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欢笑花田的第三天，草原的风带上了凉意。羊群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走得比往常更紧凑，铜铃的响声也透着几分急切。严浩翔展开地图，墨影羊用蹄子在一处凹陷处重重一点——那里就是记忆泉眼的位置，被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掩着，地图上标注着“时光的源头”。
“快到了。”他指着前方的谷地，“老牧人说，泉眼里藏着草原最老的记忆，是尘霾最想吞噬的地方。”
越靠近谷地，空气越沉闷。原本该泛着绿意的草坡，此刻像蒙着层灰纱，连风都变得滞重，吹过耳边时，竟带着细碎的呜咽，像谁在哭。刘耀文的磐石羊突然停下脚步，对着谷地方向刨着蹄子，犄角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有情况。”刘耀文握紧了手里的木杖，他能感觉到，谷地里的“失落之兽”比上次遇到的更躁动，“大家把羊护在中间。”
迪丽热巴的花海羊突然朝着灌木丛跑去，她连忙跟上，却见羊群在一丛枯萎的龙胆花前停住，用鼻子轻轻拱着花瓣。花丛下，藏着个小小的泉眼，泉水浑浊如泥，水面上漂浮着破碎的光斑，像被揉碎的记忆。
“这就是记忆泉眼？”关晓彤翻身下马，追风羊警惕地绕着泉眼转圈，“怎么这么……死气沉沉的？”
贾玲蹲下身，伸手想碰泉水，却被沈腾拉住。“小心，”他指着泉边的石头，上面覆盖着层灰黑色的苔藓，“这是被尘霾彻底污染了，碰了怕是会忘事。”他刚说完，就见一只路过的野兔喝了口泉水，突然原地打转，眼神茫然，像是忘了自己要去何处。
“得让它记起来。”王源抱着吉他坐在泉边，诗乐羊卧在他脚边，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旋律，“泉眼记着草原的过去，我们得帮它想起来。”
宋亚轩的铃铛羊突然跳进泉眼旁的浅滩，铜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他跟着蹲下身，歌声像泉水般涌出来，唱的是小时候外婆教的童谣，带着麦香和阳光的味道。奇妙的是，随着歌声响起，泉眼里的浑浊竟泛起涟漪，浮出几个模糊的画面——
是老牧人年轻时赶着羊群迁徙的身影，是欢笑花田曾经的繁花似锦，是记忆之羊刚出生时毛茸茸的模样，还有……一群孩子在泉边追逐打闹，手里举着蒲公英，笑声比铜铃还脆。
“是回忆！”宋亚轩眼睛一亮，“泉眼在想以前的事！”
丁程鑫的霓裳羊突然围着泉眼跳起了舞，毛色在阴沉的天光下变幻出温暖的色调。他跟着加入，舞姿舒展如流云，时而像蝴蝶穿花，时而像候鸟展翅。随着他的舞蹈，泉水中的画面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当年孩子们的笑声，和老牧人哼的牧歌。
“它在‘看’呢。”丁程鑫笑着说，额角渗出细汗，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得让它知道，这些美好都没被忘记。”
马嘉祺的启明星羊走到泉眼中央，额间的金毛对着太阳的方向，像是在汲取光。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口琴，吹起一段宁静的旋律，是在营地学的老牧人的调子。琴声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过水面，那些破碎的光斑开始聚拢，慢慢拼凑成完整的影像——
那是“永恒之春山谷”的全貌，繁花如瀑布般倾泻，溪流唱着欢快的歌，记忆之羊们在草地上奔跑，尘霾在山谷外望而却步，像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
“那是……未来？”王俊凯望着影像，星空羊在他脚边轻轻蹭着他的手，角上的星光似乎更亮了，“泉眼在告诉我们，只要守住这里，山谷就永远是春天。”
就在这时，谷地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一只体型庞大的灰狼从灌木丛后走出来，毛色灰得发暗，眼睛里没有焦点，只有麻木的凶光——是被尘霾侵蚀最深的失落之兽，它的爪子踩过草地，所过之处，草叶瞬间枯萎。
“护住泉眼！”刘耀文的磐石羊立刻挡在前面，犄角对着灰狼，发出警告的低吼。他握紧木杖，挡在羊群前面，却被马嘉祺拉住。
“等等。”马嘉祺指着灰狼的脖子，那里挂着个褪色的项圈，上面刻着个小小的“牧”字，“它以前是牧人的狗。”
众人愣住了。那灰狼似乎被“牧”字刺痛，咆哮声里竟透出几分痛苦，它猛地冲向泉眼，却在离泉水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宋亚轩突然发现，灰狼的爪子边，掉着半块啃过的麦饼，和上次他们喂小狼的那块一模一样。
“它还记得！”宋亚轩连忙唱起那首童谣，声音比刚才更急切，“它没完全忘记！”
歌声里，灰狼的动作渐渐迟缓，眼睛里的灰光开始闪烁，像是在挣扎。张艺兴的开垦羊突然跑过去，把嘴里叼着的一束蒲公英放在灰狼脚边。蒲公英的绒毛被风吹起，落在灰狼的鼻尖上，它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竟像是只犯错的小狗。
“原来它只是……想家了。”贾玲的声音有些发哑，欢乐羊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像是在安慰，“被尘霾困住，忘了自己是谁，才变得这么凶。”
华晨宇突然站起身，对着灰狼唱起了歌。他的声音不再像在花田时那般高亢，而是温柔得像月光，带着安抚的力量。歌声里，灰狼脖子上的项圈开始发光，“牧”字越来越清晰，它的眼神渐渐恢复焦点，望着泉水中的影像，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吟，像是在哭。
“它记起来了。”易烊千玺轻声说，大地羊在他脚边画了个小小的圆圈，把灰狼圈在里面，像是在保护它，“它在为自己做过的事难过。”
灰狼慢慢低下头，用头蹭了蹭泉眼边的泥土，像是在道歉。然后，它转身跑进了灌木丛，消失前，回头望了一眼众人，眼神里不再是凶光，而是感激。它跑过的草地，竟有嫩芽从枯萎的草下钻出来，带着新生的绿。
随着灰狼的离开，泉眼里的浑浊彻底消散，露出清澈见底的泉水。泉水倒映着天空，像面巨大的镜子，里面浮动着无数记忆的碎片——有牧人的欢笑，有羊群的奔跑，有花田的盛开，还有他们一路走来的脚印。
“成功了。”张真源笑着擦了擦汗，暖绒羊们凑过来，用毛茸茸的身子蹭着他的胳膊，“今晚可以在泉边扎营，我给大家做泉水煮野菜，肯定特别鲜。”
夜幕降临时，泉眼边燃起了篝火。众人围坐在一起，听着泉水叮咚，看着羊群们在泉边喝水，铜铃的响声和泉水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催眠曲。严浩翔在地图上圈出泉眼的位置，旁边画了颗星星，代表“已净化”。
“下一站，就是凛冬牧场了。”他指着地图最北端，那里画着几片雪花，“老牧人说，冬天的尘霾最顽固，得靠我们心里的‘火’才能驱散。”
“我们有篝火啊。”宋亚轩举着根燃烧的树枝，火苗在他眼里跳动，像颗小小的太阳，“还有歌声，有舞蹈，有麦饼……有这么多‘火’，肯定能赢。”
他的铃铛羊突然对着泉眼叫了一声，泉水里竟浮现出他们每个人的笑脸，和记忆之羊们的身影，像一幅流动的全家福。众人看着影像，都笑了起来，笑声落在泉水里，漾起一圈圈涟漪，像撒了把快乐的种子。
夜里，宋亚轩做了个梦。梦里，他和记忆之羊们在永恒之春山谷奔跑，蒲公英的绒毛粘在羊背上，像缀着星星。远处，老牧人在唱着牧歌，歌声里，尘霾化作了天边的云彩，再也不能伤害草原。
醒来时，朝阳正从泉眼里升起，把泉水染成金色。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紫色花瓣，花瓣上竟沾着一滴露水，像泉眼的眼泪，却甜得像糖。
迁徙的路还在继续，但这一次，他们的脚步里，多了泉眼的祝福，和那些被唤醒的，沉甸甸的记忆。这些记忆，会像种子一样，在心里发芽，长成对抗一切阴霾的力量。
时光的泉眼，永远记得那些美好的瞬间，就像他们，永远记得彼此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