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
在我的授意下，帮里体型最大的四只大黑狗依次上前，给每人撒了一泡公狗尿，其中一个护卫很快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咂吧了下嘴：“这味噌汤好浓，还有点咸……”
一睁眼，一个黑黑的屁股蛋悬在头顶。
年轻护卫吓得瞬间清醒：“什么人？！”
他警觉地转头，就看到他的顶头上司加藤长老被捆成一颗肥硕的粽子，闭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一只黑狗正岔开一条腿，往他上司脸上滋尿。
他上司的嘴巴无知地一张一合，似乎在品味。
“大人！！哪来的野狗，快滚开！！！”
他当即怒吼挣扎，却发现自己也被捆成了同款粽子。
见有人醒了，我示意躲在一旁的顺平出场。
少年一身黑衣黑裤，头上反戴一顶黑色棒球帽，长长的刘海被塞进帽子里，露出半边额头的伤疤，他戴着口罩，裸露的绿眼睛染着一丝局促。
别说，这么一打扮，再加上额头那一片渗人的伤疤，确实有那么点黑道气质了。
就是眼神不太行，得调教一下。
我拿爪子扒拉了下他的裤腿。
顺平见避无可避，只能勉强端正脸色，仗着有口罩遮掩，挺起胸膛走到前面去。
这时，被滋尿后，其他三个人也逐渐苏醒过来。
闻到自己满身浓浓的尿骚味，还搞不清状况的加藤长老当场怒斥：
“谁往老夫身上撒尿了？！狗胆！！”
“你说得不错，我家狗撒的，狗尿的滋味如何啊？”
加藤长老眼珠子咕噜一转，视线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又在说话的顺平身上转一圈，暴躁的语气立刻平和下来，甚至还挤出一个和蔼的笑：
“小伙子，是你绑了老夫？看你年纪不大，应该缺钱花吧？好说，只要你放了……”
顺平打断他：“少废话，我问你答，答不好，我把你和你的下属一块宰了。”
“猖狂！臭小子，你知道我们大人是谁吗？”
旁边的护卫马上激动地挺身护主。
我冲山炮使了个眼色，山炮雄赳赳上前。
啪，一巴掌甩过去。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我要剐了……”
啪。
挨巴掌不是事，问题是扇巴掌的是一只狗！一只畜生啊！
护卫大怒：“一条野狗，也敢爬到人头上去……”
啪。
“该死的……”
啪。
“你大爷的打狗也要看主……”
啪啪啪。
“……”
连挨七八个巴掌后，护卫的脸肿成猪头，噤声了。
加藤长老胸脯起伏了下，恨铁不成钢地喝退一脸窝囊的下属，勉强对顺平挤出一张好脸：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知小兄弟想知道些什么？只要能告诉你的，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你是谁？”
“我叫加藤久昌，咒术总监财政部长。”
“部长？权力大吗？”
加藤久昌眉毛一跳，“你这话问的，可是暴露了你的无知啊……小兄弟，部长的权力只在总监大长老之下，除了御三家，我这个姓氏单拎出来，也是能在咒术界叱咤一方的存在，识相的就快放了——”
“你有没有为难过五条悟？”
“嗯……？”
加藤久昌对这个生硬的转折一脑袋问号，很快便反应过来：“你是五条悟的人？”
“不，我是……”
顺平读到这里，突然闭嘴了。
我狂戳他小腿，示意他赶快按照我的台本去读台词。
顺平吞了吞口水，继续念：“我是五条悟的……狗，会咬人。”
加藤久昌嘴角一抽：“所以……？”
“所以，论坛上那个黑五条悟的帖子，谁是幕后主使人？”
“哪有什么幕后主使，你这家伙未免太阴暗，唔唔——”
加藤久昌话才说半截，就被几条突然扑上来的狗摁住了嘴巴，无法出声。
“老头，我不是在问你。”
顺平慢条斯理地指了指地下三个绑成茧的护卫。
“把他们带到单独的房间去。”
后勤狗得令，分批干活，一会儿就将三个护卫拖拽到准备好的小房间里。
我留下十几只狗小弟守着加藤久昌，然后和顺平一起去了关押第一个护卫的房间。
只用审问一个人，顺平明显轻松不少，蹲在年轻的护卫旁，用鞋子踹了下他的脸，居高临下道：
“我问你答，有没有问题？”
对于顺平的表现，我有些意外，这个踹脸的动作我可没教过他，难道是刚才的一番亲身演绎，让这小子对黑道大佬的角色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果然，我没看错，顺平有黑化的潜质。
于是我安心了，蹲坐在一旁，看他表演。
“蓄意抹黑五条悟的人，是谁？”顺平问。
护卫一脸宁死不屈：“那不是抹黑！每个咒术师都有权利知道真相！五条悟利用他的家族势力掩盖真相那么多年，难道不允许有人勇敢揭发出来？”
“好，换个问法，那个勇敢揭发真相的人是谁？”
“……”护卫不吭声了。
“没关系，你硬气不说也可以，我会继续审问其他人，你们的主子就在外面呢，要是其他人憋不住交代了，而你没交代……”
年轻护卫一皱眉，有了不妙的预感：
“怎样？杀了我？”
“我会跟你主子说是你告的密。”
护卫猛地睁大眼，眼珠子都快脱出眼眶了。
“你这个无耻小人！！”
顺平心平气和道：“只要你先说出来，即便其他人都招了，我也不会告发你。”
护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年纪比较小不经事，几经挣扎，最后低声道：“是加茂长老。”
“哪个加茂？”
“御三家里的加茂家，加茂隆一，是他策划的。”
“目的？”
“我只知道五条悟好像在某方面侵犯了总监部的利益，长老们要一齐对付五条，于是加茂长老出了这个主意，其他的就不晓得了。”
顺平看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站起来走出房间。
继续审问剩下的两个护卫，得到的答案也是大差不差。
这几个人只是加藤的亲卫，地位有限，比普通人多知道一些消息，但更深入的内幕就指望不上了。
“小狗，接下来怎么办？”顺平问我。
我给他的剧本只到这里，因为下面的剧情连我也不好把控，只能靠随机应变。
想了想，在他手心写下几句话。
顺平眼角一抽：“你确定要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我重重点头，让他少啰嗦，赶紧去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