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得不错,人在无语的时候真得会笑,东方煊笑了下:“夫人还想做什么?”
“刚见那边有集市,我们去逛逛吧。”话毕,未等他应答,沈安离已戴上帷帽,朝着热闹的摊贩跑去。
在一个摊贩前,女子眼珠转了转,此举应该有用,他肯定会心动的。
沈安离灿然一笑:“我觉得这个玉佩很好看,很配你。”
望着她手中廉价粗糙的玉佩,东方煊眉心突突地,夫人如今骂人这么高级了?他可以不要吗?
他心头微梗,揉了揉太阳穴,垂眸见一双纤纤细手已轻勾墨玉腰带,亲手系着那枚玉佩。
想起昨夜她解他腰带,东方煊呼吸微滞,目光扫过她莹白如玉的面颊,睫毛轻颤,认真至极。
“好啦!”
玉颜颊倏忽扬起,她幽深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入她亮晶晶眸中,弯似月牙。
东方煊心头一颤,悄悄紧了紧衣袍边的手指,哑沉道:“多谢夫人。”
沈安离眉毛一扬:“我要再吃一把糖葫芦!”
是的,一把!
有东方煊在,她还不是往多了吃!
沈安离拉起他的手,朝举着糖葫芦的老汉跑去,跟在不远处的卫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公子长进不小,不过有少夫人这样包容他的妻子,再不长进说不过去。
斜阳西下,天色将晚,亭子下,男子临风而立。
沈安离则坐在石凳上,吹风赏景吃糕点顺便嫌弃地瞥了眼身边的篮子。
里面是春日开的正盛的花,各式各样,各种颜色都有,这些花过两日便败,多买点糖葫芦多好,花这点钱干什么?
“公子。”
卫宣走来,拱手在东方煊耳边低语。
片刻后,东方煊:“夫人稍等,夫君离开片刻。”
沈安离丝毫不在意,微笑送他离开,然后安心啃着大包子。
吃饱喝足,沈安离伸了个懒腰,站在亭子边眺望渭水河。
忽然她眼睛一亮:卧槽!好帅!
江上一叶扁舟,自远处飘来,一黑衣男子手持长剑而立,衣袂翩翩,玉树临风。
沈安离仿佛见到了小说中大侠独闯江湖的场景,这便是她脑补的话本子中,英雄救美的男主形象!
距离渐近,男子余光瞥见岸边亭下立着一女子,着月白衣裙,他转头望去,女子容色倾城,他目光诧异一瞬,颔首致意。
想起她脑补的画面,沈安离不禁小脸儿一红,扁舟只余残影,她还在心神荡漾。
东方煊将目光从江上收回,眉心微蹙:“见了何人?”
低沉的声音响起,沈安离浑身一颤,不好,看别的男子被抓包了!
如何转移他的注意力?
沈安离转着眼珠,绞尽脑汁,忽然她眸光一亮,回身抓着东方煊,柔声道:“公子~”
“......”夫人又要演哪一出?
沈安离微蹲行礼道:“方才一位登徒浪子觊觎小女子美貌,多亏公子及时赶来,吓退了那人,公子怎么称呼?”
“……”东方煊:“姑娘可称呼本公子为......夫君。”
沈安离:“哦~夫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若公子不嫌弃......”
望着她媚眼如丝的模样,东方煊眼角一挑:“姑娘要以身相许?”
“诶~”沈安离摇头道:“小女子为您高歌一曲!”
从未听过夫人唱曲儿,如此柔媚的女子,想必嗓音也格外勾人,东方煊抿唇笑了笑:“姑娘请。”
“咳咳!”沈安离清了清嗓子,介绍道:“这首曲子叫《没招了。》”
东方煊:有种不好的预感。
“遇事多了人也疯了,感觉越来越好,熬夜多了人也傻了,心情越来越好。”
“坑踩多了钱也没了,心态越来越好,工作丢了人也佛了,人生越来越好!”
“......”
一曲完毕,东方煊眉心揉的发红,沈安离咧嘴一笑:“夫公子,这个报答可好?”
他冷冷开口:“不好。”
“.......那小女子为公子舞一曲?”
东方煊唇角扯出一丝弧度,实则内心并不抱一丝希望。
“姑娘请。”
沈安离后退两步,扎好架势,一边甩头甩手,口中配起了鼓点音乐,好汉歌。
“噔噔噔~蹬!”
“噔噔蹬~蹬!”
接着是跳皮筋马兰开花二十一的动作(自行想象):“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
夫人果真不让人失望。
“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
东方煊忍无可忍,上前握住了她鸡爪般的手指:“咳咳,姑娘确定是在报答救命之恩?”
沈安离咧了咧嘴:“夫公子还不满意啊?那小女子为您打一套功夫如何?”
夫人此前不是说不会功夫?东方煊眉心微动:“姑娘请。”
沈安离在亭下站定,神色肃穆庄重,一人站在那里,演出了一个班集体的感觉。
“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
随着上扬的尾音,沈安离开始顺拐地原地踏步。
东方煊:“......”好呆。
一套打完,沈安离兴致勃勃地跑过去,咧嘴一笑:“满意了嘛?”
望着她弯弯的眸子,与方才的僵尸相比,实在是俏皮灵动,东方煊揽住她的腰,轻声道:“本公子想要什么,姑娘知道。”
沈安离害羞地躲开他灼热的目光,东方煊打横抱起她,向旁边的船舱走去。
那是一艘宽敞的画船,约莫两间屋子大小,装饰华丽,床榻、几案、屏风,应有尽有。
沈安离轻轻捶了捶他的胸膛,嗔怪道:“公子你放肆~怎能如此下流。”
内室榻边,东方煊放她在腿上,偏头觑着她道:“夫人从哪儿学了这些狐媚功夫?”
“夫君从未听闻秦楼楚馆有这么呆傻的花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