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九年,滇西边境的幽冥山突发异状。山下永昌镇的村民每到月圆之夜便失踪,半月内已有十七人踪迹全无,唯一的线索是镇外古道上残留的青黑色尸气——与三年前被打散的玄魁尸王气息如出一辙。
三清观内,九叔望着罗盘上疯狂打转的指针,指尖捻起一张黄符,神色凝重:“玄魁并未彻底消亡,他的尸丹藏于幽冥山的千年幽冥冢中,借地脉阴气重聚尸身,这次怕是已成不灭僵神。”
秋生擦拭着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因尸气感应而微微发烫:“师父,当年玄魁尸身俱灭,怎会留有尸丹?”文才捧着刚炼好的糯米丹,补充道:“莫不是有人刻意收集他的残煞,助他重生?”
九叔点头:“滇西一带多蛊术邪道,定是有人想借玄魁之力称霸一方。此去幽冥山,凶险远超以往,你们务必紧跟我步伐。”说罢,他取出三件法器:雷击枣木剑、八卦镇魂镜、以及三十年修为凝练的镇尸符,分予二人防身。
三人日夜兼程,抵达幽冥山时,恰逢月圆之夜。山间雾气如墨,枯树虬枝如鬼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尸臭与腐土味。幽冥冢入口隐在一处瀑布之后,洞口刻满诡异的血纹,黑气如毒蛇般盘踞不散。
“师父,这血纹是‘聚阴阵’,能加速尸王修炼!”文才指着洞口惊呼。九叔点燃三张符纸掷向血纹,符纸化作金光炸开,血纹瞬间黯淡:“快走,玄魁怕是要破冢而出了!”
刚入冢内,便听见震耳欲聋的嘶吼。墓穴深处,玄魁尸王正盘膝坐于石台上,周身萦绕着黑色煞气,尸丹在他眉心闪烁着妖异红光。他的尸身比以往更为坚硬,皮肤呈暗金色,指甲如玄铁般锋利,双眼血红如血池,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凶煞之气。
“林正英,你终究还是来了!”玄魁缓缓起身,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墓穴顶部的石块纷纷坠落。“这次,我要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九叔挥剑迎上,桃木剑与玄魁利爪相撞,迸出耀眼火星。“玄魁,你残害生灵,勾结邪道,今日我必替天行道!”剑光如练,符纸如雨,每一张符纸贴在玄魁身上,都炸开一团金光,却仅能留下浅浅白痕。
玄魁冷笑一声,一掌拍出,黑气如巨浪般袭来。九叔侧身避开,却被黑气余波震得气血翻涌。秋生趁机撒出糯米丹,糯米丹落在玄魁身上,滋滋作响,冒出黑烟。文才举起八卦镜,将墓穴顶部透入的月光反射至玄魁眉心,尸丹光芒瞬间黯淡。
“蝼蚁撼树!”玄魁怒吼着,周身煞气暴涨,将二人震飞出去。他纵身扑向九叔,利爪直指心口。九叔不退反进,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桃木剑上,大喝一声:“乾坤借法,五雷轰顶!”
天空突然传来雷鸣,一道金光从墓穴顶部劈下,正中玄魁。玄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尸身剧烈颤抖。九叔抓住机会,纵身跃起,桃木剑直指他眉心的尸丹:“玄魁,受死!”
玄魁眼中闪过一丝惧色,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化作一道黑影遁向墓穴深处的血池。“想跑?”九叔紧随其后,只见血池中浸泡着数十具村民尸体,阴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玄魁跳入血池,尸丹红光暴涨,身形竟再次壮大。
“师父,不能让他吸收血池阴气!”秋生和文才赶来,一同祭出法器。九叔取出最后一张镇尸符,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将符纸激活:“天地正气,镇煞除僵!”
符纸化作一道金光,精准地贴在玄魁眉心。玄魁发出一声震天嘶吼,尸丹碎裂,尸身渐渐僵化。九叔举起桃木剑,用尽全身力气刺入他心口:“邪不胜正,这便是你的下场!”
玄魁的尸身缓缓倒下,化作飞灰,血池中的阴气也渐渐消散。九叔望着恢复清明的墓穴,长舒一口气。秋生和文才连忙上前搀扶,只见他嘴角挂着血迹,却笑得坚定:“只要正道不熄,妖邪便无机可乘。”
三人走出幽冥冢时,天已破晓。永昌镇的村民们早已在山下等候,见到他们平安归来,纷纷欢呼雀跃。九叔望着远方的朝阳,轻声道:“世间邪祟不绝,我辈修行者,当守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