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了这些,郭婉如更同意了牙婆、老鸨和李嬷嬷的话。
当李姐姐陷入爱情沉迷男人的时候,郭婉如既难受又担忧。
她难受,李姐姐的心中有了男人的位置,一个人的心只有这么大,如果装满了男人,就装不下其他了。
她担忧,李姐姐把自己的一生押宝在一个男人身上,若是这个男人负了她,李姐姐就万劫不复了。
不过好在,张潮生似乎是真心对李姐姐的,郭婉如的心好了那么一些。
虽然有一个张潮生,但郭婉如并不觉得,这世间的男子有多么好,她只见到一个张潮生,但是有太多太多禽兽不如的男人。
即使有张潮生这个例子,郭婉如依然坚信牙婆、老鸨和李嬷嬷的话,从来不会对男人付出真心的。
......
李清欢说要带着郭婉如一起出怡红楼,郭婉如拒绝了。
张潮生,是李清欢的挚爱,或许还能是李清欢的救赎,但不是郭婉如的。
再说了,李清欢的身份,在世俗眼里,是不好的,她怎么能增添李姐姐的负担呢?
带着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回家,已经被很多人嚼舌根了,怎么还能把她也带上呢?
三人成虎。
嚼舌根的人多了,大家便只会信传言,谁会关心事情的真相呢?
就算是张潮生山盟海誓(死皮赖脸)地对李清欢表了爱意,很多次,很多次,李清欢才勉强同意同他回家。
但是,一旦他们的感情出现裂缝,最后承受骂名的,永远只会是李清欢。
是李清欢这个狐媚子勾引了张家主君。
将李清欢打杀或者贱卖了,便是一切回归原位。
现在的张潮生心里眼里都是李清欢,那李清欢自是做什么都可以,但,男人的爱,到底能持久多长时间呢?
也许,张潮生会一辈子爱重李清欢。
若是这样,便是最好。
但,万一男人厌恶了呢?
万一张潮生玩腻了李清欢呢?
她郭婉如不在张府,还能是李清欢的退路。
她必须是李姐姐的退路!
若是郭婉如也被困在张府,那她和李清欢会一起万劫不复,不会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况且,郭婉如知晓自己的美貌,她不希望,未来有一天,李姐姐视她为仇人,只因为李姐姐的夫君看上了她。
她和李姐姐是姐妹,绝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影响她们的姐妹感情。
也许,现在的郭婉如,不会影响到张潮生,但是一年后呢?三年后呢?
如今的郭婉如已然是这样的容貌,一年后呢?三年后呢?
等她长开了后,她的美貌有一日盖过了李姐姐,那个姐夫,还能待姐姐一如从前吗?还能看她时,只当她是小姨子吗?
如果张潮生注定是普通男子,会见异思迁,会喜新厌旧,那郭婉如不希望,那个‘异’、那个‘新’是她!
......
郭婉如会在怡红楼里好好攒钱,未来给自己赎身,或者不赎身,一辈子在这楼里,其实真的挺好的。
在这楼里的日子,比当初在郭家村的时候,好太多太多了。
这里有好多好多很好的姐姐,大家都知晓彼此的处境,都能感同身受,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大家像是被这个世道抛弃的人,一起抱团取暖。
虽然在世人眼中,她们不干净、她们脏污、她们低贱,但她们不偷不抢,用自己的身子挣钱养活自己,跟那些用自己的手脚挣钱养活自己的人,真的区别很大吗?
难道是她们自己选择用身子讨好男人的吗?
这楼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因为无奈呢?
不是被父母卖进来的,就是生在楼里的,亦或是被拐子拐后卖进来的。
这楼里都是苦命人!
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
大家看对方的眼神,都是正常的。
反倒是出了这楼里,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姑娘们会不适应。
没有莫大的勇气,是不能草率地踏出怡红楼的大门的!
......
好在李姐姐在外头过得很好。
听说张潮生对李姐姐宠爱依旧,郭婉如的心安定了不少。
几年后,郭宛如果然长得很漂亮,一跃成为怡红楼里最美的姑娘。
老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小婉啊,当初妈妈我见你第一眼就知晓,你日后定能名动柳城。你果然不负众望,成为了这楼里的花魁,妈妈我真是眼光独到啊!”
因为瑶娘子知道郭婉如是个美人胚子,所以郭婉如学会了这楼里的规矩后,便开始要求她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唱歌跳舞,只要能取悦男子的都要学会,不仅要会,还要厉害。
不管是哪一项,比不上外头的人没关系,至少要比得上楼里所有的姑娘,或者要比得上柳城所有的姑娘。
郭婉如的爹爹和娘亲不是人,但是他们确实给她生了一个好脑子。
她不论学什么,都很快!
她记忆力很好,虽然不说能过目不忘,但浏览过的东西,大差不差的意思都能记得住。
她理解能力也好,不懂的东西,只要人稍微提点一下,便能懂得。
在老鸨的精心培养下,郭婉如成长得很好。
楼里的姑娘,也很开心。
虽然郭婉如的天资好,但是她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成为优秀的人,光靠天赋是不成的。
有天赋,还要苛刻地练习才行。
郭婉如辛苦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
就郭婉如这般努力的样子,活该她是能成功的。
......
花魁评选那一夜,整个柳城都热闹非凡。
郭婉如凭借出众的容貌,无人能敌的才情,一举夺魁!
花魁的初夜,被一位公子以5千两白银包下。
第一次陪男子游湖,郭婉如必须表现得柔弱又羞涩。
她学的取悦男人的招式学的炉火纯青,何时该笑、何时该哭、何时该抬眸、何时该撩拨发丝,都学得极其优秀。
眼前的这位公子,喜欢柔柔弱弱、粉嫩娇柔的女子,于是,郭婉如便弱柳扶风,让男人看了,保护欲爆满。
其实什么样子,郭婉如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