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西装都皱成咸菜的男人，吭哧吭哧推着辆满是灰的垃圾车，一边扫一边喘粗气。
“卧槽，那不是胡良成吗？那个靠颜值拍广告的顶流？”
“我的天，他被拉出来扫大街了？！”
“哈哈哈哈，这波操作秀到我了！”
“彭神这招绝了！不光能罚钱，还能让他亲身感受生活，顺便帮环卫工减减负，双赢！”
“我大胆预测——等彭神把娱乐圈脏的都抓一遍，以后大街上根本用不着环卫工了，明星自己就把地扫干净了！”
“楼上真·人间清醒！”
“+1”
“听说现在十个明星里八个有问题，彭神抓人从来不会冤枉，那叫一个精准！”
弹幕瞬间炸了，全网都在疯狂点赞。没人觉得这处罚重，反而觉得“太有画面感了”。
“想想那些平时在综艺里装清高、直播里喊‘我好干净’的明星，现在蹲在马路边拿扫帚，笑到我打鸣！”
“下一个轮到谁？求曝光！”
“我有个更狠的建议：让他们去打扫机场男厕！那味儿，能直接熏出心理阴影！”
“对对对！车站厕所、地铁站洗手间、公园公厕，全安排上！越人多的地方越要他们去！”
“你们这些网友是魔鬼吧！”
但网友们不嫌事大，越提越上头。哪儿脏哪儿臭哪儿人多，就往哪儿推。彭鲲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暗爽：对了，就是这个味儿！
那些平时动不动就摆谱、自拍都要滤镜八层的明星，这时候全傻了。
罚钱？他们不怕。
封号？无所谓。
可当着几万人的面，蹲在路边拿扫把——那不是丢脸，那是灵魂被扒光了。
“彭鲲这人太阴了！”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作死！”
“这些网友太恶毒了！关你们啥事？瞎出主意！”
但也没法怪他们。现在的娱乐圈，能不偷税、不耍大牌，就算菩萨转世了。像胡良成这种私下骂人、蹭热度、耍小聪明的，多到路边捡都捡不完。
看着胡良成低着头，一板一眼地扫着地，彭鲲心里舒坦了。
胡良成心里却在咆哮：我扫你祖宗十八代啊！眼泪哗哗的，咬着牙不哭出声。
彭鲲刚跟他撂了话：扫不完不准停。扫完了还得他亲自检查。
整条街四公里，来回就是九公里！人站都站不稳了，还能咋样？忍着呗。
胡良成咬着后槽牙，一边扫一边想：太丢人了！这不是扫地，是全网直播我的社死现场！
路人零零散散路过，有的驻足，有的掏出手机。
“哟，这小伙看着面熟啊，咋干这活了？”
“嘿，你还不知道？他不是环卫工！是彭鲲抓来‘劳动改造’的艺人！”
“哈哈哈！原来是那个上综艺装高冷的胡良成？！”
“兄弟，累不累啊？渴不渴？我坐这儿喝冰阔落呢！你看看，这矿泉水，滋溜一口，冰爽！你羡慕不？你嫉妒不？我偏不给你喝！”
几个闲得没事的观众，干脆坐下，边喝边嘲笑，比看脱口秀还带劲。
胡良成鼻头一酸，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彭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关我进牢里吧！我宁可坐牢！总比在这儿当人形扫码器强啊！”
彭鲲拎着文件夹从旁边出来，一眼瞧见他瘫在路边抹眼泪，皱了皱眉：“行了啊，你是个爷们不？哭个屁！还像不像个成年人了？”
这一骂，胡良成眼泪更止不住了。
四公里！扫完了明天还扔？谁来收拾？这活儿哪是人干的？！
他心里喊破喉咙，但嘴上不敢吭。
彭鲲懒得啰嗦，转身走人。
没想到，等他回来，整条街光洁得能当镜子照。
“哟，胡良成，你这手艺，藏得挺深啊。”彭鲲有点意外。
胡良成心里哭嚎：这他妈是天赋？这叫求生欲！
白天扫不完，晚上就得通宵。还得面对源源不断的弹幕式嘲讽。为了少挨点骂，他简直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扫完一圈，发现又有人扔了塑料袋，立马重来！
来回整整四趟！
四公里x四圈，就是十六公里！他一个月的步数，今天全干完了。
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他刚一停下，膝盖一弯，“咚”一声，直接瘫坐在艺考所门口，动弹不得。
“行啊，今天表现不错。”彭鲲拍拍他肩，“回吧，吃好睡好，明天继续。”
说完，他转身对着还在围观的群众笑了笑：“散了吧，今天到这儿，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开播。”
胡良成脑子嗡的一声：明天？？？
完了。
未来半年，他的人生怕是要活在“网友热议”和“路人指指点点”里了。
他趴在地上，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心里发了毒誓：
老子以后要是再当个耍脾气的不良艺人，就让我——
出门踩屎，吃饭噎死，直播掉线，代言被拉黑，热搜挂一年！
这劳动改造……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晚会彩排就在今晚。
彭鲲知道，这回，他必须得露个面。
“小彭啊，你这活儿，干得真不错，我特满意。”
彭鲲压根没想到，郭老居然亲自现身了。
“郭老，您这大驾光临，可真是让我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彭鲲望着老人脸上深深的皱纹，心头一热。要不是当年郭老顶着压力拍板保他，他哪能撑起艺考所这摊子事？那些被他整治过的坑货艺人、背后使绊子的狗腿子，不定在上面写了多少举报信，泼了多少脏水。郭老嘴上没说，可彭鲲心里门儿清——这老头儿，是在替他挡风遮雨呢。
“哎，凑巧路过，顺脚进来看看。”郭老笑得慈眉善目，像邻家大爷。
俩人没说几句，郭老就走了，背影挺拔却带着点疲惫。
彭鲲刚一露头，四周顿时炸开了锅。
“彭所长来了！”
“彭所长好！”
有组委会的职员，也有排队等上台的歌手，个个挤着过来打招呼。尤其是那些歌手，热情得跟见了亲爹似的。毕竟，彭鲲可是他们命运的掌舵人。
王姒姒最疯，眼圈都红了。要不是彭鲲把她从泥潭里拎出来，她现在还在小酒吧里唱走调的网红歌，连个观众都留不住。更别说那首《星河渡》——是彭鲲亲手写给她、把她灵魂唱出来的歌。从那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唱歌，不是靠滤镜，是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