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军猛然醒悟。
土炕下不可能没有肉。
何雨柱频频偷瞄那里,分明是在意。
人紧张时总会暴露本能反应。
他害怕秘密被发现,
目光便不自觉地投向藏匿处。
这是未经训练者的自然反应。
王从军绝不会判断失误。
“肉埋在地下?”
“不至于这么麻烦吧?”
“就几块肉,值得挖洞?”
“倒也未必,为防被发现,挖洞藏匿也合理。”
“傻柱做事会这么谨慎?”
“是不是真的,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快动手!”
听闻要掘地搜查,
何雨柱险些昏厥。
“挖!”
王从军一声令下。
几个青年立刻扑上前,
卖力地敲击地面,
争相在王从军面前表现。
何雨柱家的地面铺着青砖,并非水泥。
没过多久,阎解成突然喊道:“从军哥,这下面是空的!”
王从军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几块青砖松动了,敲击时发出空洞的回响。
“掀开!”王从军命令道。
然而,何雨柱猛地冲上前,一拳将阎解成打倒在地。
“阎解成,你敢毁我家地面!”
“我 ** 你!”
何雨柱还想继续动手,企图制造混乱转移视线。
可惜他的计划落空了。
王从军抬腿一脚,直接将何雨柱踹飞出去。
何雨柱重重撞在墙上,一时爬不起来。
“把那几块砖掀开。”王从军对刘光天说道。
刘光天二话不说,迅速揭开松动的青砖,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地洞。
洞不深,仅一尺左右,里面藏着一个布包。
“打开!”王从军再次示意。
何雨柱挣扎着想要扑过来抢夺,却被王从军一脚踹翻。
阎解成记恨刚才挨打,找来绳子将何雨柱捆住。
何雨柱刚要骂人,嘴里就被塞进了自己的臭袜子。
刘光天一层层打开布包,里面竟还裹着两层,最终露出一个铁盒。
“咔嚓——”
铁盒开启,里面赫然是一块两斤左右的腊肉和一只三斤左右的腊鸡。
“果然是傻柱!真是他偷的!”
“我就知道是他!他和王科长有仇,肯定是他干的!”
“没想到傻柱竟是小偷!”
“咱们院里出了贼了!”
“必须报警!绝不能轻饶!”
“之前秦淮茹还替他作证,说不定是同伙!”
“对!秦淮茹,你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议论纷纷, ** 大白——偷肉的人正是何雨柱。
他的胆子实在太大了,竟敢偷王科长的东西。
三块腊肉被偷走,一块进了肚子,两块还藏着。
藏得可真够隐蔽。
谁能想到竟塞在炕洞的砖块底下。
包裹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连小黑的鼻子都没能嗅出来。
秦淮茹也被众人怀疑上了。
她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何雨柱家的肉是她送的。
搞不好,她也参与了偷肉。
这时,秦淮茹慌忙辩解起来。
是傻柱偷的肉!
跟我没关系!
今早我婆婆闹着要吃肉,傻柱就带了块腊肉回来。
他说是帮人做饭时人家给的。
我压根不知道那是他偷的。
直到王从军找肉,我才晓得 ** 。
我错了。
不该替他撒谎。
可我真没偷肉!
秦淮茹可不傻,这时候哪会替何雨柱背黑锅。
她恨不得立刻撇清干系。
至于何雨柱死活,关她什么事?
有肉吃叫上她可以。
出了事想让她担责?没门!
没错!
肉是我偷的,跟秦姐无关。
要咋办随你们便。
赔钱还是送局子?
老子皱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何雨柱彻底摆烂了。
反正光棍一条,无亲无故。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横竖就这样了。
活脱脱一个滚刀肉模样。
人到了这份上——
连死都不怕,还在乎什么脸面?
好个傻柱!
偷东西还敢这么横!
先前不是死不认账吗?
不是说白送都不要吗?
现在赃物搜出来了,又开始耍无赖?
刘海中气得直拍桌子。
“可不是嘛。”
“谁能想到,傻柱居然是个贼。”
“如今丢了工作,整天游手好闲。”
“大伙儿可得当心点。”
“指不定哪天家里的东西就被他顺走了。”
阎埠贵也皱着眉头数落道。
再看何雨柱,一言不发。
脑袋偏向一边,谁都不瞧。
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王科长,这小偷怎么处理?”刘海中问道。
“怎么处理?”
“你们瞧瞧他这态度,像是知道错了吗?”
“这种人留在院里,早晚是个祸害。”
“大伙儿说说,该怎么处置?”
王从军直接把问题丢给众人。
“送公安局!”
“拉去游街!”
“让他吃牢饭!”
“先把手打断,看他还敢偷!”
“对,废了他的手再说!”
群情激愤,怒火冲天。
这年头,人们对小偷深恶痛绝。
逮到小偷,打残甚至 ** 都不稀奇。
何雨柱平时没少得罪人。
如今又成了过街老鼠。
谁还会同情他?
“行。”
“就照大伙儿的意思办。”
“先把何雨柱吊起来打一顿,再送公安局。”
王从军一锤定音。
很快。
何雨柱被五花大绑,吊在了院里的树上。
“我来!”
许大茂满脸兴奋,撸起袖子就要第一个动手。
他和何雨柱是死对头。
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岂能错过?
“砰——”
“唔——”
许大茂一记重拳砸在何雨柱肚子上。
疼得何雨柱闷哼一声。
幸好嘴里塞着臭袜子。
不然中午吃的腊肉非得吐出来不可。
“砰——”
“唔——”
“砰——”
“唔——”
许大茂越打越来劲。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何雨柱瘫软如泥。
这位昔日的四合院战神,此刻却毫无招架之力。
从前都是他挥拳向人,何曾被人这般吊打?
许大茂这次是真发了狠,每拳都带着二十年的积怨,恨不得当场结果了他。
围观者冷眼旁观,没人怜悯这个声名狼藉的小偷。
“大茂哥,换我来!”阎解成卷起袖管。
“算我一个!”刘光天捏着拳头,“这孙子当年可没少揍我。”
许大茂喘着粗气退开,甩着发麻的手腕:“往死里打!”
沉闷的击打声中,何雨柱的呜咽被破布堵在喉咙里。
角落里的何雨水攥紧了衣角。
她曾无数次诅咒这个哥哥,可当真正看见他濒死时,血脉里的羁绊却撕扯着她的心。
何雨水心底始终保留着最初的那份柔软。
从军哥,傻柱他......不会有事吧?
她攥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王从军挑了挑眉:怎么?还当他是你哥?
何雨水咬住下唇,睫毛微微颤动。
恨他的时候,巴不得他消失。
可真到了这一刻,心却像被揪住了似的。
留他一条命吧。她突然抬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老何家......就剩他了。
虽然嘴上不认这个哥哥,可血脉里的牵连终究割不断。
她想起那个倒在喜宴上的片警,猩红的画面至今仍在噩梦里闪现。
王从军凝视着她湿润的眼睛,忽然笑了:
你能为他求情,说明我没看错人。
他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反正......
如今的何雨柱,早就不配当他的对手了。
阎解成,刘光天,够了。
“就为几块肉,至于闹出人命吗?”
“传出去,我脸上也不光彩。”
王从军开口了。
若真因三块肉闹出人命,
王从军难免要落人口实。
虽说错在何雨柱,
可人言可畏啊。
保不齐有人会指责王从军,
说他心狠手辣,得理不饶人。
为个小人物惹来闲言碎语,
这买卖实在不划算。
王从军的仕途,
绝不止步于科长之位。
若因此事影响前程,
那才叫因小失大。
阎解成和刘光天正打得兴起,
从未想过能这般痛揍何雨柱,
巴不得再打上几个钟头。
但王科长发了话,
两人只得收手。
王从军走到何雨柱跟前,
拽出他嘴里的臭袜子。
呕——
何雨柱猛地喷出一口血,
险些溅了王从军一身。
何雨柱,记住教训了?
往后还敢偷我东西么?
王从军冷声问道。
咳咳......呕......
王从军,有种弄死我啊!
老子真不想活了!
怎么喊停了?
你不是能耐大得很吗?
怂包!哈哈......呕......
何雨柱虽气息奄奄,
嘴上却半点不饶人。
气得王从军直后悔答应何雨水。
傻柱!你敢这么跟王科长说话?
王科长都打算放过你了,
不感恩戴德就算了,
还敢出言不逊!
真是自寻死路!
阎埠贵急得直跳脚,
恨不得撕烂那张臭嘴。
阎老抠,要你多管闲事!
你就是王从军跟前一条狗!
“错了!”
“全是王从军手下的狗腿子!”
何雨柱连阎埠贵都没放过。
他确实已经失去理智了。
“傻柱,你......我懒得跟你计较!”
阎埠贵气得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整个阎家都在为王从军效力。
特别是于莉。
说阎家是王从军的爪牙,一点不夸张。
但这话能明说吗?
说出来让阎埠贵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