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师,您的铁粉正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准备给您一个惊喜。”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调侃的笑声,带着几许得意。
“嗯?声音挺熟悉的,但号码,两者似乎不搭界。”我眉头微蹙,心中暗暗提防。对方说话的腔调,似曾相识,却又陌生,让我多了一份警觉。
“我这人换号码像换衣服,换了许多,但就是不敢加您的微信,怕露馅。”对方笑得格外得意,仿佛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真有这事?真的是别出心裁的借口。”我忍俊不禁,心底泛起几许好奇。
“其实也不敢说谎,心里悄悄藏着您的号码,像宝贝一样珍藏着。”对方狠狠地笑了笑,空气中似乎带着点戏谑。
这时,我忽然想到:“等等,难不成……这是慕容峰?”心中一震,但随即心头一松,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呵呵,是我,峰峰。”电话中那熟悉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大师,我带了朋友,二十分钟就到达了。”
“明白,我在大厅等你们。”我点头应答,心情渐入佳境。心中暗暗期待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我便吩咐楼层服务员叫份水果拼盘,同时整理一下房间。随后,心情悠然地下楼,找个位置在休闲区静静等待。
就在此时,青箬正巧路过大厅,我微微招手示意她过来。她走近,坐在我身旁,淡雅的笑容如春风拂面。
“纯净水生产线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建成?”我随意抛出问题,想了解一些进展。
“土地问题不大,主要是厂房建造稍慢一些,但设备安装倒是挺快的。大体预计,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投产。”青箬轻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份自信。
“第一期投入八千万,打算向银行贷款吧?”我追问,目光扫过她细腻的脸庞。
“没错。我们正准备做一个详细的可行性报告,待提交银行审批。上游三公里处,有个大湖,水源充足。”她点点头,眼里闪烁着未来的希望。
“我知道那个湖,田书记以前带我去过。否则,我也不会想到用水处理技术。那湖确实挺深。”我微笑着说。
“是啊,湖很大,水很清。”青箬点头附和。
我又好奇地问:“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湖吗?”
青箬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问题也不太清楚。
我便笑着解释:“上江原本是沿着这片区域流经,但后来泥沙沉积,河道改道了。你看那环绕湖泊的四个村庄,有个水塘,另一个水塘,除了湖,其他的都是水塘。那些水塘像藤萝一样爬满了沙子,早已变成一片荒芜。”
青箬听得入迷,满眼惊奇:“你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做了不少功课?”
我会心一笑:“看一些地方志,偶尔也会查点资料,熟悉得很。”
青箬轻叹一声:“我们平时也只会用手机查资料,向你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呢。”
正当此时,忽然注意到大厅里有人东张西望的样子,我微微一笑,轻声对青箬说:“似乎有客人在找我。”
我起身,挥挥手,笑着招呼:“这边请,欢迎光临。”
三个人快步走来,我迎上前去。慕容峰双手握住我的手,用力摇晃:“大师,终于见到你了!真是……期待已久啊!”
我几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就是那位曾经英俊潇洒、风采翩翩的慕容峰,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满脸肉鼓鼓,短发平头,脖子赘肉明显,身材也发福不少。
“认不出吧?”他嘿嘿一笑,调侃地抖主:“变得这样,也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我苦笑着回应:“确实变了很多,差点不认识。”
他赶紧介绍:“这是我司机,陈小真。身材往上一站,气场十足,像块铁塔一样。”
我没有伸手,只拱了拱手:“你好,陈先生。”身为主人,我越发觉得那位“铁塔级别”的保镖气场强劲,令人敬畏。
邵友祥作为老朋友,也露出一抹笑意。我们简单点了个手势,算是打了个招呼。
“先上楼,我们去我那边坐坐。”我建议,想拉近一下氛围。
电梯缓缓升起,空间内气氛逐渐轻松。我拿起电话,低声对春伢子说:“准备一间房,方便客人休息。”
一切都布置妥当后,迎接他们的是我特意准备的房间。我们边喝茶、边吃水果,分享一路上的趣事。
待会儿,春伢推门进来,我笑着说:“带这位客人去休息吧。”
他们安顿好后,邵友祥靠近我,小声说:“大师,真懂得规矩。”
慕容峰笑着调侃:“不然怎么叫大师?大师的应酬话术,天衣无缝,谈起正事来也是一气呵成。不过,我这司机也挺会装的,短时间休息一下没问题,长时间就开个钟点房,挺讲究的。”
我笑着问:“那你为什么不加我微信?”
“怕你。”他眨眨眼,调皮地笑。
“怕我?”我扬眉问,心中有些疑惑。
他咧嘴一笑:“说实话,我南下后,换了号码,还请了高人算命。那人告诉我,要舍弃过去所有的牵挂。于是,我毅然决然断了所有联系,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像个幼稚的小孩般。”
“后来,你说我会离婚,结果还真如此。让我更加深刻体会到舍断离的意义,但我始终忘不了你。”他眼中的情感复杂而真挚,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我轻轻笑着:“忘记我?那无所谓。但我只关心,你那次的推测到底准不准。”
他点点头,似乎在回味。
邵友祥忍不住插话:“让我讲讲他这段时间的表现。”
他扳着手指,一点一滴地说:“第一,声称自己南下闯荡,实际上是和领导一块儿,仍旧是司机。第二,你算算他的八字,说他三十五岁,会有一笔巨额财运。第三,他测‘南’字,里面藏着人民币符号。第四,你说夫妻感情很好,但我却觉得他会离婚。第五,你提到他女儿得了‘枫糖尿病’,这也是婚姻出现变故的一个原因。”
慕容峰听了,脸上泛起一抹羞涩,他搓了搓手,或许还在对那位“不靠谱”的领导有些不满。
我听得目瞪口呆,没料到邵友祥会如此坦率,将所有“料事如神”的细节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只是微微一笑:“我之所以能料中几次,要靠不断磨练和积累,否则也难在圈内立足。”
两人相视而笑,氛围轻松起来。
我心里很清楚,慕容峰靠炒股发了财,生活早已不同。于是,我笑着说:“既然如此,你们就留下来吧。我帮你们安排房间,也陪你们逛逛市区。”
“房子不用你操心。”他挥挥手,笑中带调皮。
“你要住总统套房?”我打趣。
“倒也不是,听从你的安排。我们三人,等会儿由我的司机去定就行。”他笑着说。
“也好。考虑到你们不喜欢张扬,我就不安排专人陪你们吃饭。我们四个,体验一下本地的市井生活,怎么样?”我提议。
“那当然!”慕容峰双手抱拳,“和你在一起,心情特别放松。你总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
“那就按你们的意,订房,休息一下,12点大厅集合,一起去吃饭。”我安排完毕。
他立即打电话让司机帮忙。
在等待的间隙,我继续和他们聊着,不敢让邵友祥太放肆,便讲起自己在旭日的那些趣事,还提到小林的近况。
不一会儿,司机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已入住2905、2906、2907几号房。
我微笑着说:“那我就不送你们了,待会儿见。”
又发消息给我姐夫,让他帮忙留个小包厢。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我拨通邵友祥的手机:“你一个人在房间吗?”
“嗯,对。”他答。
“慕容峰的事,不必再提。”我语气平静,耐心提醒。“
“为什么?那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有些疑惑。
“不是所有的亲口承诺都一定是真的。”我语重心长。
“你没算准?”他追问。
“嗯,事情还得再确认。我们找个时间单独聊聊,你的关系和我不一样,记住。”我语气沉稳。
“好——我知道了。”他应了一声,似懂非懂。
午饭在我姐夫的店里吃了个全鱼宴,我没有透露他们的身份,只是安静享受。饭后,我们返回宾馆休息。下午,又带他们逛了上州最热闹的步行街。那些知名景点,比如上州第一高楼、上州公园、植物园……他们兴趣缺缺,眼神空洞。
逛完后,我提议:“去谭家园试试当地的特色小吃吧。”我早已订了包间,既有情调,又能让气氛更加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