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昨夜兴起跑去找邹子言,竟然会被赵怀柔撞见。
她有些心虚,但想了想,赵怀柔已经不是女主了,就代表这些男人和赵怀柔无关了。
别说是贺凛和邹子言,就算自己半夜私会苏延叙,那也是没必要心虚的。
想到这,赵令颐面对赵怀柔,心里镇定了一些,笑道:“那倒是巧,不过本宫昨夜很早便歇下了,想来郡主看见的应当是别人。”
赵怀柔始终留意着赵令颐的反应,她从到九重山开始就一直盯着,发现赵令颐和上一世的行径完全不同。
她不仅和福安郡主翻了脸,还和从前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的六皇子相谈甚欢。
要知道,上一世,六皇子登基后,手中虽无实权被控制着,却没少去赵令颐面前冷嘲热讽地羞辱。
若赵令颐真是重生,她不可能接连两日都和六皇子说说笑笑地吃东西,甚至还是她自己上手烤的肉。
所以,在赵怀柔看来,赵令颐不可能跟自己一样重生。
但也确实不对劲,像是换了个人,反正眼前这个,绝对不是自己原来认识的那个。
赵怀柔心中有所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扯着嘴角笑,“殿下所言极是,我昨夜瞧见那人是从邹国公的营帐里出来的,想来也不应该是殿下,是臣女眼花了。”
赵令颐笑笑不语。
此时,郎君们已经上场进行第二场比试。
赵怀柔也不走,就站在赵令颐斜后面一块看,留意着赵令颐的一举一动。
她心想,若是赵令颐当真被掉包......那她倒是能安心去淮北了。
...
第二场比试,仍然是苏延叙领先,中了十一个箭靶。
位于他之后的,是承安侯府的杜昇,中了九个箭靶,他本不想上场,可四皇子让他上去,根本没得拒绝。
四皇子眉头紧锁,冷着一张脸,“他怎么回事,连个苏延叙都比不过?”
这样一个废物,自己竟然还指望他能娶到赵令颐,以此讨父皇欢心!
承安候脸色铁青,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心中暗骂苏延叙,真是不长眼,竟敢来坏自己的好事。
他当即喊来人,小声吩咐......
第三场比试很快开始,苏延叙仍旧跑在前头,其他人已经不想争了,要不是陛下盯着,他们甚至都不想上场。
老皇帝笑眯眯地看着,对苏延叙事愈发满意了,心想:朕挑的人怎么可能会错呢!
当年赵清容自己挑了个男人嫁,那品性是真的差,瞧瞧现在,离后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
也是怪自己这个当父皇的,当年忙于政事,没给她把把关。
所以现在,赵清容在府里养面首,他这个当父皇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带坏令颐,再者就是不干那种强抢民男的事。
不过老皇帝也是长记性了,在给小女儿挑夫婿的时候,他就差把这些人的家底翻个底朝天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苏延叙拿定今日的彩头时,变故发生了!
苏延叙刚挽弓瞄准一处箭靶,马却忽然失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发狂地抬起前蹄,嘶鸣着将他甩了下来。
他猝不及防地从马背上滚落。
这一变故,使得众人惊叫起来。
赵令颐瞳孔紧锁,猛地站了起来,只见其他马就要往苏延叙身上践踏踩过!
幸好苏延叙反应快,摔下来之时忍着剧痛,没急着起身,而是直接往旁边滚去,这才险险避开了后面疾驰而来的马蹄。
马不会无缘无故发疯,这样的阴险手段,老皇帝年轻的时候可看了太多,明显是有人嫉恨,不想让苏延叙赢。
他顿时冷了脸,让邹子言领人过去看看情况。
苏延叙虽然及时滚到了旁边,可方才那一摔,还是受了伤,右臂这会儿疼得他眉头紧蹙,冷汗浸湿后背。
赵令颐直接挤开混乱的人群,冲进了马场,见侍卫已经将苏延叙搀扶起来,她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苏大人,你伤到哪了,疼吗?”
苏延叙心中一暖,摇摇头,低声道:“只是小伤,无碍。”
赵令颐却不放心,当即喊人去把太医都给请过来。
苏延叙毕竟是为了帮她把马鞭赢回来,才会去参加比试,他若是像原书剧情里那样韬光养晦,这会儿根本不会受伤。
她急得眼眶微红,苏延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自己这辈子都要愧疚死了。
不一会,邹子言带着人来了,去察看失控的马匹。
太医也来了,给苏延叙检查过身子后,对赵令颐如实道:“苏大人从马上滚落,右臂撞伤严重些,恐怕需要静养一段日子。”
他说话间,苏延叙自己抬了一下手臂,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显然伤得不轻,继续比试是不可能了。
此时,邹子言带着人过来了,目光落在眼前挨得极近的两人身上,淡声道:“马的身上有明显外伤,应当是有人趁乱用了暗器。”
赵令颐顿时眉头紧蹙,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承安侯府的手笔,毕竟这场比试里,只有杜昇一直对苏延叙紧追不舍。
承安候向来看重脸面,哪里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输了比试,丢了承安侯府的脸,也丢了四皇子的脸。
她在心里把承安候这些无耻小人骂了几十遍。
苏延叙目光歉疚,苦笑道:“抱歉,微臣不能为殿下赢下彩头了。”
赵令颐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哪里还在意什么彩头,“你没出事就好,这些个无耻小人......”
“你放心,我这就去寻父皇,今日之事必须严查,给你一个说法!”
苏延叙虽然疼痛难忍,听着赵令颐的话,还是弯了嘴角,“多谢殿下。”
两人对视间,邹子言就在一旁看着,他指腹无意识地摸索着袖口的暗纹。
以往,赵令颐的视线,只会落在他身上,他从不觉得有什么。
可今日,她紧紧盯着眼前这个苏延叙,甚至为苏延叙担心得小脸都白了......
这个变化,让邹子言喉间有些酸涩,他指甲微微陷入掌心,心头翻涌着躁意,这种陌生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但眼下,一种冲动,让邹子言想做点事情,把赵令颐的视线,重新挪回到自己身上,而不是一直盯着别的男人。
邹子言顿时解下身上的外袍,对一旁的士兵冷声道,“我许久未曾活动筋骨了,去牵一匹马过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包括赵令颐。
她怔怔地看着:【邹子言......是要参加比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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