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他们四个人联手,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罢了,根本无法对应龙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想到这里,麒麟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额头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这可如何是好啊?”麒麟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能的应对方法,但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就在麒麟苦思冥想的时候,蜚却显得格外淡定。
她看着麒麟愁眉不展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想不到办法就给我让开啊,再迟就吃不了早饭了。”蜚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说完,蜚毫不客气地一把将还在发呆的麒麟、钦原和酸与三人推开,然后大踏步地径直走向餐厅内。
她的步伐轻快,似乎完全没有把应龙的威胁放在心上。
蜚才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事应该由麒麟去烦恼才对,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又何必给自己增添无谓的烦恼呢?
“她倒是轻松自在得很啊,完全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酸与一边回忆着预灾中的可怕景象,一边感叹道。
那些恐怖的场景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毛骨悚然。
“我现在总算相信你出发之前说的话了,这次任务确实是凶多吉少啊。”麒麟面色凝重地说道。
酸与凑近几步,声音压得更低,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是啊,我们这几个家伙,和应龙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扯住麒麟的手臂,苦口婆心地劝道:“其实我们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虽然这样做有点半途而废,但至少能保住性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能感觉到麒麟的手臂肌肉坚硬如铁,没有丝毫退缩的颤抖。
“不能回去。”麒麟的声音沉静却斩钉截铁,他轻轻挥开酸与的手,“应龙亲自出动,更能说明这件圣器对于他的重要性,甚至关乎未来的走向。”
恐惧如冰凉的爬虫滑过脊背,却未能吞噬他的理性,反而像淬火般让他的意志更加锐利。
“正因如此,我们就更必须将这件圣器拿到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让它不能落入应龙的手里。”
麒麟的双眼中迸发出灼热而坚定的决心,那光芒驱散了周遭的阴霾,仿佛他自身就是一件即将出鞘的圣器。
酸与一时之间哑然,喉头滚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他望着麒麟沉静的侧脸,那双总是温润的金色瞳仁此刻如深潭般幽邃,仿佛藏着千钧之力。
他终于迟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你……究竟凭什么,敢这样直面应龙?”
麒麟缓缓转过身,他目光扫过酸与,语气沉凝却不容置疑:“我再说一次,我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圣器。
只要赶在应龙之前得手,就能避免最坏的结局。”
他略微停顿,每一字都掷地有声,“但若……若真的狭路相逢,无可回避。”
他踏前一步,无形的威压如山岳般倾覆下来,声音陡然抬高:“到时候我第一个挡在你们身前!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越过我,伤我身后一人。”
“……你还是把你的命留着吧……”酸与被麒麟慷慨激昂的发言,搞得有些无可奈何。
“师父,我们要不要先搜查一下酒店,看看他们走没走?”钦原压低声音,目光看向了楼上的众多房间。
他的想法并非没有道理——应龙既然能假扮麒麟去向蜚套话,说明对方昨夜极有可能就宿在同一家酒店,甚至可能还留有线索。
麒麟却摇了摇头,神色冷静如深潭:“没必要。以应龙的作风,既然敢现身,就肯定已经处理干净了,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他走到门口,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脉,“现在最关键的,是立刻进山。”
他转过身,语气沉稳地分析道:“应龙亲自出动,说明九凤和狸力那边很可能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他怕任务出意外才会赶来——这意味着,他们应该已经接近圣器了,但进程恐怕并不顺利。”
麒麟的目光扫过正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吃着包子的蜚,“否则,以应龙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语气果断:“等蜚吃完早饭,我们立刻出发。
现在每一分钟都很宝贵,既然应龙出现了,就说明山里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
“你们两个真的不吃吗?”面具男左手提着两个油光发亮的大包子,右手还抓着一个已经被咬掉一半的包子,满脸狐疑地看着化蛇和英招。
“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们带的哦,味道可好了!”
化蛇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语气冷淡地说道:“我对包子没兴趣。”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英招则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面具男手中的两个大包子,嘴里嘟囔着:“他不吃正好,我还没吃早饭呢!”
说罢,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好像已经饿了好几天似的。
面具男看着英招吃得津津有味,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昨晚上不是吃了那么多吗?怎么还是一副饿死鬼的模样?”
面具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现在到底是要往哪儿走啊?”
面具男从餐厅出来跟化蛇汇合后,就一直这么漫无目的地跟着,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
化蛇依旧一脸冷漠,淡淡地回答道:“森林最深处,老头子给我说了,他已经发现九凤他们的踪迹了,就等我们过去会合。”
“老头子……快的吗……那梼杌……他们呢?”英招的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塞满了包子,导致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他努力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嘴里的食物却让他的话语变得模糊起来,让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