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称雁门关事件时尚未出家?堂堂天台山方丈竟是半路剃度的野和尚?简直荒谬!
畜生!今日便要你们血债血偿!乔峰怒发冲冠,掌风呼啸直取智光。
陆翰衣袖轻拂化去劲力,目光锁定僧人腰间玄铁令——祥云托天门,字居中,背面凤凰涅盘图案令他神色骤变。陆兄?乔峰不解其意。此獠性命事关重大。陆翰指尖摩挲腰牌纹路,英雄不该染指这样的脏血。
至于那枚腰牌,陆翰并未透露实情:“乔兄弟,这个大和尚暂且留他一命,倒是那个装疯卖傻的赵钱孙,还等着你去收拾呢!何必总盯着我这块寻常腰牌?”
真的寻常吗?
显然并非如此。
若非这腰牌暗藏玄机,又怎会令他如此在意,甚至出手阻拦乔峰击杀智光?
单论腰牌本身,不过是材质上乘的铸造之物,并无特异之处。
真正让陆翰神色骤变的,是上面镌刻的文字与纹样——这式样,他前世在某部影视作品中见过,象征着一个特殊门派成员的身份。
只是这牵扯甚广,非寻常武者能涉足,因此他才对乔峰隐瞒 。
所幸乔峰未再追问,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赵钱孙。
正如陆翰所说,赵钱孙亦是当年参与者,虽不及带头大哥那般可恨,却也罪不容诛。赵钱孙!今日乔某便替枉死的冤魂讨个公道,你且去地狱忏悔罢!”
乔峰怒目圆睁,掌风已蓄势待发。掌下留人!”
“乔帮主且慢!”
谭公谭婆终于按捺不住,一边高喊一边飞身掠向赵钱孙,欲趁机救人。
二人合计近七十载功力,自以为能抵挡乔峰一二,却不知对方早已晋入大宗师境界——当今天下,天人不出,大宗师便是武道巅峰!
纵使乔峰初入此境,又岂是两名先天武者能抗衡?果然,只见乔峰含怒一掌轰出,谭公谭婆当即如断线风筝般倒飞数丈,空中血雾喷溅。
若非乔峰最后收力,这对夫妇怕是要命丧当场!
你们二人意欲何为?!乔峰厉声喝问谭公谭婆,适才若不是他及时收回了七分劲道,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夫妻早已命丧黄泉。咳咳...谭公踉跄落地,正欲开口求饶,喉间又涌出大口鲜血。
相较之下,他的伤势倒比谭婆轻些——他那发妻尚在半空便已昏死过去。
经谭公探查,谭婆虽昏迷却无性命之忧,他这才稍感安心,暗中调息疗伤之际,难以置信地望向乔峰。怎会如此?这小子功力竟暴涨至此?是怒极突破,还是往日刻意藏锋?!
谭公被乔峰展露的实力骇得心惊胆战。
昔年他曾目睹乔峰出手,按其估算,这降龙十八掌传人至多是中阶宗师水准。
而他们夫妇虽未臻宗师之境,却也只差临门一脚,真实战力堪比初阶宗师。
可如今二人合力竟接不住对方一掌!谭公不禁陷入迷惘:究竟是高估了自身修为,还是低估了这北乔峰?
显然谭公对自家武功尚有几分自负,排尽所有不可能,剩下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严重错判了乔峰实力!
哪是什么中阶宗师,分明已臻高阶宗师之境!
至于大宗师境界?谭公想都不敢想。
若知晓乔峰已至大宗师修为,只怕当场就要吓得失禁。
幸而他尚不知情,方才敢贸然出手,更侥幸捡回性命。
待内力运转周天稳住伤势,谭公面色窘迫地向乔峰拱手:乔帮主明鉴,我夫妇绝无歹意。
只是这赵钱孙终究与我们相交多年,眼见他要命丧帮主掌下,情急之下才......
话说一半便难以启齿——夫妻联手偷袭反被一掌击溃,这般丑事实在羞于启齿。
丢人现眼!
尤其在这群雄云集的杏子林中,方才狼狈模样早被众人看在眼里。
谭公暗忖此事过后定要寻个僻静处隐居,免得遭人耻笑。
不过眼下这群情激愤的场面,怕是难有这般机会了。这等败类也值得相救,看来你们夫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得是!保不齐他们与赵钱孙就是一丘之貉!
不如先料理了这老匹夫?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怒斥,无数道锋锐目光似要将谭公夫妇千刀万剐。我同意!这对夫妇恐怕跟赵钱孙是一丘之貉!”
“说得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赵钱孙这种 结交,他们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我话放这儿,他们要是敢再妨碍帮主铲奸除恶,我自有办法送他们上路。”
“加我一个!虽说武艺不精,但配个 什么的还是手到擒来。”
“……”
此起彼伏的声浪让谭公双腿发软,众人眼中那刻骨铭心的恨意,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这般阵势任谁见了都要胆寒。
眼下这情形,简直命悬一线!
谭公意识到要是再给赵钱孙求情,下一秒自己就得去 殿报到。
冷汗涔涔的他咽着唾沫,本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生存法则,讪笑着摆手:“那什么...我就是手痒想和乔帮主切磋几招,你们信么?......”
这般鬼话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遑论乔峰。
乔峰抬手制止赵钱孙,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压迫:“谭公你看看四周就该明白,赵钱孙已是众矢之的。
你们夫妻救不了他——若不想陪葬,就乖乖退下。”
顺着乔峰所指望去,但见人群个个目露凶光,那架势分明在说:再敢多嘴一句,立马叫你血溅当场。
谭公顿时如坠冰窟,喉结滚动。
这还救个屁!
对不住了!救不动,不敢救,等死吧!
谭公果断认怂,拽着谭婆灰溜溜逃之夭夭。
再“多谢乔帮主!旁人怎么看我不在意,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丐帮的乔帮主。”
陈长老拱手致谢,眼中含泪表明心迹。
命运无常,让人唏嘘!
陈长老心知肚明,乔峰的身世一旦公开,即便他自己愿意,其他帮众也未必会同意他继续担任帮主之位。
强忍心中悲怆,他挥手示意,几名丐帮 立刻上前将赵钱孙抬至人群 。各位,有仇 ,有怨报怨,咱们江湖中人讲究快意恩仇……”
陈长老转身,一指刺向赵钱孙,在他身上留下一个血洞。
这赵钱孙身为挑起宋辽三十年战火的元凶之一,作为热血男儿,给他一个血洞毫不过分!
陈长老的举动犹如黑夜中的明灯,为众人指明了方向。
大家纷纷效仿,依次上前动手,或划上一刀,或剁下一指,或割去一耳,手段各异,目的明确——尽量折磨赵钱孙,不让他轻易死去。
半个时辰后,
人群散开,地上的赵钱孙已不成人形,说是一团烂肉也不为过。
此刻的他面目全非,只剩下模糊的血肉轮廓。
若不是依稀可辨的五官轮廓,即便是谭公谭婆到场,恐怕也认不出这堆血肉竟是他们的好友赵钱孙。
鲜血横流,碎肉四溅。
赵钱孙终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临死前遭受了千刀万剐之刑。
赵钱孙毙命!
但现场还有一人比他更可恶、更该死!
“陆公子,你看……这智光和尚能不能也交给大伙出出气?”
陈长老试探性地问道。
他也是怒火中烧,想要发泄一番。
没想到陈长老话音刚落,立即有人高声附和。是啊陆公子,智光秃驴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了,不如交给我们处置?”
“没错!在下虽不才,但做过几年屠夫,刀工还算娴熟,交给我定让他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
“去去去,骨肉分离算什么?我读过些书,对十大酷刑略知一二,让我来试试……”
“论折磨人的本事,你们都靠边站,我可是行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冰冷杀意骤然爆发,陆翰环视众人,声音森寒彻骨:本座行事,何须他人置喙?有胆上前者,且看能否活着走出杏子林!
他眼中闪过讥诮之色。
这般蝼蚁也敢狺狺狂吠,莫非梁近如给了他们熊心豹子胆?
智光和尚身上藏着惊天秘密,除他之外,触之即死——纵然是陆地神仙李沧海亦不能免。
就这么急着赴死?
留下智光,既为套取机密,亦是保全乔峰等人性命。
至于其余虾兵蟹将,生死与我何干!
陆翰字字诛心,连恶犬闻之都要暴起,何况这群快意恩仇的江湖客?
霎时间群情激愤。小畜生找死!
给脸不要脸!
大宗师都不敢如此猖狂!
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藐视群雄?
弟兄们剁了他!
喧嚣声中,东方白的笑声突然刺破云霄:
妙极!蝼蚁竟敢向巨龙亮爪?
快来送死,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几招。
提前告知——方才我与乔帮主联手,在陆公子手下没走过一招。
诸位...或许能多挣扎片刻?
红衣女子笑靥如花,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她纯粹是存心挑事,巴不得在场所有人都联手试探陆翰的实力,更盼着借此机会让陆翰一举成名。
可这番话落在众人耳中,却让人忍不住暗骂。
这女魔头分明是要他们去送死,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最关键的是,她究竟是在戏耍某一两个,还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谁不知道她如今贵为日月神教教主,号称大明王朝第一强者,已然踏入大宗师境界。
这等人物,寻常人躲都来不及!
结果现在倒好,她竟说连同赫赫有名的北乔峰联手,都接不住陆翰一招,险些丧命。
这还怎么打?实力悬殊至此,根本毫无胜算,谁爱上谁上,反正绝不白白送死……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
糟了!出门太急,家里灶上还煮着饭!
被你一说,我家好像也不安全。
不好,我和人有约......
我家孩子走丢了......
东方白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原本叫嚣着要与陆翰较量的人,此刻纷纷无师自通地演起戏来,一个个找借口开溜。
转眼间,拥挤的人群就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