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抽烟，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聊。
说起来，
虽然傻柱和南易都是厨子，
但论人品和见识，
南易可比傻柱强多了。
聊了一阵，
张卫东瞧见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回到巷子里。
来了！
他心里一动。
“南师傅，你怎么来四合院啦？”
许大茂一见南易，就热情地打起招呼。
他和傻柱有过节，
南易手艺比傻柱好，他便有意接近南易，
还替他介绍了巷子里不少人家帮厨，
就是为了断傻柱的外快。
“过来办点事。”
南易对许大茂说。
虽说许大茂帮他介绍过活儿，
但他总觉得这人品性不行，
所以两人并不怎么亲近。
不过每次许大茂介绍完帮厨，
南易都会给他分成，
免得欠他人情。
“我刚和南师傅聊得投机，一会儿我们喝两杯，许大茂，你也来吗？”
张卫东接过话说道。
“喝酒？这好事哪能少了我！”
果然，一听有酒喝，
许大茂马上两眼放光。
三人便一同去了许大茂家，
张卫东带了一盘花生米，
南易拎了瓶二锅头，
许大茂让秦京茹炒了一盘白菜、一盘土豆丝，
坐下就喝了起来。
酒过几巡，
张卫东故意问南易，梁拉蒂到底准备何时跟傻柱结婚。
南易重重叹息一声，端起酒杯将剩余的酒一口饮尽。
“兄弟，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眼睛一亮，八卦之心顿起。
他脑中已经编出一场曲折的感情戏——你爱她，她却爱他，他又爱另一个他……
这情节简直太刺激了！
“南易，难道你喜欢梁拉蒂……？”
“喜欢就说，哥们儿不会笑你。”
许大茂忍不住把猜想说了出来。
“许大茂你想到哪去了？”
南易瞪了他一眼，“我喜欢的是我们厂医丁秋楠！”
“梁拉蒂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以为谁都像你们院的傻柱，专挑寡妇喜欢？”
提到丁秋楠，南易眼神温柔起来，那是他心中的女神。
张卫东一听南易喜欢丁秋楠，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他记得原着里，丁秋楠后来嫁给了崔大可，南易付出许多却一场空，最终反倒娶了他看不上的梁拉蒂。
不过这些他不能说，不仅不能说，还得帮着南易一起说许大茂。
“既然你不喜欢梁拉蒂，那你刚才叹什么气啊？”
许大茂一脸不解。
明明是南易先表现出一副失恋的样子，他才猜测的，怎么现在反倒像是他的错？
南易沉默片刻。
他平时话不多，但此刻喝了酒，心里憋着事想倾诉。
于是他将梁拉娣和易中海之间的交易，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许大茂和张卫东。
张卫东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还有这种事？”
许大茂眼珠转了转，缓缓说道。
他就说呢，
傻柱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怎么可能交到女朋友？
而且还是梁拉娣那么漂亮的姑娘。
搞了半天，原来是易中海这老头在背后搞的鬼。
不过，
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他许大茂。
他摸着下巴，马上盘算着第二天怎么把这事捅出来，
好让傻柱在大家面前丢尽脸面，
不光是四合院，最好让整个街道、轧钢厂都笑话他。
张卫东看许大茂一脸算计的表情，
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接下来就看许大茂表演了。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转身回家。
……
第二天下午，
张卫东下班回到四合院，
就见中院挤满了人，傻柱站在中间，脸黑得像锅底。
许大茂站在他对面，一句接一句地嘲笑：
“傻不愣登的，我早说你这种人就是打光棍的命，还想找对象？”
“易大爷也是为你费尽了心，居然花钱给你雇了个假女朋友！”
院子里的人低声议论着，
贾张氏和贾东旭更是毫不掩饰地咧着嘴笑。
原来下午傻柱下班碰到许大茂，
两人斗了几句嘴，
许大茂直接抖出了梁拉娣是易中海花钱雇来假装他女朋友的事。
一下子，整个院子都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围着看傻柱的笑话。
等到易中海回到院里，傻柱一脸埋怨：
“一大爷，您这什么意思啊？干嘛给我雇个假女朋友？”
他怎么也想不通，易中海为什么要这么干。
易中海一看院子里这阵势，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
他眼珠转了转，慢悠悠地说：
“柱子啊，大爷是看你一直找不着对象，心里替你着急。”
“怕你憋出毛病，才想雇个人给你鼓鼓劲、壮壮胆。”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不会怪我吧？”
他望着傻柱，语气诚恳。
一旁的秦淮如听了，睫毛轻轻一颤，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阎埠贵和其他人互相递了个眼色。
他们虽不清楚事情原委，
但都听得出易中海的话是在敷衍搪塞。
然而傻柱却信以为真，
心里既有些不快，
埋怨易中海多此一举，害他成了全院的笑料，
可又觉得易中海确实出于好意。
如果此时他不肯谅解，反而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
“你易大叔是一片好心，都怪许大茂那家伙多嘴多舌。”
易大妈也在一旁帮腔。
“我怎么多嘴了？我不过是告诉傻柱真相，不让他被蒙在鼓里。”
许大茂大声反驳。
“许大茂，这儿没你的事，你少说两句。”
易中海喝道。
“呵，你这老家伙，还以为自己是院里的一大爷吗？
你凭什么叫我闭嘴？”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卷起袖子。
“许大茂，你敢动我大叔试试？”
傻柱顿时不答应了。
无论怎样，
易中海出钱请梁拉蒂毕竟是为他好，
傻柱觉得自己得领这个情。
为了在易中海面前表现一番，
也为了摆脱被众人围观的窘迫，
他袖子一卷就朝许大茂冲过去。
许大茂见情况不对，转身就往后院跑。
傻柱见状，放声大笑。
易中海望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柱子啊，是大叔不对，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傻柱连忙摆手，“大叔您别这么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
两人双手紧握，相视而笑，场面显得格外温馨和睦。
张卫东看到这场景，
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傻得可以，
被易中海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他数钱。
“你还年轻，经历得少，找对象眼光不太准。
这事就包在大叔身上。
有机会的话，一定给你介绍个黄花大闺女。”
易中海拍着胸脯保证。
至于是不是真的介绍黄花大闺女？当然不可能。
眼下先哄住傻柱再说。
傻柱一听，立刻眉开眼笑，
“那一大叔，我要城市户口的，年纪要轻，工作也要好的。”
条件绝不能比于海棠差，傻柱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
秦淮茹站在旁边，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就凭傻柱现在这副模样，还欠着一身债，
居然还在做这种白日梦！
‘果然，人如其名，外号从不白叫。
’
她暗自想道。
……
自从失去梁拉蒂后，傻柱的日子一天天照常过着。
伴随着张卫东每日签到的声音，
转眼已是1965年的寒冬。
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拉开了序幕，
或许是因为张卫东的到来改变了四合院原本的轨迹，
就像南美洲亚马逊雨林里的一只蝴蝶，
偶尔轻轻振翅，
便可能在大洋彼岸的德州掀起一场风暴。
总而言之，娄晓娥并未如原定命运那般，
在落魄时回到四合院，
也就未曾落入聋老太太的算计，与傻柱发生关系，
更未生下那个叫何晓的孩子。
轧钢厂里，
杨厂长下台，李副厂长成了厂里的一把手。
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傻柱调去了车间。
傻柱原本在食堂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每天喝茶指挥徒弟干活，
只有招待领导时才亲自下厨。
可车间里的日子不比食堂，
在这儿他只是个学徒，
成天被人呼来喝去。
更不巧的是，他竟和张卫东分在同一个车间。
如今的张卫东早已是八级钳工，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成为工程师——
他手中握有技能提升卡，
只是时机未到，他选择继续蛰伏。
傻柱看着张卫东在车间里备受尊敬，
自己却处处受气，日日挨训，
心里的怨气一天比一天浓。
但他也不是真傻，
清楚杨厂长已经失势，
因此即便满心不甘，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而在四合院里，
张卫东守着妻子和孩子，过着平淡温暖的小日子。
两个孩子已经学会走路，
一个比一个可爱，一个比一个懂事。
张卫东对此深感欣慰。
而另一边，棒梗一天天长大，却越来越不听话，甚至在学校里多次因为偷东西、欺负同学被叫家长。
秦淮茹气得不行，每次想教训他，都被贾张氏和她儿子拦着。
棒梗见有人护着，更加放肆。
入冬下雪后，贾东旭的身体越来越差。
身体越不好，他越把秦淮茹管得紧，只要看见她和院里的男人说话、说笑，就大发雷霆，动手打她。
可秦淮茹感觉得出，他已是油尽灯枯——落下的皮带早没了力气。
“快点死吧，死了我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