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就是稀粥窝头，倒也不费事。
没一会儿就做好了。
“妈，小当和槐花呢？”
“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吃饭？”
这时秦淮茹才注意到两个女儿不在家。
光顾着操心棒梗的事，把俩闺女忘得一干二净。
“八成在壹大爷家吧。”
“今儿棒梗出事，我就把她俩托给壹大妈照看，自己赶着去轧钢厂找你了。”
“咱先吃吧，甭管她们。”
“说不定早就在壹大爷家吃上了。”
“人家伙食可比咱家强多了。”
贾张氏迫不及待地扒拉起饭菜，既不等秦淮茹，更不等那两个“赔钱货”。
“不成，我得去找她们。”
“老在别人家蹭饭像什么话。”
秦淮茹说着就往易中海家走。
她倒不是真要叫女儿回家，而是想借机从易中海那儿捞点好处。
这都饭点儿了，又亲自上门，易中海总该客套句“吃了没，要不一起”吧？
只要易中海稍微一提，秦淮茹就敢坐下吃个饱。
这可是老贾家的看家本领。
尤其在何雨柱那儿，这招简直用得炉火纯青。
秦淮茹不光自己吃，有时还得连吃带拿。
美其名曰：给孩子捎点儿。
“壹大爷、壹大妈，正吃饭呢？”
秦淮茹进门就堆起笑脸。
“是啊，刚动筷子。”
“淮茹吃过了？要不一起吃点？”易中海顺口问道。
“这多不好意思。”话音未落，秦淮茹已经坐到了饭桌前。
壹大妈叹了口气，只得起身去拿碗筷。
秦淮茹扒完一碗饭，猛然记起正事。
“壹大妈，小当和槐花不是在你家吗？怎么没见着人？”
壹大妈摇头：“下午你们回来时，她俩就回去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秦淮茹敲敲额头，“我光顾着忙棒梗的事，没注意这俩丫头。天都黑了还不回家，跑哪儿野去了？”
说话间，她又盛了第二碗饭。公安局来回跑，午饭都没吃，筷子动得飞快。壹大妈盯着她舀第三碗时，眉头拧成疙瘩，狠狠剜了易中海一眼。
第四碗下肚，秦淮茹搁下筷子抹嘴：“多谢壹大爷壹大妈，我再去胡同口找找，保不齐俩丫头在那儿玩忘了。”
“赶紧去吧。”壹大妈摆摆手，等人走远才嘀咕，“饿死鬼投胎似的，家底都能吃空！”
胡同口黑漆漆的，北风卷着枯叶打转。秦淮茹拢紧棉袄喊：“小当——槐花——”
回声荡在空巷里，连野猫都没惊动。她突然心头发紧——往常这时候，孩子们早该饿着肚子跑回家了。
秦淮茹穿过胡同，接连走过几座四合院，嗓子都喊哑了。
依旧没有半点回音。
难道小当和槐花走丢了？寒冬腊月，秦淮茹的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
她不敢再往下想。
若真丢了两个女儿，她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儿子还在看守所等着判刑，两个女儿又下落不明。
这段日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秦淮茹不敢耽搁，急匆匆跑回院里。
不好了！小当和槐花不见了——她扯着嗓子喊道。
怎么回事？
俩丫头去哪儿了？
小当和槐花咋不见了？
院里的邻居纷纷围了过来。
淮茹，小当和槐花呢？易中海问道。
壹大爷，壹大妈说下午她们就回来了。
我忙着棒梗的事，没顾上她们。
可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影。
我去她们常去的地方找过，都没有。
我一路喊，喊了七八个院子，没人应声。
她们该不会……丢了吧？
秦淮茹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小当都八岁了，哪能走丢？
会不会被人贩子拐了？
有可能！前些天厂里同事还说，她亲戚家的孩子就是被人贩子拐走的。
要是真被拐走，可就难找回来了。
老贾家真是祸不单行，棒梗偷鸡蛋被抓，现在俩闺女又不见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
都别愣着了，赶紧分头去找！
傻柱，你腿脚快，快去报公安！
刘海中身为壹大爷，立刻站出来指挥。
他新官上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发号施令的机会。
当即组织全院出动寻人，又吩咐何雨柱去报案。
虽然院里的人都不待见老贾家，但人命关天，众人还是听从了刘海中的安排。
报案的报案，寻人的寻人。
整个大院百来号人举着手电，擎着火把，穿街走巷地搜寻。
小当——
槐花——
你们在哪儿——
动静闹得太大，连周边几个四合院都被惊动了。
一打听才知道是两个小姑娘不见了。
不少热心人主动加入搜寻队伍，帮着老贾家找孩子。
小当，你在哪儿——
槐花，快出来——
搜寻队伍很快扩大到一百五六十人。
展开地毯式搜索。
可半个钟头过去，方圆一公里都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见两个小姑娘的踪影。
她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时何雨柱带着派出所的张所长和十几名公安赶到了。
易中海，你来说说情况。张所长开口道。
张所长，现在院里我是壹大爷，还是我来汇报吧。刘海中赶忙凑上前，满脸堆笑。
行，你说。张所长点头。
失踪的两个女娃，大的叫小当八岁，小的叫槐花五岁。
都是老贾家的孩子。
就是上回报案丢了五百多块钱那家。
今天她们哥哥棒梗儿偷隔壁院的鸡蛋被抓，秦淮茹忙着处理这事，没顾上照看两个丫头。
天黑吃饭时发现孩子没回来。
找遍了也没找着。
有人说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张所长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完汇报，张所长心里有了数。
这两个孩子八成是被人贩子拐了。
最近一个月城里已经发生十多起儿童失踪案。
但案子一直没破。
作案手法很老练，没留下任何线索。
我们会继续追查。
你们院里的人也别停，继续找。
张所长迅速作出安排：“我这就向局里汇报，请求增派警力协助搜寻。”
“另外，联系周边工厂的保卫科，抽调人手配合调查。”
刘海中立即应道：“明白，张所长。”转头对阎埠贵说：“老阎，你跑一趟四合院，通知王从军去保卫科调人过来支援。”
阎埠贵点头：“行，我这就去。”说完便赶回四合院找王从军。
众人再次投入搜寻，可一个小时过去，依然毫无线索。疲惫不堪的人群开始昏昏欲睡。
这时，贾张氏满头大汗地冲到壹大妈面前，尖声指责：“都怪你！我把孩子交给你照看，你却没看住！要是找不回来，你得赔钱！一人一千！”
壹大妈气得发抖：“我好心帮忙，倒成我的错了？孩子明明回了家，是你们自己没管好！早知这样，我才不揽这闲事！”
围观的人纷纷摇头：
“贾张氏也太不讲理了。”
“帮了忙还要被骂，谁还愿意管？”
“算了，回家睡觉吧。”
见人群散去，贾张氏跳脚大骂：“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我咒你们生孩子没茅坑！”
易中海、秦淮茹等人听得脸色铁青。
世上怎会有贾张氏这般胡搅蛮缠之人？
简直无理取闹到了极点。
作天作地没个消停。
纯属拖后腿的累赘。
原本百余名帮手，被她这么一闹腾，如今只剩十几个公安。
这点人手还怎么寻人？
这时，眼尖的于莉喊道：快看，王从军领着保卫科的人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果然如此。
王从军带着两支保卫小队正朝这边赶来。
其实王从军本不愿插手此事。
老贾家素来可憎，与他更是死对头。
仇家遭难，他没放鞭炮庆贺就算厚道了，哪还会出手相助？
但想到失踪的是两个小女孩，王从军终究有些不忍。
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固然可恶，可小当和槐花，尤其是槐花，从未得罪过他。
况且张所长要求保卫科协助，王从军也想借此破案，或许能得些奖励——无论是系统还是轧钢厂的。
于是他回厂里调来了两支值班小队。
王科长，您可算来了。
只是......您带的人是不是少了些？
二十人根本是杯水车薪啊。
张所长赶忙迎上前去。
他知晓王从军背后有大领导撑腰，态度自然恭敬。
但见人手太少，还是忍不住提出疑问。
这些人本就不是来寻人的，多少都无妨。王从军答道。
什么？
不来找人，难道是来看我老贾家笑话的？
贾张氏立刻跳脚，指着王从军鼻子破口大骂。
张所长，我若当着您的面揍人，算犯法么？王从军忽然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张所长别过脸去。
他早受够了这泼妇上蹿下跳的嘴脸，先是气跑帮忙的群众，现在又得罪王从军。
更可恨的是她三番五次跑来追问她那五百多块钱的下落，听说没找到就骂公安是废物。
这样的贾张氏，张所长自己都想动手。
如今有人代劳，他自然乐见其成。
贾张氏听说要挨揍，连张所长都不管，吓得扭头就跑。
她嘴巴刻薄，脑子却清醒得很，明白不能和王从军正面冲突。
硬碰硬只会自讨苦吃。
等烦人的家伙识相离开后，王从军这才开口：今晚寻人的主角不是我，也不是我这些弟兄，是它。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
王科长打算用这条狗找人？张所长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可局里的警犬都试过了，找不到。估计那帮歹徒用了什么法子，掩盖了两个丫头的气味。
警犬不行，我家小黑准行。王从军胸有成竹。
这话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警犬都束手无策，这条**能行？
警犬找不着，我家小黑找得着。
王从军话音刚落，人群就炸开了锅。
连警犬都找不到，这狗能行？
我不信。
我也不信。
这狗看着是不一般，可还没长成呢，能顶用？
顶不顶用，待会儿就见分晓。
嘿嘿，等着看王科长出洋相。
十个人里有九个都不信王从军，准确说是不信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