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交大505寝室里，杨羽正对着镜子挤痘痘，苏亦安翘着二郎腿打游戏，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苏哥！”杨羽突然转身，手里的暗疮针差点戳到自己，“求你个事儿！”
苏亦安头也不抬：“说。”
“那个……我打游戏认识一女生，也是咱们学校的，今天晚上她要请我吃饭！”杨羽挠着后脑勺，耳朵尖发红，“我、我有点自卑，你帮我撑撑场子呗？”
“哟？”苏亦安放下手机，上下打量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杨大少爷也知道自卑了？”
“去去去！”杨羽抄起枕头砸过去，“帮不帮？不帮我找别人了！”
苏亦安接住枕头，笑着抛回给他：“帮！怎么不帮？不过我得跟你嫂子说一声，不然她知道我单独陪你见网友，非撕了我不可。”
“放心！”杨羽眼睛一亮，“我订了校外的餐厅，就说咱们寝室聚餐！”
“你小子。”苏亦安摇摇头，摸出手机给沈思凝发消息：宝宝，今晚杨羽组局，我去当电灯泡，晚点回来。
沈思凝几乎秒回：苏亦安，你最好真的只是当电灯泡。
苏亦安对着屏幕笑，手指飞快打字：天地良心！我保证只负责吃饭，绝对不多看别的女生一眼。
杨羽凑过来看：“你俩这黏糊劲，没救了。”
“羡慕？”苏亦安挑眉，“赶紧把你游戏里那姑娘追到手，你也能天天撒狗粮。”
“少贫！”杨羽推了他一把，“七点校门口见，别迟到！”
“知道了知道了。”苏亦安伸了个懒腰，“不过先说好，要是那姑娘太丑，我可不负责任啊。”
“滚！”杨羽笑骂一声，“赶紧去换衣服，你这电竞衫一股子汗味。”
寝室里响起一阵打闹声，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两个年轻人追逐的影子。谁也不知道，这场看似平常的“撑场子”，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火锅店的霓虹灯在夜色里闪烁，苏亦安刚到校门口就看见杨羽站在路灯下，旁边站着个穿白色卫衣的姑娘，正低头玩手机。
而大三校花萧楚然斜倚在旁边的梧桐树旁，波浪卷发被晚风吹得轻扬，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
“苏学弟！”萧楚然笑着打招呼，“好巧啊，你们也来吃饭？”
苏亦安脚步微顿，杨羽这才反应过来，挠头介绍：“这是我室友苏亦安，这是……我游戏里认识的吴小夏。”他耳尖发红，“这位是萧学姐，刚好碰到。”
吴小夏抬头冲苏亦安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好呀，常听杨羽说起你。”
“萧学姐好。”苏亦安礼貌点头，心里纳闷怎么会这么巧。萧楚然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交际花，平时身边围着不少追求者，他和沈思凝之前在学生会见过几次，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四人进了火锅店，热气裹着牛油香扑面而来。萧楚然主动坐在苏亦安对面，吴小夏挨着杨羽，两人头凑在一起看菜单。
“服务员，先来两箱啤酒！”萧楚然扬手喊，转头冲苏亦安笑，“学弟，第一次见面，得喝点吧？”
“不了学姐，”苏亦安摆手，“思凝管得严，我要是醉了回去得跪搓衣板。”
“怕什么？”萧楚然眨眨眼，“杨羽不也在吗，让他送你回去。”她端起酒杯递过去，“就一杯，意思意思。”
杨羽正和吴小夏聊得火热，头也不抬地附和：“喝吧苏哥，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回寝室！”
苏亦安看看杨羽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看看萧楚然眼里狡黠的光，咬了咬牙接过酒杯：“就一杯。”
第一杯下肚，萧楚然又倒满：“再来一杯，庆祝杨羽脱单！”
“萧学姐……”
“叫学姐多生分，叫我楚然。”她把酒杯推到他面前，“学弟该不会连学姐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苏亦安硬着头皮又喝了两杯，渐渐觉得头有点晕。萧楚然却还在劝酒，杨羽和吴小夏已经旁若无人地聊起了游戏Id。
“楚然，我真不能喝了……”苏亦安话还没说完，萧楚然突然伸手碰倒了他面前的调料碗，暗红色的汤汁溅在他白色卫衣上。
“哎呀，都怪我！”她惊呼一声，掏出湿巾就要帮他擦，“要不你去洗手间洗洗？”
苏亦安迷迷糊糊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他没注意到萧楚然眼底闪过的得逞，也没看到杨羽和吴小夏已经起身往外走——吴小夏悄悄把杨羽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洗手间的冷水泼在脸上，苏亦安清醒了些。他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暗骂自己大意。刚要出去，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是沈思凝发来的消息：宝宝，聚餐结束了吗？
他刚要回，隔间突然传来冲水的声音。萧楚然从里面走出来，发丝有些凌乱，领口微微敞开，看见他时故意踉跄了一下：“学弟……”
苏亦安本能地伸手扶住她，却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亦安？”
沈思凝站在洗手间门口，手里还拎着外卖袋，脸色比墙上的瓷砖还白。
洗手间的暖光在沈思凝眼眶里碎成一片。她看着苏亦安扶着萧楚然的手，指节泛白，外卖袋里的汤料泼在瓷砖上，发出“啪嗒”一声。
“宝宝，你听我解释！”苏亦安猛地甩开萧楚然的胳膊，酒意瞬间散了大半。他踉跄着往前两步，却被沈思凝往后退的动作钉在原地。
萧楚然适时扶住墙，发丝垂下来遮住上扬的嘴角：“学妹，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喝多了……”
“误会？”沈思凝攥紧的指甲刺进掌心，“我在门口站了五分钟，看你们演这出好戏。”
她转头看向苏亦安，声音像浸了冰碴子，“原来杨羽的局，是给你和萧学姐准备的？”
“不是！真的不是！”苏亦安急得直冒汗，“杨羽约的是吴小夏，萧学姐是偶遇……”
“偶遇？”沈思凝冷笑一声，“偶遇会把你堵在洗手间？偶遇会让你俩衣衫不整？”
她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来，苏少爷，让全校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别！”苏亦安扑过去抢手机，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拉扯。
萧楚然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洗手台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包里的微型摄像头——这是她从校电视台顺来的，原本想拍点暧昧画面发论坛，没想到沈思凝会突然出现。
“放手！”沈思凝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苏氏集团的继承人，是怎么背着女朋友偷腥的！”
“思凝！”苏亦安红着眼眶，声音发颤，“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就是喝了点酒，被萧学姐算计了！”
“算计？”沈思凝猛地推开他，“你当我是傻子吗？她算计你会往你怀里扑？”她后退两步，撞上隔间的门，“苏亦安，我以为你和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
“思凝！”苏亦安伸手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
沈思凝抹了把脸，转身就跑，发梢扫过萧楚然的手背。
萧楚然望着她的背影，笑容渐渐凝固——事情好像失控了。
她原本只是想让苏亦安出丑，可沈思凝眼里的绝望，让她心里突然发慌。
“你满意了？”苏亦安盯着萧楚然，声音冷得能结冰，“我警告你，要是思凝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萧楚然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隔间里突然传来冲水的声音。
三人同时回头，看见吴小夏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攥着手机。
“你们……”吴小夏看看苏亦安，又看看萧楚然，“杨羽在外面找你们，说手机被偷了……”
苏亦安没理她，追着沈思凝跑了出去。洗手间里只剩下萧楚然和吴小夏，前者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后者低头看着手机里刚拍的视频——画面里，苏亦安和萧楚然在洗手间拉扯的画面清晰可见。
火锅店外，沈思凝蹲在马路牙子上哭，手里的外卖袋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苏亦安蹲在她旁边，想伸手又不敢碰，急得团团转。
“宝宝，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声音带着哭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单独跟女生出去了……”
沈思凝没说话，只是哭得更凶。远处的霓虹灯光落在她颤抖的肩膀上，像撒了一把碎玻璃。
没人注意到，马路对面的阴影里，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举起了相机。镜头里，沈思凝蹲在地上哭的画面被清晰记录，而苏亦安的背影在镜头里逐渐模糊，最终变成一个黑点。
男人收起相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身走进黑暗，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一条短信：照片已发，继续盯着。
短信下方，是一个标注着“沈思凝”的银行账户，和一串数字：一百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