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七大朝会上,弘武帝任命贾淮为锦衣亲军指挥使,品级仍为正三品。同时,牛继宗也顺利接任京畿大营指挥使一职。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大堂内,贾淮端坐主位。因元兴朝文官集团的打压,神京城五大千户所缺员严重,仅剩千人左右。南北镇抚使常贵、郭达入内恭敬行礼:卑职参见指挥使大人!
贾淮抬手示意:免礼。
待二人落座,贾淮询问道:如今锦衣亲军在京中有多少人手?各地卫所情况如何?
常贵与郭达对视一眼,如实禀报:回大人,神京城五大千户所现有锦衣校尉千人,设千户一名,百户、总旗、小旗若干。各地卫所人员不足三成。
贾淮闻言皱眉:为何如此凋零?莫非有人中饱私囊?
二人慌忙跪地解释:大人明鉴,实因元兴朝经费短缺,锦衣卫屡遭裁撤,数十年来日渐衰微。
贾淮心知文官素来敌视锦衣卫,摆手道:起来吧。若银钱充足,多久能重建锦衣亲军?
二人眼前一亮:一月之内必能重建京城五大千户所!当年被裁撤的老校尉们生活困顿,若有机会重归锦衣,定当欣喜若狂。
贾淮沉声道:本侯要的是精锐,不是养老之所!
郭达急忙解释:大人放心,这些人的子弟都承袭了锦衣卫的训练之法,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好!本侯静候佳音。银钱之事不必担忧。贾淮爽快应允。
二人激动叩首:属下代全体锦衣兄弟谢大人恩典!告退时,二人踌躇满志,誓要重现祖辈荣光。
贾淮目送二人离去,对军心可用甚感欣慰。随后他来到李大的院落,对众人宣布:本侯执掌锦衣亲军,尔等皆入锦衣任职,但仍直属本侯调遣。李大晋升试百户,可自选五人为总旗,余者皆为小旗。
李大等人喜出望外,这些曾经刀头舔血的汉子从未想过能有今日,纷纷跪地高呼:愿为侯爷效死!
归家途中,李大难掩兴奋,一进门就高喊:孩他娘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惠娘抱着熟睡的幼子,牵着女儿从里屋走出,轻声嗔怪:孩子刚睡着,你嚷什么!
李大压低声音,讨好地笑道:孩儿他娘,你瞧瞧这是啥?说着解开从锦衣亲军领来的包裹,露出一件玄色飞鱼服和六品安人的诰命服饰。
惠娘一脸茫然:这衣裳怪好看的,是啥呀?
李大兴奋得声音发颤:惠娘,这可是诰命!六品安人的诰命!往后你就是诰命夫人了!
当家的...惠娘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当真成了诰命夫人?说着仍不敢相信地望向李大。
这还能有假?侯爷提拔我当了从六品武官,你自然就是六品安人!
惠娘颤抖着抚摸衣裳,泪珠滚落:公公在天之灵定能含笑九泉。当家的,咱们如今也是官宦人家了!
李大想起当年走投无路差点亲手了结女儿性命,若非侯爷相救,全家坟头早该长草了。他长叹一声:惠娘,咱们能有今日,全赖侯爷大恩。
惠娘嗔怪地瞪他一眼:这还用说?家里早供着侯爷的长生牌位了。
类似的情形在各家上演,众人对贾淮的感激之情愈发深厚。
养心殿内,贾淮正向弘武帝禀报重建锦衣亲军之事。
陛下,只是这军饷...贾淮搓着手笑道。
弘武帝撇嘴:混账东西!朕还缺银子呢!裤腰带都勒紧了,哪来的钱?你自己想办法!
贾淮苦着脸:臣不是心疼银子,是怕有人参臣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弘武帝见他明白利害,点头道:你尽管放手去做,朕给你撑腰。自你入朝以来屡立大功,朕都记在心里。只要你忠心为国,没人能动你分毫!
贾淮心头一热。他辅佐弘武帝,既为在这世道立足,也因对方确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要别过河拆桥。
臣谨记。贾淮顿了顿,朝廷财政当真如此艰难?
弘武帝叹息:朕的私库都快跑老鼠了!连年天灾,处处要用钱。盐税虽增仍是杯水车薪。可恨那些蛀虫拿着国库银子醉生梦死!早晚与他们算账!
何不请太上皇清查国库亏空?
弘武帝脸色阴沉:朕岂没提过?父皇总说老臣不易,要朕宽待。朕总不能违逆太上皇,且再等等罢。
见皇帝眼圈发黑,贾淮劝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莫让小人得意。
弘武帝神色稍霁:朕知道了。
贾淮沉吟片刻:臣家中有十件珍宝,变卖后除军费外,余款尽数捐给陛下。
弘武帝虽不觉得能卖多少,仍感欣慰:哦?是何宝物?值多少银两?
贾淮微笑道:微臣珍藏的这些稀世珍宝,皆是从一位西域商人处所得。当年曾救他一命,他便以此相赠。这些物件在大乾境内乃至周边诸国都难得一见,十件加起来约值百万两白银,若贩至外邦,价值更甚。
弘武帝听罢大为震撼,心想这百万两之数恐怕还是低估了。既欣慰于贾淮为国解囊的忠心,又惊叹其家资之丰厚。
贾爱卿,这可是百万两白银,当真舍得?
贾淮肃然答道:陛下待臣恩重如山,古来罕见。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陛下需要,倾家荡产又何妨?银钱终究还能再赚。
弘武帝闻言激动得面色泛红: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贾淮你放心,朕绝不会亏待于你!
贾淮心头一暖,躬身道:陛下言重了。随即转向戴权:劳烦戴总管去寒舍一趟,找我的丫鬟晴雯取十面菱花镜来。
戴权连忙应道:侯爷客气,老奴这就去办。说罢退出养心殿。
当戴权率御林军抵达宁国府时,惊得两府下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戴权径直来到内院,见几个丫鬟规规矩矩站着,便和声问道:哪位是晴雯姑娘?
晴雯战战兢兢上前:奴婢便是。
戴权温言道:姑娘莫慌,咱家奉宁侯之命来取十面菱花镜。
晴雯这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请公公稍候,奴婢这就去取。她进入库房精心挑选——毕竟里面镜子就有二十余面。
待戴权护送镜子离去后,晴雯长舒一口气:可吓坏我了。
小吉祥好奇道:晴雯姐姐,菱花镜是什么稀罕物?怎么连宫里都来要?
晴雯笑道:原是三爷准备送给林姑娘她们的,这下怕是不够分了。
小吉祥央求道:让我瞧瞧是什么宝贝嘛!
晴雯打趣道:看了你可别后悔。果然不一会儿,小吉祥垂头丧气出来:完了,我也想要!其他丫鬟也都露出向往之色。
养心殿内,弘武帝望着镜中清晰的影像惊叹道:果然稀世珍宝,比西洋琉璃镜强上百倍!
贾淮笑问:陛下觉得可值百万两?
戴权接话道:宁侯这镜子,每面市价何止十万两!
弘武帝龙颜大悦:戴权,送一面给皇后,就说是贾淮进献的。
贾淮连忙阻拦:陛下,这十面还是拿去变卖。微臣另备了两面更大的,专程献给陛下和娘娘。
贾淮离开皇宫后返回宁府,命人将从系统购置的两面大镜和一面小镜送入宫中。见晴雯、香菱等人眼巴巴望着自己,他笑问:你们这般瞧着我作甚?
小吉祥殷勤地上前替他捶腿,仰着脸央求:三爷,奴婢也想要面镜子呢!正说着,门外传来小丫鬟的通报:鸳鸯姐姐到了。
鸳鸯入内行礼道:老太太请三爷去荣庆堂问话。贾淮料想是戴权取镜之事惊动了贾母,便携小吉祥等人前往。
荣庆堂内,贾淮行礼道:老祖宗唤孙儿有何吩咐?贾母见他神色如常,含笑问道:听闻戴总管去过你府上?贾淮便将事情始末如实相告。贾母欣慰道:淮哥儿做得对,再珍贵的物件也比不得天家恩宠。只要维系好这份情谊,往后什么好东西没有?
贾淮命随从将镜子分赠三春与薛姨妈,解释道:原想给府里人都备上,如今只得先给几位姐妹了。惜春迫不及待打开锦盒,见到镜中清晰的影像,不由惊呼出声。迎春、探春见状也纷纷赞叹:当真巧夺天工。
贾母笑问:可给你林妹妹留了?王熙凤打趣道:老祖宗放心,林妹妹可是三弟心尖上的人,岂会少了她的?贾淮接话:林姐姐那份早备下了,比这几面还要大些。
薛姨妈推辞道:这般贵重的物件,怕不值十万两银子,我如何能收?贾淮摆手:姨妈说哪里话,府里姐妹都有,岂能独缺宝姐姐的?贾母也劝道:姨太太且收下,改日还他个东道便是。
刑夫人眼热却不敢多言,王夫人虽恼贾淮未给宝玉备礼,想起前事教训,也不敢造次。
坤宁宫中,皇后对御案上的菱花镜爱不释手。夏守忠已禀明缘由,更添她对贾淮的好感。前来请安的嫔妃们望着宝镜,皆露出艳羡之色。
甄贵妃笑道:娘娘这面宝镜,真叫臣妾羡慕。吴妃也附和:如此珍宝,正该娘娘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