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男女有别,把赵令颐的动作给困住了,手掌和手腕肌肤相贴,传来灼人的温度。
她抬头正对上苏延叙的眼睛,四目相对间,鼻息好似都交缠在一起了。
同样的话,邹子言也说过。
可邹子言说这话的时候会拉开距离,而不是像苏延叙这样,还紧紧抓着她的手。
赵令颐咽了咽口水,只觉心口有什么东西,快要跳出来了。
【男女有别......那你倒是别抓着我的手啊!】
她下意识挣了一下,苏延叙的指尖却反而借着她的动作,蹭过她腕间,激得她脊背窜上一阵酥麻。
赵令颐顿时觉得这人不像是在告诉自己男女有别,更像是在借着男女有别这句话勾着自己调情。
她忽然想起,原书剧情里,苏延叙可是最先在女主那里吃上肉的。
也是......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书,又怎么可能会有正经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被这种氛围耳濡目染了,以至于这会儿对上苏延叙的视线,看着对方微微开合的唇瓣,还有冷白诱人的颈线......口干舌燥的,都想咬一口了。
赵令颐舔了舔嘴唇,心里没忘自己的任务,佯装恼怒地压低嗓音,“苏大人既知男女有别,为何还紧抓着本宫的手不放?”
苏延叙双眸仍然含着笑,“微臣担心殿下一时惊慌,从榻上摔下去,伤了贵体。”
他声音低低,压下急促的心跳,一边说着,一边倾身靠近,药香混着他的气息朝赵令颐砸去。
赵令颐顿时被他逼得后仰,另一只手撑着身后,她苦苦撑着,就怕自己扛不住这种美色诱惑。
“滚开!”
【天爷啊,别考验我了啊!】
【美色在前,这谁扛得住啊!】
苏延叙直接忽略她嘴上的话,只听着她在心里咆哮,嘴角微微上扬,他向来不在意外貌,甚至一开始听见赵令颐那些胆大的心声时,还会脸红心跳得不知所措。
但这会儿见赵令颐为他外貌所惑而挣扎的样子,心里却生出了几分异样的快感。
就在这时,外头前后传来两道脚步声......
“邹国公,您怎么来了?”听声音,应该是苏延叙哪位想着来慰问一番的朝廷同僚。
邹子言冷淡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过来看一眼。”
营帐里,赵令颐一听到邹子言熟悉的声音,手上立马用力想甩开苏延叙,她压低声音,有些急,“你快松开我啊!”
闻言,苏延叙倒真松手了。
可他松手得太过突然,赵令颐还使着劲,这一下被松开,整个身子都往后倒,她登时惊呼一声!
“啊——”
苏延叙登时又伸出右手,揽住她后腰,顾不上伤势,将人用力往回带。
赵令颐顿时扑上了硬榻,几乎将苏延叙压在了身下,她大脑一片空白,掌心下意识抵上苏延叙的胸膛。
隔着一层轻薄的中衣,她清晰地感觉到苏延叙胸腔处传来的急促心跳,像擂鼓一般震着她的指尖。
而此时,苏延叙的手掌还烙在赵令颐后腰上,温温热热的。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纠缠,那缕药香混着苏延叙身上的熏香,熏得她耳根发烫。
【好近......】
即便是和贺凛,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躺在一张榻上这么亲近过。
一时间,谁也没有吭声。
苏延叙的右手仍牢牢扣在赵令颐腰后,他对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毫无所觉,指尖甚至无意识地陷入那片柔软的衣料,就这样仰躺在榻上,目光落于赵令颐近在咫尺,微微张开的唇瓣。
嫣红,还泛着水润的光泽。
苏延叙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灼热的气息拂过赵令颐的脸颊。
他心头浮现出一个想法:想亲。
先前几次,他都忍下了,可这次不同......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无法坐怀不乱。
与此同时,赵令颐清楚地感觉到衣料之下的异常热度,她红了脸,慌得想撑起身子,掌心无意识地在苏延叙胸膛上乱抓,指腹掠过紧绷的身子,惹得苏延叙闷哼一声。
“殿下……”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尾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喘。
赵令颐耳朵酥酥麻麻,整张脸红到了耳根,【耳朵好痒。】
【他是在发情吗?】
四目相对,帐内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苏延叙:“......”
他以为赵令颐这个时候会做些什么,毕竟赵令颐心里没少那么想,什么暖榻,什么是湿身诱惑......
可赵令颐什么动作都没有,甚至就这么含羞带涩,略带几分期盼地看着他,【原来男人发情是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膛。
此时,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却毫无所觉。
苏延叙微微仰起头,薄唇几乎快贴上赵令颐微张的唇瓣......
眼睁睁地看着苏延叙离自己越来越近,赵令颐紧张得咽口水,对方温热的吐息烫得她浑身一颤。
就在这时,帐帘被掀起,邹子言和其他人被苏延叙身边那个不靠谱的小厮领进营帐。
先踏进营帐的,是小厮,随后是邹子言。
他目光掠过的刹那,眼前的一幕令他脚步猛然顿住——
只见赵令颐几乎整个人都压在苏延叙身上,而苏延叙躺在榻上,仅着中衣,手甚至还紧紧扣在赵令颐的腰间。
从邹子言这个位置看去,好似一对正在交颈缠吻的璧人。
邹子言瞳孔剧烈收缩,素来温润的眉眼凝上寒霜,他下颌绷得极紧,连带着脖颈处淡青色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小厮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巴,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其他人被堵在外头,见邹子言站在帐口不进去,当即开口询问,“国公爷,怎么不进去?”
这话响起的瞬间,榻上的两人都反应了过来!
苏延叙及时停住,赵令颐猛然起身,转头正对上邹子言淡漠的眼神,她心头狠狠一跳!
“我——”
她下意识开口想解释,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说自己因为愧疚,所以过来帮忙,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帮着帮着,就躺到榻上去了吗?
鬼信啊!
邹子言就这么盯着赵令颐,目光在她绯红的面颊上停留了许久,心头升腾起一股烦躁,连带着一种不该有的酸涩,又一次漫上心头。
不难猜测两人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幕,让邹子言想起昨夜在偏帐发生的事......
他有些后悔推开赵令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