话，让叶青青瞬间火冒三丈，快步走到顾怡菡跟前，扬起胳膊，想扇她一个耳光。
顾怡菡闪身躲过，一脚踹在叶青青的肚子上，让她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饭盒，睨了叶青青一眼，真当自己是她随时可以发泄情绪的垃圾桶。
姜秘书不是啥好东西，喜欢他的人也不是啥好东西，还真是臭味相投。
叶青青捂着肚子呆愣的坐在地上，双眼瞪着捡饭盒的顾怡菡：“你竟然敢踹我！”
顾怡菡站起身，冷眼看着叶青青：“我又不是你爹妈，你想打人，就别怪我反击回去。”
“小菡。”
顾怡菡听到胡珊的声音转头看向她，以为她是出来帮叶青青求情的。
冷哼出声：“珊姐，叶青青不是纺织厂的工人，不适合来会计办公室。”
胡珊闻言，愣了一瞬，她们俩认识了这么久，这还是顾怡菡第一次对她这么冷淡。
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小菡，以后不会让叶青青过来了。”
胡珊还是很内疚的，是她把叶青青带到办公室，导致了对方跟顾怡菡发生争执。
顾怡菡睨了她一眼，点头嗯了一声，径直越过胡珊，回到办公室。
胡珊瞅了眼坐在地上的叶青青，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扶起她。
开口道：“青青姐，我是为了你好。”
叶青青站起身，一把挥开胡珊的手：“用不着你假好心。”
要不是她假模假样的说风凉话，还说姜秘书跟别的小姑娘已经领证结婚了。
自己着急想找姜秘书确认，也不至于撞到顾怡菡。
叶青青用手揉着小肚子，她今天来月事，本来就不舒服，又被顾怡菡踢了一脚。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瞪了一眼胡珊，转身就走了。
胡珊看着叶青青远去的背影。
她是真的没有说谎，姜秘书跟厂里的广播室的小姑娘已经领证了，只是没有公开办酒席而已。
顾怡菡见胡珊垂头丧气的走到自己的工位，小心翼翼地摸着肚子。
漫不经心地开口：“珊姐，听说姜秘书好事将近。”
胡珊抬眸望向顾怡菡，眼里满是诧异：“小菡，你怎么知道姜秘书结婚了？”
结婚？
顾怡菡面无表情，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试探道：“听说姜秘书找的爱人家庭条件还不错。”
胡珊瞪大双眼，惊呼道:“小菡，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还是赶巧周末去百货大楼买东西遇上了姜秘书跟广播室的小姑娘两人举止亲密一起挑选衣服。
她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一样跟随他们一起去了民政局，亲眼看着他们领了结婚证。
想到这里，胡珊挺直脊背，仰起头。
得意道:“不过，也没没有特别好，只是工业局的小科员而已。比着我家她家还是差了一点。”
顾怡菡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了然，笑着道:“姜秘书的运气不错。”
胡珊闻言，撇了撇嘴，刚要说姜秘书的坏话，办公室的门被敏姐推开了。
她跟王桂香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敏姐满脸笑着。瞅着顾怡菡说话:“小菡，你午饭吃的是真快。”
她跟王贵香两人端着饭盒准备跟顾怡菡一桌的。
她们还没走过去，就见姜秘书直接坐在了顾怡菡的对面。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顾怡菡看了敏姐一眼，嗯了一声，低着头看账册。
下班后
顾怡菡蹬着自行车，回到家属院的时候。
远远的就看到顾奶奶站在苏念家门口正在跟一个人说话。
骑行到两人身边，看清对方的面容后，眉头皱了一下，眼里带着防备。
冷声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寿瞅着顾怡菡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笑着道：“妹子，姐夫当然是走进来的。”
说完还对着她放了一个自以为很酷的媚眼。
顾怡菡眼眸微眯，睨了眼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顾奶奶。
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追问，笑着走到她身边：“奶，您先回家，浩浩自己在家，孙女不放心。”
顾奶奶见小孙女没有生气，心下松了口气，笑着道:“奶先回家。”
说完转身往小院走去。
“奶，您别忘孙女婿说的话啊。”秦寿对着顾奶奶的背影喊道。
顾怡涵不等顾奶奶回话，冷声道:“以后不要来家属院了。”
“咯吱。”
苏念的开门声，打断了想开口说话的秦寿。
她瞅着推着自行车的顾怡菡，惊喜道:“小菡，你下班回来了。”
顾怡菡看着苏念，笑着道:“刚回来。”
苏念有话想跟她说，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怡菡身边。
这时，还未离开的秦寿视线不经意扫到苏念挽着顾怡菡的手腕上，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小娘们真特么有钱，带钻的进口手表，要一千多呢。
顾怡菡察觉到秦寿的视线，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拉着苏念往家里带去。
客厅里
苏念坐在沙发上，接过顾怡菡递过来的水杯，对着她微微一笑。
小声道：“小菡，刚刚门口的那个男的不是好人。”
顾怡菡:“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苏念抿了口水，转头透过窗户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顾奶奶。
把她偷偷听到的全部讲给顾怡菡听。
秦寿哭诉顾萌怀孕后，全身浮肿，不能干家务。
希望顾奶奶看在血浓于水的情分上可怜可怜他们夫妻。
话里话外的指责顾奶那偏心，同样是孙女，顾奶奶对她们区别对待。
“小菡，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你奶好像答应他们了。”苏念担忧道。
顾怡菡闻言，微微一笑，开口道：“谢谢你，苏姐。”
她也知道苏念是好心，顾奶奶没有告诉自己。
她就装作不知道，不能因为不确定的事情伤害了祖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