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踩盘碰硬钉,阎王震怒生毒计。
月黑风高夜深沉,歹徒突袭砸店门。
玻璃碎裂桌椅毁,汤菜泼洒满地腥。
开业喜庆化乌有,振庄怒焰心中焚。
那几个混混在“兴安岭野味馆”碰了一鼻子灰,狼狈离开后,直接去了县城西头一片低矮的平房区。
这里鱼龙混杂,是县城里有名的“混混窝”。
他们径直钻进一个窗户糊着旧报纸、门口堆着杂物的院子。
院子里,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眼角带着一道疤的壮汉,正光着膀子坐在小马扎上,就着一盘花生米喝散装白酒。他便是瘦高个口中的“赵阎王”,县城西片颇有恶名的地头蛇,靠着欺行霸市、收保护费过活。
“大哥!”瘦高个凑上前,哭丧着脸,“俺们回来了。”
赵阎王眼皮都没抬,滋溜喝了一口酒:“咋样?那新开的馆子,懂不懂规矩?”
“懂个屁!”瘦高个愤愤道,“那姓杨的老板贼横!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还说……还说没听说过您这号人!俺们刚提了每月二十块钱的事,他就把俺们撵出来了!”
“啪!”赵阎王把酒盅往小桌上一顿,酒水溅了出来。他抬起头,那双三角眼里凶光毕露:“妈的!给脸不要脸!一个外地来的土包子,也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
他在这片横行惯了,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还没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新开的饭店生意火爆,他早就眼红,本想按老规矩收点保护费,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强硬。
“大哥,咋整?要不俺们再多叫几个兄弟,明天去把他店给砸了?”旁边一个跟班恶狠狠地说道。
“蠢货!”赵阎王骂了一句,“大白天去砸店,你想进去吃牢饭啊?”
他眯着眼睛,盘算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他不是横吗?老子就让他开不下去!今晚,等他们关门了,你们几个……”他压低声音,对瘦高个几人吩咐了一番。
瘦高个听着,脸上也露出了狞笑:“大哥高明!保证办得利索!”
与此同时,“兴安岭野味馆”结束了一天的营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王建国和两个服务员开始打扫卫生。虽然白天经历了混混骚扰,但生意依旧很好,算下来今天又进账一百多,王建国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建国,今天那几个人,我瞅着不像善茬,晚上关门小心点。”王晓娟一边清点着钱匣子里的收入,一边担忧地提醒。白天那瘦高个的眼神,让她心里一直不安。
“嫂子你放心!”王建国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几个小混混,翻不起大浪!他们要是敢来,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他对自己和杨振庄的身手很有信心。
杨振庄从后厨出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沉声道:“小心无大错。建国,晚上把门闩好。我估摸着,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虽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家人和产业受到无谓的损失。他心里已经盘算着,得尽快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赵阎王”,不然迟早是个祸害。
收拾妥当,锁好店门,几人回到后院休息。县城的新家,前店后院的格局,倒也方便。
夜渐渐深了。县城不像省城,入了夜便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声狗吠和远处火车的汽笛声传来。月光被薄云遮住,光线昏暗。
子夜时分,几条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兴安岭野味馆”的门口。正是白天那瘦高个和他的两个跟班,另外还多了两个生面孔,手里都提着棍棒和砖头。
“就是这儿!”瘦高个压低声音,确认了一下招牌,脸上露出狠毒的神色,“给我砸!”
一声令下,几人举起手中的棍棒和砖头,朝着饭店的玻璃窗户和木门狠狠砸去!
“哐当!哗啦——!”
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木门也被砸得砰砰作响,门板开裂!
巨大的声响立刻惊动了后院的人。
“啥动静?!”王建国第一个从炕上跳起来,顺手抄起了顶门杠。
杨振庄也瞬间惊醒,眼神锐利,他一边快速穿衣,一边对吓得脸色发白的王晓娟低喝:“待在屋里!看好孩子!别出来!”
他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根结实的枣木棍子,和王建国一起冲出了屋子。
来到前院,只见饭店临街的窗户玻璃已经被砸得粉碎,碎玻璃碴子溅了一地。木门也被砸出了几个窟窿,歪斜在一边。透过窟窿,能看到里面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满是泼洒的汤菜和碗碟碎片,一片狼藉!
那几个黑影砸得起劲,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妈的!让你横!”
“砸!都给老子砸烂!”
“看你还咋开店!”
“我操你们祖宗!”王建国眼睛瞬间就红了,怒吼一声,提着顶门杠就要冲出去拼命!
“别冲动!”杨振庄一把拉住他,眼神冰冷如霜,“他们人多,有备而来,出去容易吃亏!”
他透过门缝,冷静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对方有五个人,都拿着家伙,而且显然是故意来挑衅砸店的,目的就是激怒他们出去,好下狠手。
“那咋整?就让他们这么砸?”王建国急得直跺脚。
杨振庄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扫过院子角落,那里堆着一些修缮房子时剩下的碎砖头。他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他示意王建国压低身子,两人悄悄挪到院墙根下。杨振庄捡起几块半截砖头,掂量了一下。
“听着,”他低声对王建国说,“我数一二三,一起把砖头扔出去,砸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你立刻去旁边派出所报警!我守着门口!”
“好!”王建国也捡起两块砖头。
外面那几个混混见店里没动静,以为里面的人吓破了胆,砸得更起劲了,甚至有人试图从破开的窗户爬进去。
就在这时,杨振庄低喝一声:“一、二、三!扔!”
话音刚落,四五块砖头带着风声,从院墙内猛地飞出,精准地砸向那几个正在打砸的混混!
“哎呦!”
“我操!”
惨叫声顿时响起!一块砖头正中一个试图爬窗混混的后背,砸得他怪叫一声滚落下来。另一块擦着瘦高个的头皮飞过,吓得他魂飞魄散!
趁着外面一阵混乱,王建国如同灵猫一般,从院墙另一侧早已观察好的矮处翻出,落地无声,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朝着派出所的方向狂奔而去。
杨振庄则手持枣木棍,如同门神一般,守在被砸坏的门后,眼神锐利地透过门缝盯着外面。只要有人敢试图冲进来,他绝对会让对方尝尝这根老山枣木的厉害!
外面的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砖头袭击打懵了,一时间不敢再上前,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叫骂。
“姓杨的!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杨振庄根本不理他们的叫嚣,只是冷冷地守着。他在等,等王建国带警察来,也在等一个彻底收拾这些渣滓的机会。
夜风吹过,带着碎玻璃和泼洒食物的气味,原本喜庆开业的小饭店,此刻一片狼藉,如同遭受了劫难。但杨振庄心中的怒火,却如同被压抑的火山,等待着爆发的时刻。他知道,这场冲突,已经无法善了。要么他低头服软,任人宰割;要么,就用最狠辣的手段,把对方彻底打服、打怕!
他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