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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小年。宫中虽未设大宴,但各亲王公府邸内早已是张灯结彩,洒扫一新,年味如同渐渐晕开的浓墨,悄然弥漫。

谨亲王府自然也不例外,下人们脚步轻快而恭敬地忙碌着,悬挂起崭新的桃符,廊檐下也点缀起应景的红色绢灯。

锦熙堂外庭院中,那几株有些年岁的老梅树更是善解人意般,在凛冽寒风中绽开了簇簇胭脂色的花蕊,冷冽幽雅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为这肃穆的王府带来一丝灵动的生机。

李晩妤的风寒已大好,咳疾也近乎痊愈,只是身子骨仿佛被这场病抽走了些许元气,比往常更显娇弱,尤其畏寒。

刘谨便依旧如临大敌,不许她轻易踏出房门半步,即便在烧着地龙、暖融如春的内室里,也需将她裹在厚厚的狐裘里,确保不留一丝缝隙,那地龙更是烧得比府中其他地方都要旺上几分,热得伺候的丫鬟脸颊都泛红。

这日晌后,天色有些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似有酝酿一场瑞雪的迹象。刘谨难得偷得半日清闲,并未去外书房处理那似乎永远也批阅不完的公文,而是在内室临窗的暖榻上摆开了一副墨玉棋盘。

李晩妤则坐在他对面的软垫上,手里捧着一卷诗词,目光却有些飘忽,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时不时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飘向窗外那几株在灰蒙天色映衬下、红得愈发惊心动魄的梅影。

刘谨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温润的黑子,“嗒”一声清脆落于棋盘一角。他并未低头看棋局,反而抬眼,精准地捕捉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游离的视线。

他放下指间把玩的白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锁住她,声音低沉:“想看那梅花了?”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确认一个已然知晓的事实。

李晩妤被他骤然点破心思,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头,声音柔婉:“嗯,瞧着今年开得格外好,颜色也正。”

刘谨没再说话,利落地起身,迈步走到那扇紧闭的雕花木窗边,伸手“吱呀”一声推开了半扇窗户。

瞬间,一股凛冽而干净的寒气如同挣脱束缚般涌入温暖的室内,带来外面清冷的气息,更携裹着缕缕愈发清晰、沁人心脾的幽雅梅香。

李晩妤被那冷风一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狐裘拢得更紧,却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冰雪气息的冷香,只觉得连日来因困守室内而产生的些许胸中郁气,似乎都被这清冽的气息涤荡散去了不少。

“冷,别开大了,仔细寒气进来。”她轻声提醒,带着一丝自然的依赖。

刘谨闻言,从善如流地,只将窗户维持着一道细细的缝隙,恰好足够那冷冽的梅香丝丝缕缕地透入,却又最大限度地阻挡了直接吹向她娇弱身体的寒风。

他回到榻边,并未重新专注于棋局,而是看着她被梅香吸引、微微舒展的眉眼,道:“整日闷在屋里,确实无趣。想不想抚琴?或是做些别的消遣?库房里新得了一副暖玉棋子,触手生温,也可一试。”

他早已下令,王府库房内所有珍玩古器、奇巧之物,只要夫人流露出半分兴趣,便可立刻送至锦熙堂。

他甚至早前就命人将一架价值连城、音色清越的唐代古琴安置在了侧间,以备她不时之需。

李晩妤却轻轻摇了摇头。她自幼承母亲教导,琴技虽不算出类拔萃,却也登得大雅之堂。只是此刻,她心中并无抚琴弄弦的雅致。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犹豫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才抬眸望向他,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夫君,今日小年……按民间习俗,是团聚的日子……妾身可否……给爹娘写封家书,报个平安?”

自她病倒之后,与临城娘家的通信便自然而然地暂断了。

如今病体初愈,又逢年关将至,望着窗外那象征孤傲却也隐含团圆的梅花,思亲之情如同细细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

刘谨看着她那双清澈眼眸中流露出的、混合着期盼与谨慎的光芒,沉默了片刻,指节在光滑的棋盘边缘无意识地敲击着。他内心深处并不喜她过多地将心思寄托在娘家,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不必要的侵扰。

但年节之下,人情往来乃是常理,若连这点要求都断然拒绝,未免显得他太过苛酷,也恐引得她心中郁结,于她病后休养无益。更何况,她近来确实愈发乖顺,依赖他的迹象也日渐明显。

“准了。”他最终颔首,语气带着应允,却也带着无形的框定,随即扬声吩咐候在外间的云舒,“取纸墨笔砚来。”

丫鬟很快便备好了上好的薛涛笺、一方紫檀嵌螺钿的砚台以及狼毫小楷。李晩妤移步至窗边的书案前坐下,铺开素雅的信笺,用纤纤玉指拈起笔管,在砚台中蘸饱了浓黑的墨汁,却悬腕良久,迟迟未能落下第一笔。

报平安?她这场来势汹汹的病,恐怕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回了临城。诉思念?又恐字里行间流露出过多情感,引来身侧男人的猜忌与不悦。

她握着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黛眉微蹙,陷入两难。

刘谨就坐在离书案不远处的圈椅上,手中端着一盏热气氤氲的雨前龙井,看似在悠闲品茗,但那深邃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尺,始终落在她略显单薄僵直的背影和那悬而不落的笔尖上。

见她犹豫不决,他放下茶盏,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导意味:“告诉你父母,你身子已然痊愈,府中诸事妥帖,本王待你极好,让他们不必挂心。年节下该有的赏赐和体面,王府自会安排周全,准时送达李府。”

他这话,等于是为这封家书定下了基调,划定了她可以书写的范围。李晩妤心中微微一涩,有种被无形丝线牵引着手腕的感觉,却也只能依循着他划下的轨迹,依言落笔。

信写得很是简短,通篇皆是身体康健、王府周到、王爷厚待、勿念等语,字迹依旧是那般工整娟秀,却透着一股刻意保持的、近乎公式化的疏离与冷静。

写完后,她轻轻吹干纸笺上的墨迹,小心地将其折叠整齐,装入一枚素雅的信封中,以火漆封口。刘谨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并非由丫鬟转递,而是直接从她手中接过了那封家书。

他并未立刻交给候命的管事,而是将那封信拿在手中,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信封表面,仿佛在感受其上的余温,随即将其放在自己手边的茶几上,语气寻常地道:“稍后让外院管事一并送出。”

李晩妤心中明了,这封信在离开王府之前,必定会先经过他或者他绝对心腹的仔细过目,确认内容完全符合他的要求后,才能真正踏上前往临城的路。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无处不在、毫无隐私可言的掌控,此刻也只是垂下眼睫,柔顺地应了一声:“是,谢夫君。”

处理完家书的事,室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唯有窗外透入的梅香,因着那一道窗缝,愈发清晰动人,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仿佛带着钩子。

刘谨忽然再次起身,这次他直接走到窗边,伸手,精准地折下了一小枝形态最美、红蕊绽放得最是热烈的梅枝。他拿着那枝犹带寒气的红梅,转身走回李晩妤身边,递到她眼前。

“屋里添点生气,你也好看个仔细。”他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晩妤有些意外地抬眼,看着他手中那枝娇艳欲滴的梅花,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过。褐色的枝条遒劲,上面点缀着数朵或怒放或含苞的胭脂色梅花,花瓣薄如绡纱,冷香扑鼻,与她身上温暖的狐裘气息形成奇妙的对比。

她忍不住低头,将鼻尖轻轻靠近花朵,深深嗅了一下那清冽的芬芳,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真心实意的、清浅却动人的笑意:“真香……谢谢夫君。”

她这抹因他随手折下的梅花而展露的笑颜,如同阴霾天空中骤然投射下的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她略显苍白病弱的容颜,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也仿佛落入了星子,熠熠生辉。

刘谨眸光骤然一深,如同被磁石吸引,定定地凝视着她。他极爱看她笑,尤其是因他而起的、发自内心的欢愉。这远比任何稀世珠宝、绫罗绸缎的赏赐,都更能取悦他,满足他那深不见底的占有欲。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回那枝梅花,而是抬起,用略带薄茧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隐秘而亲昵的占有意味,碰了碰她因微笑而微微上扬的唇角。

那触感温热柔软,让他的指尖仿佛也沾染上了一丝甜意。“喜欢便好。”他低语,声音较之平日,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缱绻。

就在这时,管事在门外恭敬禀报,道李府派人送了些年礼过来,都是些临城当地的土仪和特色吃食,算不得贵重,却是一份朴实真挚的心意。

同时,李母也托人递了话,殷切询问女儿病情是否彻底康复,若王妃方便,年节前盼能入府一见,以慰思念之情。

刘谨闻言,目光转向李晩妤。果然,在她听到母亲想见她时,那双刚刚因梅花而明亮的眼眸,瞬间迸发出更加璀璨的、难以掩饰的期盼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这光芒让他将原本已到唇边的、习惯性的拒绝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他沉吟片刻,指节在椅背上轻轻敲击了两下,终是对门外的管事道:“将李府送来的年礼仔细收下,库房按旧例,不,加倍准备一份回礼,务必要丰厚体面。至于见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晩妤瞬间屏住呼吸的紧张侧脸,“后日吧,后日上午,准李夫人过府一叙,就安排在锦熙堂的花厅,着你亲自安排接待,不得有误。”

“是!奴才遵命!”管事利落地应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晩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爽快地应允!巨大的惊喜如同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她激动之下,下意识地起身,便要向他行大礼:“谢夫君恩准!”

刘谨却快一步伸手扶住了她,温热的大掌稳稳地托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重新按坐回座位上,他的目光深邃,带着一丝警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见面可以,但需记得,不可久坐,最多半个时辰。不可过于激动,以免劳神。更不可……听信或说些无谓的闲话,徒惹你自己伤心,明白吗?” 他的允准,从来都是带着明确界限和条件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李晩妤此刻心中已被能与母亲相见的喜悦填满,那点条件显得微不足道。她连忙点头,如同捣蒜,声音里都带着轻快的颤音:“妾身明白!定会谨记夫君叮嘱,绝不会让夫君担忧!”

看着她因这小小允准而难得绽放的、如同雨后初荷般明媚鲜活的脸色,刘谨心中那份因她思家而产生的不悦与微妙醋意,也奇异地消散了些许。

若能让她如此开怀,眼眸中只盛满因他而生的喜悦,那么偶尔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让步一次,似乎……也无不可。只要她始终清醒地知道,谁能真正主宰她的一切,只要她最终依赖的、展露最真实笑颜的对象,只能是他。

他亲自将李晩妤放在案几上的那枝红梅,调整了一下姿态,插入旁边一个汝窑天青釉的玉壶春瓶里。

顿时,那冷艳的红色与素雅的天青色相映成趣,梅香在温暖的室内愈发浓郁地散发开来。

李晩妤看看瓶中那抹灼灼的艳红,又悄悄抬眼,望向身旁男人那冷硬俊美、却在此刻为她细微让步而显得不那么遥不可及的侧影,心中那片因被迫屈从而冰封许久的湖面,似乎又被这暗度而来的、带着他温度的梅香,悄然地、不可逆转地融化了一角。

年关将至,瑞雪兆丰。而她的心,在这密不透风的牢笼里,似乎也窥见了一丝名为“暖意”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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