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胜一行人迅速离开,前往医院。身后传来洛笙被堵住嘴的绝望呜咽声,最终被林莫四强行拖走。
后续,秦无咎、洛笙以及一众俘虏都被秘密转移到了江胜那座刚刚竣工、固若金汤的庄园地牢中。
江胜自己则暂时住进了市中心那套许久未住的大平层。
樾和鹤川能侥幸活下来,全靠樾关键时刻给他们喂下了特制的“假死丹”,让他们的生命体征降到最低,骗过了敌人的补刀,虽然身受重伤,但终究保住了一命。
在地牢里,秦无咎和洛笙一直吵闹着要见江胜。几天后,江胜决定去见一见秦无咎。
在地牢昏暗的灯光下,秦无咎看着面前气息深不可测的江胜,苦涩地开口:“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没想到我付出如此代价,还是赢不了你。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能突然达到天璇境?”
江胜淡淡道:“是很奇怪。九州在哪里?”
秦无咎嗤笑一声:“这就是你来见我的真正目的吧?九州被关在秦家老宅的地下密室。我可以放了他,但你得听我把话说完。”
“人有没有事?”江胜最关心这个。
“放心,没死,只是被关着。”
“那你有话快说。”
秦无咎深吸一口气,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那我就从十几年前说起吧。那时我刚满13岁,遇到了洛笙。她……是我的初恋。”
江胜微微皱眉:“13岁?”
“对,13岁。”秦无咎眼神飘忽,“我读初一,和林书瑶一个学校,是她的后桌。”
“虽然我跟她不是同桌,但我们关系很好。我们经常一起回家,一起玩。那时候,没人告诉我我是秦家少爷,我只有一个母亲,所有人都嘲笑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但洛笙没有。她跟我玩,安慰我。就这样,我们当了两年最好的朋友。初三那年,我怕高中不能和她在一起,就懵懵懂懂地给她表白了。”
“洛笙当时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感情,开始躲着我。后来高中我们果然没考上一个学校,她的成绩差了一些。我告诉她我可以去她的学校,她问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后来,她又慢慢不躲着我了。初三那个暑假,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我们经常一起出去玩,我几乎天天去她家找她。”
江胜忍不住插话:“就是因为你这个‘天天去找’,所以后来我跟她在一起时,见她十次,她有八次都说我根本不想见她,嫌我不我粘人?”
秦无咎愣了一下,苦笑:“大概吧……我那时候确实粘她粘得紧。”
他继续道:“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我妈被秦家的人找到,他们告诉我,我是秦家的私生子。后来,我‘认祖归宗’,当上了秦家少爷,但我往后的人生,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们发现我有不错的武道天赋,就把我送去习武。事实证明,我确实很强,所以秦问天最终选我做了暗脉的少主。”
“但从那个暑假之后,我就失去了所有自由,再也没见过洛笙。直到我成了暗脉少主,手里有了一些权力,才开始暗中查找她的下落。”
“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和你在一起了。”秦无咎的声音带着痛苦,“我心痛如绞。我甚至……我甚至偷偷去看过你们住过的酒店房间……我看到过你们用过的……我知道,你们已经……”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变得那么在意‘处女’这件事吧。但这都不重要!我只喜欢洛笙!别人喜欢我,是因为我是秦家少爷!只有她,当年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我——那个叫陆五九的穷小子!”
“对了,江少你应该能查到,”秦无咎抬起头,“我以前不叫秦无咎,我叫陆五九。是后来被秦家接回去,才改名叫秦无咎的。”
江胜沉默片刻,问道:“你刚才说的这些,洛笙她知道吗?”
“哈哈哈哈!”秦无咎突然疯狂大笑起来,“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前些日子,她逼着我杀你,说我不弄死你,她就宁愿死也不会跟我在一起。我知道她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恨你,想借我的手报复你!所以我更不敢告诉她这些!”
“我用了燃烧寿命的秘药,强行提升实力!后来那张符,更是十倍燃烧我的阳寿!可我……还是输了!我秦无咎……真的已经尽力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悲凉和不甘。
江胜看着他:“所以呢?你叫我来,只是想告诉我你有多爱洛笙?”
“是的!”秦无咎挣扎着,用尽最后力气拖着重伤的身体,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江胜面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懂!但我恳求你,看在你和她曾经真心相爱过的份上,放了她吧!所有罪孽,我秦无咎一人承担!”
江胜冷漠地摇头:“她想杀我,我难道还要顾念旧情?”
秦无咎抬起头,额头磕出了血,眼神是彻底的绝望和哀求:“江少!我秦无咎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这点苟延残喘的阳寿!我愿意为你效力!做牛做马!就算立刻燃尽寿命也行!只求你放过洛笙!她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我求求你!”
江胜转过身,声音没有任何动摇:“一个手下败将,谈何为我效力?简直是笑话。秦少,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会让你一辈子困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至于九州,秦月鸢已经行动了,不需要你放。”
说完,江胜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走出地牢,江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秦无咎为了洛笙,连命、尊严、骄傲都可以不要,可洛笙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那一刻,他仿佛在秦无咎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他看了一眼关押秦无咎的方向,对身边的瑞泽吩咐道:“把洛笙扔出去。从此以后,她和我们再无瓜葛。”
虽然做了这个决定,但江胜的心脏却传来一阵莫名的抽痛。
他也曾深爱过那个女人。他不知道秦无咎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洛笙根本不是一个值得他如此付出的人。
但他绝不可能放过秦无咎。归根结底,别墅里那么多无辜佣人的性命都葬送在他手里,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向泽也是死于秦无咎的阴谋。这笔血债,必须用囚禁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