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闹了。说正事。”
徐岚看向牧羊道：“你觉得棺材是谁送的？”
牧羊摇了摇头：“我管他谁送的。不是史洋吗？”
“对啊，老板，不是史洋吗？难道是史龙海？”
龙庆觉得，自打牧羊出现后，徐岚的笑容好像多了一些。
徐岚摇了摇头，说道：“史洋能带着唢呐队明目张胆来恶心咱们，他还会不承认一口棺材？”
“我觉得无所谓，爱谁送的谁送的。”牧羊眯了眯眼，心里却想着：别让他抓到这个人，抓到了非得废了他不可。
“对，爱谁谁！有牧老弟在，谁送的能咋地？”龙庆狐假虎威地说。
“这件事凭我的直觉，应该是于心干的。”
徐岚淡淡地说道。
“于心？卧槽，他现在胆子这么大了？”龙庆不解地骂道。
“他只是想嫁祸给史洋，借刀杀人。”徐岚说道，“我猜，于心已经跟史洋见过面了，甚至史洋今天过来，也是于心出的主意。”
“老板，于心该杀！”
龙庆道：“晚上我带几个人过去，弄死这老东西！他背叛徐爷的事，咱们还没找他算账呢。”
“于心是该杀。你也说了，他背叛我父亲，但凭他一个人，敢背叛我父亲吗？他背后一定还有别人！”
徐岚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杀于心？其实想杀他，我有很多办法。但没揪出背后的人，我暂时还不想动他。”
“那就任由于心恶心咱们？”龙庆问。
“不是任由，咱们看戏就好。”
“看戏？”
龙庆又糊涂了。
“你问你牧老弟，他应该明白。”徐岚不想跟龙庆多费口舌。
龙庆看向牧羊。
牧羊笑了笑，说道：“史洋那家伙，我了解不深，但他要是不傻，就会想到是于心栽赃他。”
“这我又不懂了，于心为啥栽赃史洋啊？史龙海可是于心的把兄弟！”
“人笨就要多学习。”
徐岚说道：“于心的野心很大。史龙海活着的时候，他或许还没歪心思；但现在史龙海死了，他的心思就活了，想把史龙海的地盘占为己有。”
“原来如此！”
龙庆点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老板，你说啥？史龙海死了？”
“大惊小怪的，他死了不是很正常？有你牧老弟在，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徐岚看向牧羊，眼里闪过一丝肯定。
确实，牧羊出现后，给了徐岚很多惊喜。牧羊做的事，她轻易不会做——不是怕，而是考虑得太多。
自从接管父亲的产业，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再做只会读书的女学生，人要狠，心也要狠。
“牧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不是老弟了！我太佩服你了，连史龙海你都能搞定？天塌了似的！你以后还能做出啥大事，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这小心脏受不了。”
龙庆都想跪地上给牧羊磕一个了——别人不敢做的事，牧羊全敢做！
“那你多备点速效救心丸。”
牧羊笑了笑。
“于心那边我会敲打，咱们不可能吃这哑巴亏。”
徐岚说道：“剩下的，看戏就好。”
牧羊对此不反对，但没说话——他要是说要去找于心，徐岚肯定会拦着。他才不管于心背后是谁，也不管徐岚能不能找到杀父真凶！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龙庆接起电话：“什么事？啥？你说啥？草！这帮家伙找死啊！明叔没在吗？行，我这就跟老板说。”
龙庆挂了电话，道：“老板，海洋之心出了点事。”
“怎么了？”
徐岚疑惑地问。
“不知道哪来的一群人，把澡堂子霸占了，还在门口拦着人，好多客人都被吓跑了。”
徐岚沉思片刻，忽然笑了：“就这点事，也值得告诉我？”
“老板，您啥意思？”
龙庆又摸不着头脑了。
“让他们占着吧。”徐岚起身，整理了一下旗袍，“我先回双星了。”
“老板慢走。”
龙庆目送徐岚离开，转头看向牧羊：“牧大哥，老板这是啥意思啊？”
“我哪知道她啥意思，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电钻。”牧羊笑道。
“是蛔虫吧？”
“是电钻——能钻到胃里的电钻。”
“呃，不懂。”
龙庆摇了摇头，暗自嘀咕：难道我脑袋被打傻了？咋啥都听不懂了？
牧羊见龙庆求知欲挺强，便点拨了一句：“在你看来，徐岚在乎钱吗？”
“不在乎！老板对钱一点都不在乎！”
龙庆肯定地说，又疑惑道：“可这跟海洋之心被人霸占、赶跑客人有啥关系？”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啊！”
牧羊叹口气，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
龙庆想再问，又忍住了——他觉得自己能想明白。于是坐在一旁等着，等牧羊快睡着时，他忽然一拍大腿：“我想明白了！”
“草！一惊一乍的！你早不想明白，偏偏等我睡着才想通，故意的吧？”牧羊被惊醒了。
“牧大哥，我真想明白了！”
龙庆兴奋地说：“老板不差钱，所以别人使坏让海洋之心没客人、赚不到钱，换别人可能很在意，但老板根本不关心，对不对？”
“应该是这样。”牧羊道。
“可这也太憋屈了吧？”龙庆皱着眉。
“又不是你家的买卖，你憋屈啥？”
“那倒不是，但我是跟老板混的啊！”
“你憋屈，就去收拾他们啊。”
牧羊也不睡了——本来想睡一觉，晚上再去县里，现在困意全没了，起身往外走。
“你干啥去？”
“去县里！”
牧羊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我跟你一起！”
龙庆眼睛一亮，想起了牧羊说的“人不狠，站不稳”。
县城，海洋之心。
周叶双腿交叉、抱着肩膀，靠在吧台上愁眉不展。大波浪头发遮住眼眸，她正琢磨着办法。
刚才她派搓澡师傅去男澡堂游说，可对方根本不给面子——就算提出给钱，人家也不搭理，还说“来就是泡澡，不在乎钱”。
这可把周叶难住了：赶也不是，说也说不通，再这么耗下去，用不了几天，海洋之心的生意就全完了。
哪个来洗澡的愿意自找没趣？客人迟早会被别的澡堂抢走。
就在她一筹莫展时，牧羊和龙庆来了。
“牧羊，龙庆，老板有啥指示？”
周叶赶紧迎上去。
“老板说……”
龙庆还没说完，牧羊就大步朝男澡堂走，边走边说：“你老板说，关门放狗，别让人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