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平祟红枫寨
民国二十八年深秋,粤北红枫寨被漫天红叶笼罩,却藏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半月内,寨中三名青壮年接连暴毙,死状与清溪村的受害者如出一辙——面色青黑、脖颈留齿痕,且尸身僵硬如铁,即便入殓三日也不见腐烂。更诡异的是,每晚三更,寨西的古宅都会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吓得村民闭门不敢出。
恰逢九叔带着秋生、文才下山采买符咒材料,途经红枫寨时,一股浓烈的尸气混杂着枫叶的腥气扑面而来。九叔掏出罗盘,指针顿时如疯了般旋转,最后死死指向寨西方向。“这尸气比清溪村的僵尸更甚,怕是已成‘白僵’,若不及时收服,不出七日便会化为‘黑僵’,到时整个山寨都要遭殃!”
寨老听闻九叔到来,如同抓到救命稻草,领着村民哭着跪拜:“九叔公,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妖物每晚都在寨外徘徊,昨晚还差点闯进我家孙子的房间!”秋生握紧桃木剑,眼神炙热:“师父,这白僵肯定比上次的黑棺僵尸厉害,这次我来打头阵!”文才则缩了缩脖子,偷偷打量着四周的红枫:“师、师父,这地方阴森森的,要不我们先准备充足再动手?”
九叔瞪了文才一眼,沉声道:“妖物害人不等人!秋生,你去收集寨中公鸡的鲜血和陈年糯米;文才,随我去寨西古宅勘察地形,布下困尸阵。”三人分工完毕,趁着白日阳气最盛时赶往古宅。
古宅早已荒废多年,朱漆大门斑驳脱落,院内杂草丛生,几棵红枫的叶子红得似血。九叔刚踏入院子,罗盘指针突然停下,尸气从正屋的门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这古宅底下怕是有地宫,妖物就藏在里面。”九叔从怀中掏出八张黄符,分别贴在院子的八个角落,“此乃‘八卦困尸阵’,能暂时困住妖物,不让它夜间外出害人。”
当晚三更,月色如霜,古宅内突然传来“哐当哐当”的铁链声,紧接着,一道白色身影破窗而出,正是那白僵。它身着破烂的白衣,面色惨白如纸,双眼浑浊不堪,獠牙外露,身上的铁链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白僵刚踏入院子,八卦阵顿时亮起金光,将它困在中央。
“孽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九叔大喝一声,手持桃木剑迎面刺去。白僵嘶吼一声,挥舞着铁链反击,铁链与桃木剑相撞,发出“铛”的巨响。秋生趁机甩出几张浸过鸡血的黄符,贴在白僵的背上,符纸燃烧起来,白僵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冒出阵阵黑烟。
文才捧着糯米,哆哆嗦嗦地走到阵边,将糯米撒向白僵。谁知白僵突然发力,挣脱了铁链的束缚,猛地扑向文才。文才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不小心被石头绊倒,糯米撒了一地。“笨蛋,用桃木剑刺它的眼睛!”九叔大喊着,掏出八卦镜对准白僵,一道金光射去,白僵的眼睛顿时流出黑血。
秋生趁机跳到白僵身后,用桃木剑刺穿了它的后心。白僵浑身抽搐,却依旧不肯倒下,反而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转身将秋生扑倒在地。九叔见状,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下“镇煞符”,纵身跃起,将符纸贴在白僵的额头。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三界内外,惟道独尊!镇!”九叔念动咒语,白僵顿时僵在原地,身体逐渐融化,最后化为一滩黑水。铁链“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院子里的尸气渐渐散去。
就在这时,古宅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地宫的入口塌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九叔探头一看,只见地宫内堆满了棺材,显然是个乱葬地。“这古宅原是前朝贪官的府邸,死后将搜刮来的财宝与下人一同下葬,久而久之,怨气积聚,才酿成尸变。”
第二天,九叔让村民们将地宫内的棺材全部挖出,焚烧后深埋,并在古宅原址上立了一座八卦镇煞碑。寨老带着村民们捧着重金前来道谢,九叔却婉言拒绝:“为民除害乃是修道之人的本分,这些钱财你们留着重建家园吧。”
离开红枫寨时,红叶漫天飞舞,秋生望着身后逐渐远去的山寨,感慨道:“师父,这次的白僵可真厉害,若不是您的八卦阵,我们怕是很难取胜。”文才也点点头:“是啊师父,下次遇到妖物,我一定不再胆小了!”
九叔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修道之路,本就是在降妖除魔中成长。前方路途遥远,还会有更多凶险等着我们,你们可要多加修炼,莫要辜负了这身道术。”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红叶深处,而红枫寨的安宁,成了他们又一段传奇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