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的打探总算有了回音——神国南部的山谷里,有猎户发现一处泉水,野兽总扎堆去舔饮,泉水尝着带着淡淡的咸味。林舟一听,当即拍板:“这肯定是盐泉!咱们立马动身,去挖盐井!”
带上工具和武士,林舟、阿瑶还有阿蛮一行人直奔南部山谷。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那处泉水:依山傍水的低洼处,一汪清冽的泉水冒着细泡,周围的石头被舔得发亮,几只野兔正低头啜饮,见人来才慌忙逃窜。
林舟蹲下身,掬起一捧泉水尝了尝——果然是咸的!虽然咸味不重,但妥妥的盐卤无疑。“就是这儿了!”他兴奋地一拍大腿,“古代蜀地本就多盐井,咱们这是撞上天然盐卤层了!”
按照现代地质常识,盐卤多藏在地下浅层,只要顺着泉水往下挖,就能找到更浓郁的卤水。林舟指挥武士们用石锄、木铲开挖,先圈出直径三尺的井口,再一点点往下掘进。
挖井比找铜矿还辛苦。表层是松软的泥土,往下就是坚硬的岩石,一锄头下去只能凿出个白印,武士们轮换着敲打,手掌都磨出了水泡。阿瑶也不闲着,帮着递工具、擦汗水,累得小脸通红也不肯歇:“我要亲手挖到盐泉,早点吃上有盐的烤肉!”
挖了整整三天,井深已经够两三人站立,泉水越来越咸,舀上来的水都带着淡淡的浑浊。林舟探着身子往下看,只见井底积着一层浅浅的卤水,泛着细密的泡沫。“差不多了!”他喊停武士,“再挖就太深了,先试试提卤煮盐!”
武士们用藤蔓编了简易的吊桶,系上长绳,两人一组合力往上提卤。一桶桶浑浊的盐卤被倒进陶盆里,林舟又让人找来细密的草木灰,铺在竹编的筛子上过滤——这是最原始的除杂办法,能滤掉卤水里的泥沙和杂质。
过滤后的卤水清澈了不少,林舟让人在井边搭起土灶,架上几口大陶锅(也就是古蜀人说的“牢盆”),把卤水倒进去,点燃干柴开始煎煮。火焰舔舐着陶锅,卤水渐渐泛起白泡,水汽蒸腾间,一股淡淡的咸香飘了出来。
“有味道了!有味道了!”阿瑶凑在锅边,眼睛亮晶晶的,鼻尖不停抽动。
林舟守在灶边,时不时用木勺搅拌一下,防止卤水粘锅。随着水分慢慢蒸发,陶锅底渐渐析出一层白色的细晶,越积越厚,阳光下泛着霜雪般的光泽。
“成了!是盐!”当第一锅卤水熬干,林舟用木勺刮起一层白盐,激动地举了起来。那盐虽然带着点淡淡的黄色,不如现代精盐纯净,但颗粒均匀,咸香纯正,是实打实的井盐!
武士们欢呼起来,阿瑶更是直接伸手捏了一小撮,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瞬间眯起了眼睛:“咸的!真的是咸的!神使大人,我们有盐了!”
林舟也捏了一点尝了尝,咸度刚好,没有杂味。他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古蜀神国第一口盐井,第一锅自制盐!有了盐井,以后再也不用靠贸易换那点珍贵的海盐,百姓们也能天天吃上有盐的饭菜了。
他当即让人把盐收进陶瓮里封存,又安排武士轮流守井、提卤、煮盐。“以后咱们就用‘煎煮法’制盐,”林舟对着众人说,“先过滤卤水除杂,再用大火熬煮,等水分蒸发完,盐就出来了!”
阿蛮看着陶瓮里的白盐,忍不住问:“神使大人,这盐能吃多久啊?要是泉水干了怎么办?”
“放心!”林舟拍了拍胸脯,“盐卤藏在地下岩层里,越往下越浓郁,这口井够咱们用很久了。以后咱们还能多挖几口盐井,不仅够自己吃,还能用来贸易,换更多玉石和物资!”
夕阳西下,盐井边的土灶还在燃烧,第二锅盐即将熬成。林舟看着忙碌的众人,又看了看身边满脸雀跃的阿瑶,心里满是成就感。从找铜矿到挖盐井,一步步解决神国的刚需,这种脚踏实地的进步,比任何“神力”都让人安心。
阿瑶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神使大人,等回去了,咱们就用新盐烤麂子肉好不好?我要烤一大块,咸香咸香的那种!”
林舟笑着点头:“没问题!不仅要烤麂子肉,还要做酱肉、腌肉,让你一次吃个够!”
夜色渐浓,盐井边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笑脸。林舟知道,这口盐井不仅带来了“百味之首”,更给神国带来了新的希望——有了盐,百姓的健康有了保障,食物的风味有了提升,神国的实力,也将在这些烟火气中慢慢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