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海南的热带雨林,一路向北疾驰,车窗外的空气从湿热变得干爽,景色从葱郁雨林渐变为长江沿岸的芦苇荡。当车轮停在长江天鹅洲白鱀豚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码头时,浑浊的江水正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十月的长江本该是江豚嬉戏的时节,此刻却只见几艘货轮轰鸣着驶过,江面泛起黑色油污,远处的芦苇丛旁,几只江豚露出青灰色的脊背,又迅速潜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浑浊的涟漪。保护区的研究员周明早已在码头等候,他的救生衣沾着江水,手里拿着一份水质检测报告,声音沉重:“苏队,‘江波’家族的幼豚‘浪花’呛了油污,现在连换气都变得困难,它们的洄游通道被货轮占了,觅食区又被污水污染,不少江豚都出现了皮肤溃烂的情况!”
“长江!江豚的‘母亲河’啊!”陈明赶紧给相机装上防水长焦镜头,背包里塞着水上观测浮台和防油污手套,“我要拍江豚跃出水面的画面,青灰脊背映着夕阳下的波光,绝对能唤醒大家的保护意识!对了,得带双防滑水靴,听说这儿的码头青苔滑,别追着豚群拍的时候摔进江里。”陆婉清将《长江江豚保护手册》和水质净化资料拍在他面前,递过一瓶皮肤消毒水:“别光想取景,江豚对声音极其敏感,货轮的噪音会让它们恐慌,你要是敢开着冲锋舟靠近‘江波’家族,小心惊扰到受伤的‘浪花’。”
刚到保护区的江豚救护中心,老李头的视频通讯就打了进来,屏幕里他正对着一瓶浑浊的江水皱眉:“江豚是长江里的‘活化石’,靠吃江里的鲌鱼、鲫鱼过活,可现在长江沿线的工厂排污口没日没夜排污水,货轮的螺旋桨能直接伤到它们,还有非法捕捞的渔网,每年都有江豚被缠住淹死。”他举起一瓶清澈的水样和几尾鱼苗,“你们把星穹的水质净化设备和生态避航系统带上,能量生物得装防水防腐蚀模块——江里的泥沙和化学物质能损坏设备。对了,带足江豚爱吃的鱼苗和水质改良剂,先帮着清理江面上的油污。”苏砚一边检查能量生物的水下推进器,一边点头:“放心,先找到‘江波’家族,保证‘浪花’能平安康复。”
跟着周明登上观测船往核心洄游区驶去,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揪心:江面上漂浮着塑料袋、油污块,几处排污口正往江里排放黑色污水,水面泛着泡沫,散发着刺鼻的异味;远处的货轮掀起巨浪,惊得江豚四处逃窜,几只死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远远就看到“江波”家族缩在一处相对平静的芦苇荡旁,成年雄豚“江波”在水面巡逻,不时用吻部触碰受伤的“浪花”,雌豚“江月”则在周围寻找食物,却一次次失望地潜入水中。“‘江波’是族群里的老首领,”周明指着水面的身影,“‘浪花’才刚满两个月,还没学会躲避危险,上次就是追着鱼群靠近货轮,不小心呛到了油污。”
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展开行动,它们换上与江水同色的青灰色外壳,分成三组作业:一组操控水质净化设备,通过水下吸附装置清理江面油污,用微生物净化剂分解水中的化学污染物,同时在排污口安装智能过滤装置,阻止污水直接排入长江;二组启动生态避航系统,在江豚核心活动区周围设置智能航标,货轮靠近时自动发出预警信号,引导船只绕行,同时搭建水下声屏障,减少货轮噪音对江豚的干扰;三组则带着救护设备和新鲜鱼苗,在芦苇荡旁搭建临时投食区,给受伤的“浪花”投喂经过净化处理的活鱼,同时用专业药剂为其清理皮肤伤口。
“这些设备太及时了!”周明看着能量生物将江面的油污一点点吸附干净,智能航标让货轮纷纷绕行,忍不住赞叹,“我们之前人工清理油污,一天只能清理几十平方米,它们半天就把这片水域的油污全清了,而且声屏障真的管用,江豚都敢靠近水面了。”说话间,“江波”已经注意到了投食区的鱼苗,它先在远处观察了片刻,确认没有危险后,轻轻推了推“浪花”,带着它慢慢游向投食区,“浪花”试探着叼起一尾鱼苗,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活跃姿态。
陈明站在观测船的甲板上拍摄,镜头里,“江波”带着“浪花”在干净的江水中嬉戏,“浪花”跃出水面,青灰色的脊背在阳光下闪着光泽,“江月”则在一旁捕食,整个家族的身影在江面上划出优美的弧线。“这才是长江该有的生机!”他兴奋地按下快门,“比拍它们在油污里挣扎的样子强多了。”陆婉清则在岸边安装了水质监测仪和噪音传感器,实时追踪江水质量和航运噪音变化,“按照现在的净化速度,一周内这片水域的水质就能恢复到适合江豚生存的标准。”
可新的麻烦很快出现。一群渔民驾着小渔船闯入核心活动区,渔网撒向江面,惊得“江波”家族立刻潜入深水。“我们靠打鱼为生,不让撒网怎么活?”渔民组长王老汉撑着船桨,脸色激动,“家里的孙子还等着学费,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吧?”周明赶紧上前解释:“王老汉,江豚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而且现在过度捕捞,鱼都快没了,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苏砚走上前,递给王老汉一瓶水:“大爷,我知道打鱼辛苦,”他指着远处的生态养殖区,“但江豚是长江的‘生态哨兵’,它们在,说明长江有鱼,你们的生计才能长久。我们可以帮大家搞生态养殖,在岸边建鱼塘,养江豚爱吃的鱼苗,既不破坏长江生态,又能搞江豚观赏旅游,收入肯定比打鱼高。”说着,他让能量生物调出生态养殖规划图,上面标注着鱼塘位置、养殖品种和旅游观赏区的设计。
王老汉看着规划图,手指在“养殖收益预估”上反复摩挲。他叹了口气:“这两年鱼是越来越难打,上次一网下去就捞到几条小鱼,要是真能搞生态养殖赚钱,我们愿意试试。”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演示生态养殖技术——用长江江水循环养殖,投放有益微生物改善水质,同时安装智能投喂装置,保证鱼苗健康生长。周明补充道:“保护区会帮大家联系销路,游客来观豚的时候,你们还能卖烤鱼干、江鲜特产,收入比单纯打鱼强十倍。”王老汉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收网,跟着你们搞生态养殖。”
达成共识后,能量生物立刻调整方案,帮着渔民在岸边搭建生态鱼塘,安装水质循环和智能投喂设备;同时在江豚核心活动区周围设置禁渔浮标,划定生态旅游航道,避免渔船和游客干扰。陆婉清则和周明一起,给渔民们讲解江豚的生活习性和长江生态保护的重要性:“江豚和你们一样,都是靠长江吃饭,保护江豚就是保护你们的家园。”
没过几天,长江的情况就有了明显改善。水质净化设备让江面恢复了清澈,油污和污水不见了,江里的鱼虾渐渐多了起来;生态避航系统让货轮不再闯入核心区,江豚的活动变得越来越活跃,“浪花”的伤口已经愈合,能跟着家族一起在江里嬉戏;渔民们的生态鱼塘也有了收获,第一批鱼苗长得肥壮,王老汉的孙子小王家拿着刚卖鱼的钱,笑着说:“苏队,这生态养殖真靠谱,比打鱼省心多了。”
可麻烦并没有完全解决。一天夜里,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显示一艘非法采砂船闯入核心区,螺旋桨搅动着江底的泥沙,惊得“江波”家族四处逃窜。“非法采砂会破坏江豚的栖息地,”周明急得直跺脚,“江豚喜欢在江底的泥质河床觅食,采砂船把河床挖得坑坑洼洼,它们就找不到吃的了。”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启动夜间巡逻模式,它们的水下探测系统在黑暗中精准定位采砂船,同时联系当地水警,不到一小时就将非法采砂船查获。
为了彻底解决非法采砂和捕捞问题,苏砚团队和保护区、水警部门一起,在长江沿线安装了智能监控系统,实现24小时无死角监测;王老汉组织渔民成立了“护豚队”,每天驾着渔船在江面巡逻,发现非法船只就及时上报,渔民们还编了护豚的渔歌:“长江长,豚儿欢,护好豚群保江安……”
接下来的几天,苏砚团队和护豚队一起,忙着加固生态避航系统、清理江底残留泥沙、监测江豚的健康状况。陈明拍到了许多珍贵的照片,其中一张“江波”带着“浪花”跃出水面的照片,被选为长江生态保护的宣传海报;另一张渔民在生态鱼塘劳作、远处江豚在江面嬉戏的照片,还获得了“长江生命之美”摄影大赛的金奖。
离开长江的前一天,长江沿岸的渔民们为苏砚团队举办了热闹的送别宴。大家围坐在江边的空地上,吃着刚出锅的清蒸鱼,喝着自家酿的米酒,周明拉起了二胡,渔民们唱起了悠扬的渔歌,歌声和江水的拍打声交织在一起。王老汉将一件亲手绣的江豚图案的渔网挂件递给苏砚:“苏队,感谢你们为江豚和长江做的一切,长江永远欢迎你们。”
苏砚接过挂件,望着远处江面上嬉戏的江豚群,轻声说:“保护江豚和长江,是我们共同的责任。”返程的车上,陈明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兴奋地说:“苏队,下一站我们去哪?我听说云南的滇池,红嘴鸥的栖息地遇到了问题!”
陆婉清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新任务单:“刚收到联盟消息,滇池的红嘴鸥因为食物短缺和水质污染,每年来越冬的数量越来越少,我们这就出发!”苏砚踩下油门,越野车朝着云南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长江渐渐远去,但守护生灵的信念,在每个人心中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