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回来后,深圳的晚风里多了几分凉意。赵悦手腕上的银手链总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那个小小的毛线团吊坠随着她敲键盘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陈默路过她工位时,目光总会在手链上多停留两秒,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递过一杯热咖啡:“刚泡的,加了奶。”
赵悦接过咖啡,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像触电般缩回。她低头抿了口咖啡,甜丝丝的,正是她喜欢的甜度,心里暖烘烘的。
这天加班到深夜,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赵悦揉着酸痛的脖子起身,看见陈默正在打印文件,侧脸在打印机的光影下显得格外柔和。她忽然想起蓝布衫老人的话:“喜欢一个人,就像织毛衣,线在心里绕了一圈又一圈,藏都藏不住。”
“那个……”赵悦犹豫着开口,“周末有空吗?我想回趟时光小筑,给奶奶送点深圳的特产。”
陈默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他转过身,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有!我正好也想给张阿姨带点这边的海鲜干货。”
周末的时光小筑格外热闹。蓝布衫老人正坐在院子里教孩子们织围巾,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他们身上,落下斑驳的光斑。小雅举着刚绣好的平安符跑过来:“赵悦姐,你看我这个!比上次的香囊进步多了吧?”
平安符上绣着两只依偎的小兔子,针脚细密,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功夫。赵悦笑着点头:“太厉害了,小雅现在是咱们小筑的巧手啦!”
张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回来啦?快进来,我炖了排骨藕汤,就等你们呢!”
饭桌上,蓝布衫老人盯着赵悦手腕上的银手链看了半晌,突然开口:“小陈,这手链是你送的吧?”
陈默的脸瞬间红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赵悦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戳着碗里的排骨。
张阿姨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我就说嘛!上次小陈打电话问我赵悦喜欢什么花样,原来是准备这个呢!”
老人笑眯了眼,往赵悦碗里夹了块藕:“这银链戴在咱悦悦手上,真好看。就像……就像咱小筑的月光,清清爽爽,还带着暖。”
赵悦摸着手链上的毛线团吊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暖暖的。她抬头看向陈默,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像有电流在空气中悄悄流动。
晚饭后,赵悦帮着张阿姨收拾碗筷,陈默则陪着老人在院子里喝茶。老人慢悠悠地说:“小陈啊,悦悦这孩子心细,就是有时候嘴硬,你多担待着点。”
陈默连忙点头:“我知道的奶奶,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是照顾,是疼惜。”老人看着他,眼神温和却带着认真,“两个人在一起,就像织毛衣,得互相给线,才能织得又厚又暖。”
陈默重重地点头,心里像揣了个滚烫的小太阳。
离开时光小筑时,赵悦看着手腕上的银链,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对陈默说:“这个毛线团吊坠,我很喜欢。”
陈默的耳朵红了,他挠挠头,声音有点结巴:“喜……喜欢就好。其实……其实我还想给你打个配套的,上面刻个小剪刀,你觉得……”
“好啊。”赵悦打断他,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就像奶奶说的,一个毛线团,一个小剪刀,才是一套。”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时光小筑的桂花香。赵悦的银手链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那个小小的毛线团吊坠,仿佛真的缠绕着两个人的心意,在岁月里慢慢织着,要织出个长长久久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