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火光透过薄膜,落在楼清衣脸上,两弯又密又长的睫毛到现在还是湿润的。
她似乎睡得很迟,到现在还没醒,乖乖地落在异种怀里,微微露出的锁骨满是痕迹。
苍白俊美的异种缓慢地吻着她。
它的吻中带着冷血动物享受完后,特有的懒散和冷意。
细长的手指冰冷地游移,暗色的竖瞳眯成一条细线,懒洋洋地用高大阴冷的身躯围着看守起来。
棺材本是带着稀有的木质清香,板上铺着的熊皮有一些污迹。
楼清衣的冲锋外套被丢在旁边,上边已经脏污不堪了。
斯塔卡低头看着她安静的面容,昨晚因为母巢的影响,它做的有些过分。
它邪恶的念头无时不刻的都在想着。
将心爱的她变成孵卵皿,让她从那时开始,抓着板上铺着的熊皮垫子,喘息着为它产卵。
也用来报复那个幼年体。
可它终究不忍心,只是,为了摆脱母巢的影响,它手下的动作粗暴了些,楼清衣被它翻来覆去折磨的连半声沙哑的“斯塔卡”都喊不出。
她抓着仿制的软绵洁白的枕头,艰难地任由它发泄那股气力。
即便是化为人形的斯塔卡,在体力上依旧是比人类更加强劲。
再加上它所化的人类的身躯非常完美,简直是一件人体艺术品。
微冷的唇瓣靠在楼清衣的侧脸,仔细端详着楼清衣,察觉她的睫毛微动,有要醒过来的痕迹,便伏下身子,像个冷血动物盯着猎物一般,一刻也没有移开。
楼清衣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阵头疼欲裂,昨晚的一些片段从她脑海中闪过,她如今身上酸痛不已,嗓音沙哑的说不出话。
楼清衣闭眸养息了一会儿,才慢慢又睁开眼睛,她看着斯塔卡,斯塔卡与她相贴,它身上还有些凉,尾骨缠住她的脚腕,像个锁链一样。
楼清衣没有说话,安静地抱住了它。
斯塔卡有些惊异,“……衣衣……”
斯塔卡心里嫉妒那个幼年体,有楼清衣的爱护。
而它只是个丑陋的异种。
这次要不是它抓住了她,恐怕还要很久才能得到她。
现在好了,任何人休想再抢走衣衣。
直到斯塔卡外出觅食,楼清衣才知道斯塔卡与她在那板子上躺了得有四五天。
除了斯塔卡喂她喝水,其他时间她不是昏睡就是痛苦难捱。
这事说来,楼清衣也觉得难以承受。
有几天她感受到斯塔卡的靠近,身上便不自觉的泛起战栗。
她调整好后,收拾了一番自己。
这里有一道暗泉,用火烧的差不多的水冲洗了身子。
她在墓室的角落里找到自己的背包,带的换洗衣服不多,但足够来回换了。
斯塔卡在外化成异种捕食,进入墓室后,才披着个熊皮在墓室里活动。
楼清衣实在没有适合斯塔卡的衣服,只能去暃都才好。
斯塔卡外出捕猎回来,便开始清理动物的皮毛,基本不用楼清衣动手。
甚至楼清衣都惊异于斯塔卡处理食物的熟练程度。
而每次吃饱喝足,斯塔卡都会眸子幽深地看着楼清衣。
楼清衣没怎么出去过,只是偶尔出去,外面森林遮天蔽日,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
而在这墓室里,楼清衣根本不上那个空中板子。
上去了可能就下不来了。
楼清衣吃了两次亏,就深知这个道理。
一开始还稍微惯着它。
但后来越来越过分。
索性她压根不上板子,漠视斯塔卡的眼神。
而斯塔卡也沉得住气,它可比那小的聪明多了。
它知道楼清衣总有上的时候,等到她上的时候,它就能吃肉!
楼清衣也不好骂它,一说的重了,斯塔卡便可怜兮兮的抱着熊皮像是离家出走的没人要的小孩样,偶尔还露出脸上的疤痕。
明知道它是故意的,楼清衣就是不忍心再说它了,最后还是随了它的愿。
有时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便觉得小腹一涨,她青白的手指抓着皮毛,偶尔进的深了,楼清衣不自觉的仰起脸,露出皙白的脖颈,异种俯身亲吻。
楼清衣都觉得她快要死了。
全身的细胞既抗拒又诱着异种。
第二天,楼清衣便开始后悔自己心软,一早上不搭理斯塔卡。
斯塔卡外出会抓来很多食物,不知在哪里采的各色的花朵,送给楼清衣。
一人一怪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楼清衣便准备去暃都。
楼清衣踩在山石上,一步一步走出了遮天蔽日的大山深处。
等到她见到外边的光景后,瞳孔猛地一缩。
天空中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球体,它整个球体上伸出红色触角黏在地面上,尤其云卧山最甚。
这里像是它降落的地点,或者说,这里是它培养眷族的地方。
楼清衣看到过那墓里的壁画,或许有一只异种很早就来过地球。
异种与云卧山的渊源还挺深。
根根从母巢上伸出的红色触角中间都有一个异种卵,它们的心脏“砰砰”直跳,白色囊膜一收一缩的,里面的异种初现形态。
什么时候外面竟然变成这样了,母巢竟然提早来了。
那暃都恐怕也将是一片废墟火海啊。
听到后边的动静,楼清衣抬头看着母巢说道:“你早就知道,母巢提前来了。”
斯塔卡看着楼清衣的侧脸,忽地垂了眼帘,“……衣衣,一样的,总会来。”
楼清衣自然知道,有几处人类基地应该早就建好了。
楼清衣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
斯塔卡是异种,在基地发现了,会群起攻之,最好的办法是不去基地。
而那个小怪物……
接回来。
要接回来。
一个成熟体,一个幼年体,应该会好好相处。
总不能自相残杀吧。
到时候看看祈澜竹的身体情况,小怪物对他的病情没有太大帮助了。
只能研究更好的药剂。
那这样看来,基地是要去的。
但不能长待。
楼清衣站在山崖高处,俯视着下方,那鳞次栉比的山村房屋顶上,正有几只黑白异种叼着人类尸体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