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占早上才赶回凌空市。
在保安室没坐多久，他就从监控里看到冯小娟和甄珠先后上了天台。
他直觉不对。
立刻赶了过去。
他到的时候，甄珠刚把冯小娟拽回来。
情况不算紧急，他便没露面，躲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观察。
听到甄珠说要介绍生意给冯小娟时，他皱起了眉。
不合逻辑。
甄珠正筹备参赛，不大可能分心接单赚钱。
况且，她手握孟家公司过半股份，哪还看得上这种小单子？
他忍不住探头，瞥了甄珠一眼。
从她的微表情，黎占断定她在说谎。
她只是想帮冯小娟。
想到这儿，黎占垂下了眸子。
如果甄珠不是嫌犯，那她确实很善良。
……
两人在天台上闹了这么一场。
下楼时，已是午饭时间，甄珠直接拉着冯小娟去吃饭。
饭后，她独自回了实验室。
同学们都吃饭去了，她正好利用这个时间，虚构一单生意，好让冯小娟安心接受这笔钱。
弄好后，发给冯小娟。
甄珠又陷入了沉思。
学校里还有多少冯小娟？
多少寒门学子，倾尽全家之力，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才得到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
可终于功成名就时，父母却早已不在。
老实讲，区区九万，根本解决不了冯小娟的问题。
她父亲后期持续治疗的费用，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再去一次会所，用系统赚个几千万，再用这些钱设立奖学金。
作为赞助者，指明让冯小娟领奖学金，这不过分吧！
这样，既能帮到冯小娟，还不会伤她自尊。
简直完美！
她专注想着自己的事，没注意到实习生们陆续回来了。
下午杨老师不在，实验室氛围轻松不少。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
属胡彦理声音最大，“真看不出来，表面上正经，背地里玩得这么开。”
寇岩附和：“就是，还喜欢拍那种照，拍完还放出来，真有伤风化。”
胡彦理冷哼：“有时间搞歪门邪道，没时间搞科研，拈轻怕重，简单的活都不愿干！”
两人没注意齐琪刚好进来，听了个正着。
她气不过，噔噔噔走到他们面前：“你们两个男的，真没品！嚼女孩子的舌根，还造黄谣，垃圾！”
寇岩‘噌’地站起来：“我造什么谣了？只准她做，不准别人说？”
甄珠慢悠悠起身，直视他，眼神冰冷。
寇岩被那眼神一震，气焰顿时矮了半截，音量也低了：“全校都传开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甄珠脸上，等着她的反应。
甄珠神色坦然，定定扫视在场同学，缓缓道：“我没跟人拍过那种照片，你们别乱想。”
说完，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齐琪快步走到甄珠身边，挨着她坐下，握了握她的手。
甄珠对她报以微笑。
隔壁几间实验室的人听到动静，也都跑来偷偷看甄珠。
细碎的闲言碎语，断断续续传了进来。
没一会儿，门口有人在赶人，原来是方学姐来了。
她一进来，就黑着脸。
“甄珠，看你干的好事！”她表情带着嫌恶，“你自己不检点也就罢了，但是别连累大家。”
甄珠：……
她一点不怵，站起来回道：“学姐，请问我怎么连累大家了？”
方学姐冷笑：“你不自爱，跟男生拍那种照片，惹得大家围观。”
她猛的一拍桌子：“已经扰乱正常科研了！”
其他实习生没见过方学姐发这么大脾气，吓得埋下头，假装忙碌。
甄珠蹙起了眉。
“你们怎么肯定照片里的人是我？”
她冷声道：“照片里的女人露脸了吗？是我的脸吗？”
众人面面相觑。
确实没有！
方学姐一愣，强作镇定：“那倒没有。”
齐琪站出来：“全靠捕风捉影就定罪，这是搞科研该有的严谨吗？”
一句话说得大家羞愧，脸颊发烫。
甄珠严肃道：“我相信，真相总会大白。”
“叮——”
方学姐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表情瞬变，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她抬头看向甄珠，“你说得对，真相大白了，照片上女人的脸，露脸了。”
她眼底闪过嘲讽：“看你还怎么狡辩！”
闻言，实习生们纷纷拿出手机。
甄珠疑惑。
什么意思？
她拿出手机看微信，科研组群里有人发来一条进群链接。
她点进去，群消息飞快滚动。
【快看，有最新照片流出，女主角就是甄校花本人。】
甄珠心里咯噔一下。
是她本人？
她急忙往上翻，看到了那张照片。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照片里，虽然女生关键部位仍有马赛克。
但脸，却完全暴露了出来。
就是甄珠的脸！
甄珠懵了！
她明明没拍过。
群里不断有新人进来，人们肆无忌惮的评论着：
【没想到，还真是她。】
【哈，这就有意思了，孟系草跟校花的妹妹刚订婚，她家肯定会闹翻天。】
【还校花呢，我看是笑话吧！】
齐琪小心翼翼的靠过来，低声问：“甄珠，这是怎么回事？”
甄珠抿了抿唇，“我真的没拍过。”
她慢慢抬起头，实验室的所有人，一个个的都看向了她。
没人当面嘲讽她，但那些复杂的眼神，更让她感觉不舒服。
方学姐走到她面前，严肃的看着她：
“照片的事，你想怎么解决，那是你的私事，与我无关。”
“但是，现在关注你的人太多了。”
“昨天，照片上还没露脸，就有人来实验室围观。可以预见，从今往后会有更多好事之人围过来。到时候大家还要不要工作了？”
“项目组的内容，都是机密，要是被人趁乱泄露，你承担得起责任吗？！”
“这样吧。”甄珠站起来：“今天我先请假，然后我会抓紧时间，证明清白。”
“行！”
方学姐倨傲的说：“给你两天时间，要是还不能消除负面舆论，我会跟杨老师汇报，要求取消你的实习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