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央的长桌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背着手站着,眉头紧紧皱着,像拧成了一个麻花,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一堆草药,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气,语气里满是焦虑。老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都绣着细小的草药图案,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草药师 —— 正是新迷雾城草药商会的会长,雾月的爷爷雾山。
“爷爷!我回来啦!” 雾月一看到老人,就兴奋地跑了过去,从药篓里小心翼翼地拿出装着迷雾灵芝的小布袋,递到雾山面前,“您看,我采到迷雾灵芝了,一共三株,都完好无损!”
雾山接过小布袋,打开一看,看到里面泛着淡蓝色荧光的灵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眉头也舒展了几分。可他刚把灵芝收好,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语气沉重地说:“回来就好,灵芝也辛苦你了。不过商会最近遇到了个大麻烦 —— 前几天我们从外地收购了一批草药,本想用来制作解毒丹,可没想到里面混了很多‘伪装草药’。这些草药长得跟普通草药一模一样,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来,却含有剧毒,已经有三个草药师在分拣的时候,不小心误食了有毒草药,现在还在房间里休养,连炼丹师都暂时没办法彻底解毒。”
他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草药说:“我们找了好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草药师来鉴别,可他们要么只能分辨出一两种有毒草药,要么就把无毒的草药当成有毒的,到现在都没能把所有有毒草药都找出来,再这样下去,这批草药不仅没法用,还可能再闹出人命。”
雾月一听,赶紧拉过苏然,对着雾山说:“爷爷,您别着急!苏然可厉害了!今天在迷雾森林里,他一眼就分辨出了伪装在杂草里的迷魂草,还知道迷雾蜘蛛害怕强光,用一个会发光的物件把蜘蛛吓跑了!他肯定有办法帮您鉴别这些伪装草药!”
雾山顺着雾月的手势,抬头看向苏然。他上下打量了苏然一番,目光在苏然腰间的黑石剑和普通的粗布衣服上停留了几秒,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苏然身上没有丝毫灵气波动,就是个普通凡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苏公子,多谢你帮小月采到灵芝。可鉴别伪装草药不是小事,需要多年的经验积累,还要能感知草药里细微的灵气波动,才能分辨出有毒和无毒的区别。你一个凡人,既没有修炼过灵气,也没有长期接触草药的经验,能行吗?不是我看不起你,实在是这事情太重要了,一旦出错,很可能会有人因此送命,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周围的草药师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个凡人怎么能鉴别伪装草药?这也太离谱了吧!我们这些跟草药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都没把握,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行?”
“是啊会长,您可不能冒这个险!要是他鉴别错了,把有毒的当成无毒的,再有人误食中毒,那可就麻烦了!”
还有的草药师小声嘀咕:“我看他就是想逞能,说不定连常见的草药都认不全,还想鉴别伪装草药,真是自不量力。”
这些质疑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苏然耳朵里,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平静地看着雾山,语气诚恳地说:“雾会长,各位师傅,我理解大家的顾虑。我虽然是个凡人,没有修炼过灵气,但我之前在别的城池,跟着老药农学过一些草药鉴别技巧,知道怎么通过草药的气味、颜色、纹路这些外在特征,分辨出有毒和无毒的区别。您先让我看看桌上的草药,要是我真的分辨不出来,您再找其他老草药师也不迟,就当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怎么样?”
雾山看着苏然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期待的雾月,犹豫了一下 —— 一方面,他确实没抱太大希望,觉得一个凡人不可能解决连老草药师都头疼的问题;另一方面,商会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真能有意外收获。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来,那些混有伪装草药的草药,都放在后面的鉴别室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碰。”
他转身朝着大厅后面的小门走去,苏然赶紧跟上,雾月也兴奋地跟在后面,周围的草药师们则半信半疑地站在原地,小声讨论着苏然能不能成功。
鉴别室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两张长长的木桌,桌上铺着白色的麻布,麻布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草药 —— 有长得像芹菜的芹类草药,有根茎粗壮的当归类草药,还有一些开着白色小花的草药,看起来都跟普通草药没什么区别,很难想象其中混着剧毒草药。房间的窗户敞开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草药上,让草药看起来更加鲜活。
雾山指着桌上的草药说:“这些就是从外地收购的草药,你仔细看看,要是发现有可疑的,就放在旁边的空盘子里。记住,一定要小心,别用手直接接触草药的汁液,要是不小心沾到了,赶紧用旁边的解毒水清洗。”
苏然点点头,走到木桌前,蹲下身,开始仔细观察桌上的草药。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拿起一株看起来像普通芹菜的草药 —— 这株草药的叶子翠绿,茎秆纤细,跟他之前在菜市场见过的芹菜几乎一模一样。可苏然没有被外表迷惑,他轻轻拿起草药,凑近鼻子闻了闻 —— 普通芹菜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而这株草药却有一股淡淡的苦味,虽然很淡,但仔细闻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他又小心地拨开草药的叶子,查看根茎底部 —— 普通芹菜的根茎底部是白色的,没有任何斑点,而这株草药的根茎底部,有几个细小的黑色斑点,像墨水点上去的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苏然心里有了底,将这株草药放在旁边的空盘子里,心里嘀咕:“这应该就是毒芹了,没想到伪装得这么像,要是只看外表,肯定会被当成普通芹菜,难怪会有草药师误食。”
接着,他又拿起一株看起来像当归的草药 —— 普通当归的根茎呈黄褐色,表面光滑,有淡淡的药香味;而这株草药的根茎虽然也是黄褐色,颜色却比普通当归深一些,表面还有很多细小的黑色斑点,比毒芹的斑点更密集;他闻了闻,这株草药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不像普通当归那样清香。苏然毫不犹豫地将这株草药也放进空盘子里:“这应该是假当归,光看气味和斑点,就能确定是有毒的。”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几株开着白色小花的草药上 —— 这些草药的花朵洁白,叶片呈椭圆形,看起来很普通。苏然拿起一株开着白花的草药,轻轻翻开花瓣,仔细观察花瓣内侧 —— 普通的同类草药,花瓣内侧是纯白色的,没有任何纹路;而这株草药的花瓣内侧,有淡淡的紫色纹路,像用紫色的笔轻轻画上去的一样,不翻开花瓣根本看不到。
苏然将这株开着白花的草药也放进空盘子里,站起身,对着雾山说:“雾会长,我已经找出三株有毒草药了。这株像芹菜的,是‘毒芹’,它的叶子有淡淡的苦味,根茎底部有黑色斑点;这株像当归的,是‘假当归’,根茎上的黑色斑点更多,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株开白色小花的,是‘断肠草’,它的花瓣内侧有淡紫色纹路,这些都是它们与普通草药的区别,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分辨出来。”
雾山赶紧走过来,拿起空盘子里的三株草药,仔细检查 —— 他先闻了闻毒芹的气味,果然有淡淡的苦味;又看了看假当归的根茎,黑色斑点清晰可见;最后翻开断肠草的花瓣,看到了里面的紫色纹路。他越看越惊讶,眼睛也越睁越大,嘴里不停地念叨:“没错!这三株确实是有毒草药!我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苏公子,你也太厉害了吧!”
旁边的雾月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苏然你可以!爷爷,你现在相信了吧!苏然可比那些老草药师厉害多了!”
苏然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学过一点鉴别技巧,刚好能用上而已。只要掌握了这些细节,普通人也能分辨出伪装草药。”
心里却在吐槽:“还好之前跟着老药农认真学了,不然今天可就出糗了!不过这伪装草药也太好分辨了,只要细心点,根本难不倒我,那些老草药师是不是太依赖灵气感知了,反而忽略了这些最基础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