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介绍的时候,赵怀柔看向了苏延叙,却见苏延叙看向了赵令颐。
而就在她快要移开目光时,苏延叙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赵怀柔神情有一瞬间僵滞,又很快恢复如常,她漫不经心地挪开视线,看向赵令颐,淡笑道,“殿下,臣女不日便要回淮北了。”
淮北是边关重地,如今正由宣王镇守。
赵令颐目光狐疑,因为方才她一直紧盯着赵怀柔,发现赵怀柔看苏延叙时的眼神,实在古怪,态度也有些冷淡,好似有意避开。
可原书剧情里,那么多男主,就苏延叙和赵怀柔成亲了,两人在茶楼因为小二弄错雅间而认识,一来二去日久生情,怎么都不该像现在这样。
赵令颐心中警铃作响:【啊啊啊啊啊!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啊!】
“?”苏延叙不解,赵令颐看着和青阳郡主应当也没见过几次,她为何这么在意青阳郡主离开京城?
方才在假山时也是如此,甚至偷听青阳郡主和宣王妃谈话......
此时,赵令颐的心思全在赵怀柔身上了,为了能回现代,为了九位数奖金。
她当即上前,一把挽住赵怀柔的胳膊,“为何要回淮北?”
赵怀柔低头看了一眼赵令颐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些不太愉快的画面......她神情有些不自然,身子也有些僵硬。
赵令颐笑眯眯劝说道:“其实京中男儿不比淮北的差,你若是要成婚,还得是在京城找。”
她脸上笑着,心里苦涩:真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像老家那些三姑六婆似得给人催婚。
赵怀柔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殿下说笑了,臣女无意婚嫁,只想随我父王镇守疆土。”
听见这话,赵令颐傻眼了:系统,我记得原剧情里,赵怀柔最讨厌打打杀杀,也不喜欢边关,怎么如今反倒主动要回去?
系统没有回应她。
就在赵令颐错愕的间隙,一旁有人在喊赵怀柔,将人给带走了,她怔怔地看着赵怀柔走远的身影,心里有些无措。
苏延叙忽然开口:“殿下与青阳郡主是旧识?”
赵令颐目露不解:“只是儿时见过一两次,苏大人怎会如此问?”
苏延叙笑容温和:“殿下看起来对郡主很在意。”
在郡主议亲的这件事上,赵令颐看起来比宣王妃还在意。
赵令颐面露苦色,“可能是因为血浓于水吧,本宫不忍看她回边关受苦”
苏延叙真心感叹:“殿下真是心地善良。”
赵令颐心里都快哭了,自己能不在意赵怀柔吗?
她就想回到现代,拿到那笔九位数的奖金,可现在赵怀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直在和原书剧情对着干。
如果赵怀柔真的回了淮北,自己岂不是要留在这里孤独终老?
光是这么想,她心态就崩了,以至于回到宫里时,听见豆蔻说贺凛来了,她都打不起精神来,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事。
豆蔻虽然心里担心自家殿下带个太监在身边伺候会影响名声,可人都来了,总不能赶走,便把人放进去了。
贺凛进殿时,赵令颐趴在软榻上不愿面对现实,连有人靠近自己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直到一双手,悄然落在她肩颈处,那掌心热热的,拇指按在紧绷的筋络上缓缓打圈,力道恰到好处。
赵令颐舒服地叹了口气,绷了一整天的身子终于松弛下来。
她还以为是豆蔻,语气含糊地指挥,“再往下些......”
感觉那双手顺着脖颈往下按,她侧脸蹭了蹭软枕,“豆蔻,你这手法不错啊,有长进。”
贺凛顿了顿,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是豆蔻,却听见赵令颐又开口说话。
“对了,偏殿那间朝南的屋子,你喊人收拾一下给贺凛住。”
贺凛有些愣神,她竟要将自己安置在偏殿?
赵令颐感叹道,“他先前日子苦,住的地方太差了,那间朝南的屋子阳光好些,住着兴许能高兴点。”
听着这话,贺凛的心狠狠一跳,这个女人......是在心疼他吗?
自进宫以来,从未有人像赵令颐这般关心他,此时听见赵令颐不仅要将自己安排在偏殿,甚至是朝南这样好的屋子,只是为了让他住着能高兴些。
【希望他能看在我现在对他这么上心的份上,以后也对我好点啊......】
贺凛下垂的嘴角不自觉弯起一抹弧度,揉按在赵令颐身上的手力道也温柔了许多。
赵令颐却忍不住想到原书剧情,几个男主里,就数贺凛最阴毒变态,为了给女主出气,把女配囚禁在地牢里,不给吃不给喝,还用烧过的火钳子折磨女配,生不如死。
一想到书里描述的,女配身上没一块好皮肉,赵令颐就浑身一抖:
【他千万别用火钳子烫我,我最怕烫了呜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贺凛记在了心里,这个女人怕烫。
恐惧之下,赵令颐决定对贺凛再好一点,“对了,明日你让御膳房那边送些桂花糕来,我看他上次好像还挺喜欢的。”
贺凛没有吭声,他想听着赵令颐说话,说一些对他好的话。
这些话使他本该死寂的心,在逐渐回暖,这种有人在意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也让他生出了即便复仇后也仍旧想活着的念头。
他温热的手掌沿着脊骨揉按,想让赵令颐更舒服些。
赵令颐也确实喜欢这种手法,疼痛中带着奇异的舒适,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眯着眼,“再往下点,腰那里也酸,帮我揉揉。”
贺凛揉按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她腰上,因为没有穿外衫,腰带将她的腰束得极细,看着一掌便能完全握住......
他半晌没有动作。
赵令颐不解他怎么突然停下来了,转过头看,只见软榻边的不是豆蔻,而是贺凛!
那张熟悉的脸低垂着,暗沉的目光看不清情绪,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不让贺凛的手碰到自己敏感的腰窝。
“你......怎么进来了?”
【还一声不吭的,想吓我吗?】
贺凛解释道,“豆蔻说殿下今日累,让奴才进殿后看着伺候,在崇宁殿当差要机灵些,需得自己找活干,不能闲着。”
赵令颐沉默:“......”
【这厮八成是误会了。】
【豆蔻是让你当苦力,不是让你来出卖美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