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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煤火照夜宴 暗流涌华庭

腊月的北京城寒风如刀,陈家新置的三进宅院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景象。

前院工坊彻夜不熄的炉火映红了半边天,三十余名雇工分作两班,轮换着压煤球、铸铁炉。叮当敲打声与搬运号子交织,在这寂静的冬夜里传得格外远。陈文强站在廊下,望着蒸腾的热气从工棚里涌出,在寒风中凝成白雾,心里那点得意刚冒头,就被账房先生递上来的单子压了下去。

“东家,怡亲王府这个月的订单又加了五成。”老账房扶了扶眼镜——这是陈文强按现代式样找人磨的水晶片,“光是蜂窝煤就要八千块,煤炉四十具。还有裕亲王府、康亲王府跟着下的单子,加在一起……”

陈文强接过账簿,手指在算盘珠上飞快拨动,眉头渐渐锁紧。

产量跟不上了。

三个月前,怡亲王胤祥那笔“非官方订单”像是打开了某道闸门。先是王府管事私下找上门,要了二十具改良煤炉试装偏院;不出半月,管家亲自来加单,说是王爷书房、福晋寝殿都要换上;如今连王府的马厩、下房都列入了取暖改造名单。消息不知怎的传了出去,几位与胤祥交好的宗室纷纷遣人来问,单子像雪片似的飞来。

“工坊已经满负荷了。”陈武从后院转过来,棉袄袖子挽到肘部,手上还沾着煤灰,“大哥,再招人也来不及培训。而且咱们的洗煤池就那么大,优质煤粉跟不上。”

问题环环相扣。陈文强心里清楚,土法开采的小煤窑日出煤不过三五百斤,经过洗选去硫,能用的精煤只剩六成。制成蜂窝煤要掺黄泥、加助燃剂,这些原料采购运输又是一道关。更别说铁匠炉只有两座,煤炉外壳的铸造速度根本赶不上订单增长。

“先保怡亲王府的单子。”陈文强合上账簿,“其他家的,协商分期交付。就说……就说工艺讲究,需慢工出细活。”

账房先生苦笑:“那些王府管事可不好打发。”

“所以得送礼。”陈文强从怀里摸出个小本子,上面用钢笔写着些旁人看不懂的符号——那是他按现代方式做的关系图谱,“紫檀工坊那边新出了一批手把件,你挑品相好的,每家管事送一对。再让乐坊排个新曲,请各家内眷来听。”

正说着,妻子王氏从内院匆匆走来,面有忧色:“方才张御史家的婆子来送年礼,话里话外打听咱们和怡亲王的关系。我按你教的含糊过去了,可人家出门时,看见咱们拉煤的车队从侧门进,眼神可不太对。”

陈文强心中一凛。

树大招风。这道理他懂,只是没料到风来得这么快。

次日上午,紫檀工坊飘散着木料特有的醇厚香气。

陈文强蹲在正在打磨的罗汉床前,手指抚过镂雕的缠枝莲纹。这是为胤祥定制的书房用具之一,采用南洋来的老料,木纹如山水云霞,光照下泛着缎子似的暗紫光泽。负责雕工的赵师傅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匠人,此时正用自制的鱼鳔胶粘合一处榫卯。

“东家你看这儿。”赵师傅指着床围上一处不起眼的接缝,“紫檀木性稳,可北京冬天干,这接合处若不用心处理,来年开春必见细缝。老朽加了道暗榫,再以浸油麻线填缝,保它十年不开。”

陈文强点头,心里却想起昨夜王氏的话。张御史是都察院的人,专司风闻言事。他盯上陈家,恐怕不只是眼红生意这么简单。

“赵师傅,这套活儿还得多久?”

“全套书房十二件,如今完成七件。最快也得正月十五。”老匠人眯眼打量着一旁尚未开料的木方,“东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近日市面上好料子难寻了。往常供货的几家木行,都说南洋来的船迟了。”

陈文强不动声色:“可知道原因?”

“说是海关查得严。”赵师傅压低声音,“老朽在‘永兴号’的徒弟悄悄递话,宫里传了风声,要严查违禁木料。紫檀虽不在禁例,可查验一拖就是十天半月,谁还敢运?”

正说着,前院传来一阵喧哗。陈文强快步出去,只见管事引着个青衣小帽的汉子进来,正是年小刀手下最机灵的小弟“泥鳅”。

“陈爷,出事了。”泥鳅草草行礼,凑近低语,“咱们往通州运煤的车队,今早在张家湾被巡检司扣了。说是超载、路引不全,要罚二十两银子才放行。带队的刘三争辩几句,直接被锁了。”

“哪一处巡检司?”

“新任的把总姓马,据说是步军统领衙门某位大人的远亲。”泥鳅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不过小的打听过了,这马把总上月还在广安门吃闲饭,突然调到张家湾这油水地儿,背后有人。”

陈文强沉吟片刻:“年爷什么意思?”

“年爷说,这像是有人设卡。他已经在疏通,但对方开口就要一百两‘打点费’,还得陈爷您亲自去赔个话。”泥鳅舔舔嘴唇,“年爷让小的提醒您,最近有几拨生面孔在煤窑附近转悠,像是在勘测地脉。”

内外夹击。陈文强心里冷笑,面上却平静:“告诉年爷,破财消灾。一百两我出,车队今天必须放行。另外,从今晚起,煤窑加派双岗,所有生面孔一律记下特征报来。”

泥鳅领命而去。陈文强转身回工坊,经过正在调音的琴室时,听见里面传来断续的筝声。十六岁的侄女陈婉儿正在练习新曲,弹的是他凭着记忆哼出来的《春江花月夜》片段。少女纤细的手指在丝弦上滑动,几个现代转调手法让古曲多了几分空灵。

“大伯。”婉儿见他驻足,停手起身,“这曲子后半段的泛音总弹不好。”

陈文强走进琴室,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几把筝。最显眼处是一把紫檀岳山、老红木面板的精品,那是预备送给胤祥福晋的礼物。乐坊开业三个月,已收了二十多个勋贵家的女学生,每月束修收入竟抵得上半个煤窑的利润。更重要的是,那些在深宅大院里弹筝的少女、少妇们,成了陈家最好的活广告。

“泛音要轻,似触非触。”他随口指点,心思却在别处。

煤、木、乐,三条线看似不相干,实则已织成一张网。而如今,这张网开始绷紧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

怡亲王府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胤祥裹着件银鼠皮褂子,靠在黄花梨圈椅里看书信。炭盆里烧的正是陈家的蜂窝煤,无烟无味,只在盆沿处透出暗红的光。管家悄步进来,手里托着个锦盒。

“王爷,陈家送来的年礼。”

胤祥放下信,打开盒子。里面不是金银珠玉,而是一套精巧的黄铜器件:可调节风门的煤炉盖、带刻度的温度计、一把能夹取煤块的长柄钳子,还有一本手绘的《煤炉使用养护图说》。每样东西都实用至极,又透着别出心裁的心思。

“他倒会揣摩人心。”胤祥拿起温度计,对着灯光看里面红色的酒精柱。刻度旁标注着“宜人”“微热”“燥热”等字样,最妙的是有个安全线,标着“此上易中毒”。

管家躬身道:“陈文强还说,王府马厩若用煤炉取暖,需加装通风管道,他愿免费设计。另外……”他压低声音,“他托小人带句话,说近日生意上遇到些小麻烦,不敢劳王爷过问,只是报备一声。”

胤祥眉梢微动:“什么麻烦?”

“运煤车队被扣,紫檀木料供应迟滞。还有,都察院有人打听王府与陈家的往来。”管家顿了顿,“陈文强说,这些他都能应付,只求王爷知道有这回事。”

聪明。胤祥心里评价。不求援,只示警。既表明了困境,又显示了自立的姿态。

“张御史……”胤祥食指轻叩桌面,“是隆科多那边的人。”

他起身踱到窗边。窗外庭院里,几个小太监正在挂灯笼。皇兄登基不到一年,朝中暗流从未停息。他这“铁帽子王”看着尊荣,实则步步需谨慎。与陈家的往来,最初只是欣赏那些新奇物事和实用心思,如今却渐渐多了层意味——陈家这摊生意,像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京城里哪些人在伸手,哪些人在观望。

“告诉陈文强,”胤祥转身,“王府正月要办春宴,需定制五十套精美餐具。让他用紫檀做匣,内衬锦缎,装一套景德镇青花瓷。价钱按市价加两成。”

管家会意。这是给陈家一个光明正大与王府往来的名目,瓷器采购更是能串联起南北商路。

“还有,”胤祥补充,“福晋说陈家乐坊的筝曲好听,正月里想请几位女先生进府演奏。他他挑最好的来。”

管家刚退下,门外长随禀报:“王爷,隆科多大人家送来请帖,请您明晚过府赏梅。”

胤祥接过烫金帖子,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梅宴无好宴。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陈家大宅的除夕宴摆在正厅,三张八仙桌拼成长案,上面摆满了鸡鸭鱼肉。全家老少三十余口围坐,工坊、店铺的掌柜、师傅也被请来同席。这是陈文强立下的规矩:年终团圆,不分主仆。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起来。年小刀带着几个兄弟敬酒,脸已喝得通红:“陈爷,不是我老年吹牛,张家湾那事儿摆平了!马把总收了银子,还拍胸脯保证以后陈家的车马畅行无阻!”

陈文强举杯回敬,心里却清明:能用钱摆平的都是小麻烦。真正的危机,从来不会明码标价。

果然,宴至中途,门房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外面来了官差!”

满堂寂静。所有人放下筷子,看向陈文强。

他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袍:“请到前厅看茶。”

来的不是寻常衙役,而是顺天府经理司的一名知事,姓吴,身后跟着四个挎刀的差人。见陈文强出来,吴知事拱手还算客气,语气却不容置疑:“陈掌柜,贵府工坊夜间开工,炉火扰民,有违《大清律》‘宵禁安宁’之条。且近日有多户举报,说煤烟污染水井,致人患病。府尹大人命下官前来查验,请陈掌柜行个方便。”

陈文强面色不变:“大人明鉴,敝坊所用乃是无烟煤,且有洗选工序,何来污染?至于夜间开工,实因订单紧急,工人皆自愿轮班,工钱加倍。”

“有无污染,需查验方知。”吴知事捋须,“还请陈掌柜暂停工坊,待本官带仵作验过水井、勘查工坊流程后,再议是否复工。”

话音一落,跟进来的陈武、年小刀等人脸色都变了。停工查验,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眼下正是订单最紧的时候,这一停,违约赔偿就能让陈家伤筋动骨。

陈文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大人依法办事,草民自当配合。只是不知这‘多户举报’,具体是哪几户?草民也好登门致歉,设法补偿。”

吴知事眼神闪烁:“举报者匿名,此乃常例。陈掌柜,请吧。”

工坊的炉火在子夜时分被强行熄灭。

陈文强站在渐渐冷却的炉灶前,听着雇工们不安的窃语,望着一院子未完工的煤炉和堆积如山的原料。寒风卷起地上的煤灰,扑在脸上凉津津的。

王氏走过来,替他披上大氅:“当家的,要不要去求怡亲王……”

“还不到时候。”陈文强摇头,“这是试探。若我现在就去求援,等于告诉对方,我只有王府一条路。”

他转身,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家人、伙计:“工坊暂停,但事不能停。陈武,你带核心匠人转到西郊别院,那里有现成的土窑,小规模继续生产。年爷,麻烦你派人盯着顺天府,查查这位吴知事近来和谁往来密切。账房先生,明日一早去各家客户那里说明情况,主动提出延期赔偿方案——按合约双倍赔。”

一条条指令清晰冷静。众人渐渐安定下来,各自领命而去。

最后只剩下陈文强一人。他走回书房,摊开一张京城地图,用朱笔在几处位置做了标记:张御史宅、步军统领衙门、隆科多府邸、顺天府……

笔尖停在怡亲王府的位置,悬而不落。

窗外传来更鼓声,已是丑时。远处隐约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巷口停住。陈文强吹熄灯烛,隐在窗后望去。

只见月光下,一辆无标识的青篷马车静静停在街角。车帘掀起一角,里面的人朝陈家大宅望了片刻,又放下帘子。马车调头,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威胁,没有留言,只是一次安静的窥视。

陈文强松开攥紧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白印。他知道,那只一直悬在头顶的手,终于要落下了。

而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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