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闹闹哄哄的吃完,也到了家属们离开的时间。
陶酥礼貌的跟沈师长几人告别,站起来就要跟着走。
周昊站起来,“我送她回去。”
沈师长觉得没眼看,“下午还有训练,陶酥丫头跟那么多人一起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周昊说,“我下午训练前回来。”
他看了陶然一眼,走在陶酥身边。
这么长时间的默契让陶然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也抬腿跟了上去。
“臭小子。”沈师长嗔怒道。
政委笑着说,“周团长刚结婚,正热乎着呢,能理解,谁不是从那时候过来的。”
桌上的一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一顿饭的时间,让陶酥虽然心里的平静了一些,可还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周昊心里担心,但不敢表现出来。
陶然先用眼神询问他,周昊示意他等回去再说。
一路上周昊走在陶酥身边,别人也不大敢上来找她说话。
大家都兴奋的讨论着上午发生的事情。
钱嫂子怕周昊,可不怕陶然,她问陶然,“陶营长,人家周团长回家看媳妇,你跟着干什么?”
陶然笑着回答,“嫂子,中午没吃饱,我跟着陶酥回去让她给我煮米粉吃。”
“啊?没吃饱啊。”钱嫂子惊讶道,“不是说了管饱吗?咋不多吃点。”
陶然声音里带上点委屈,“米饭没有了,下午还要训练呢。”
说起这个钱嫂子有点不好意思,她一个人拌着汤汁吃了两大碗米饭,李嫂子才吃了一碗。
“哈哈。”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中午的红烧肉挺下饭的。”
陶然说,“是,食堂师傅做的饭也挺好吃。”
有了他跟嫂子们说话,也没人发现陶酥比平时沉默了一点。
三人进了家门,陶酥的腿有点软,就要往地上倒去。
周昊赶紧伸手接住了她,把人打横抱起,抱进了屋里。
陶然在他们身后把门关好。
周昊把人放在床上,去堂屋的桌子上,拿起暖壶倒了一杯温水,回来塞进陶酥的手里,然后坐到她旁边,把人揽进怀里,轻声说,“别怕,我们都在,跟我们说说,刚才怎么了?是那位杨副政委不对劲?”
陶酥握着水杯,僵硬的点头,就算在自己家里,还是怕被别人听到似的,小声说,“他应该就是那天我在后山碰到的接头的特务。”
“什么!”陶然看向周昊,不可置信的确认,“杨副政委?”
周昊的瞳孔震动,但很快就调整好了,他看了陶然一眼,微微点头,“嗯。”
“卧槽!”陶然忍不住爆出一句脏话,“开了眼了。”
他们怀疑过很多人,可怎么也想不到,这名隐藏在他们中间的特务的职位这么高了。
陶酥声音里带上哭腔,“怎么办啊?”
周昊大手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抚摸,安慰她,“没事,别怕,交给我们,他伤害不了你。”
陶酥说,“可是他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隐藏的这么好,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哼。”周昊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我没有他厉害?”
“啊?”陶酥有点懵。现在应该在乎的是这个吗?
陶然经过最开始的震惊之后,也冷静下来。
这会儿看着吓的不轻的妹妹,也顾不上周昊当着他的面抱着她了,出声安抚,“有哥哥在呢,他要是想对你做什么,得先过我这一关。”
陶酥着急的说,“那也不行啊,我们都要好好的,你们也不能出事。”
周昊冷冷的瞥了陶然一眼,拍着陶酥的后背,说,“不会,我们都不会出事。以前是我们在明,他在暗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现在我们知道他是谁了,只会比之前更有主动权。”
陶酥把杯子放在一边,抓着周昊的衣服,问,“真的吗?”
“真的。”周昊说的肯定。他的话里有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陶酥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那个特务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了,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自己还有空间和医术,不会老老实实的任人宰割。
她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水,对周昊和陶然说,“那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盯着他,也不知道咱这还有没有他的同伙。”
周昊感受到她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心里放松了些,温柔的回答,“好,听我们宝宝的。这段时间你跟之前一样就可以,不要去深山。”
“好。”陶酥乖乖的答应。“那你给我烧水,我要洗澡。”
她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黏黏的不舒服。
周昊说,“好。你先休息一会儿。”
陶酥等周昊出去,拿出几个包子给陶然,“你快吃,我没力气,做不了饭。”
她还记着陶然说没吃饱。
陶然心软的不行,接过包子,啃了一口,用另一只手摸摸妹妹的头。
陶酥嫌弃的说,“你把油抹到我头上了!”
陶然说,“我这只手没拿过包子。”
陶酥说,“那也不行。”
陶然赶在周昊回来之前,三口两口的把包子吃完,差点噎着。
陶酥给他倒水,“快喝。”
周昊回来,陶然刚手忙脚乱的抻着脖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脸憋得通红。
他对陶酥说,“水烧好了,你自己在家洗,头发要吹干,洗完好好睡一觉,衣服放在盆里,等我回来再洗。”
他没有问屋里这还没消散的包子香味儿是怎么回事。
陶酥有点心虚,忙不迭的点头。
周昊看向陶然,“我们走。”
两人肩并肩走在去营区的路上。
陶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戒,谨慎的小声问周昊,“你打算怎么办?”
周昊刚才简单的想了一下,说,“先告诉沈师长,看他怎么安排。”
“也行。”陶然正色说,“我丑话说在前面,陶酥是我的底线。不管你们怎么安排,必须保证她的安全,要不然我不介意拉着所有人下地狱。”
周昊脚下一顿,看向陶然的眼神里全是疯狂,“我也是。”
两人直到进了营区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