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上午，hS总裁办公室外。
高途的手机屏幕亮起：
（小途，我知道你看到消息了。爸这次真的走投无路了，就三万，三万就行！你现在跟着沈总，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高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直接划掉了通知，没有点开，更没有回复。
他将这个新号码再次拉入黑名单，没有一丝犹豫。
几分钟后，又一个新号码的信息跳了出来：
（高途！你真这么狠心？我可是你亲爹！没有我能有你吗？你现在攀上高枝了就不认老子了？信不信我再去你上班的地儿找你？让所有人都看看大老板的秘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途停顿了一瞬，依旧没有回复，只是再次拉黑。
这样的纠缠，他早已习惯。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微苦的液体让他冷静下来，正准备继续工作，内线电话响了。
“高途，进来。”沈文琅的声音传来。
高途整理了一下表情，拿起准备好的文件推门而入。
沈文琅正坐在办公桌后，看到他，问：“高途？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高途微微一怔，没想到沈文琅观察如此细微。
“没有。”他将文件递过去，“这是需要签字的合同。”
沈文琅接过文件，没看，继续盯着他：“真没事？”
“没事。”高途语气平稳，“可能昨晚没睡好。”
沈文琅哼了一声，这才低头，“没睡好就早点休息，别影响工作效率。”
“是。”高途应道。
就在这时，高途的手机又响了。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沈文琅翻页的动作一顿，头也没抬，问：“谁？又是那些垃圾信息？”
高途沉默了一下，知道瞒不过他：“……嗯。”
沈文琅签完字，合上文件，递给高途，语气不容置疑：“号码发给我。”
高途接过文件，没有动，“文琅…”
沈文琅抬起眼，说：“需要我说第二遍？”
高途与他对视两秒，拿出手机，将刚才那个最新骚扰的号码发到了沈文琅的微信上。
沈文琅瞥了一眼，没说什么，拿起手机，对高途挥挥手：“行了，出去吧。下次直接转给我，不用浪费时间。”
“好。”高途转身离开，心底那丝因骚扰信息带来的烦躁，被沈文琅抚平了。
他回到工位，手机安静下来，再也没有陌生的短信。
不到半小时，李秘书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有些小心翼翼：“高秘书，沈总吩咐，以后所有非工作号码的陌生来电和信息，会先经过总机筛查，确认无误才会转接或通知到您这边。”
高途心里明白，这是沈文琅用他的方式，为他竖起了一道屏障。
“好的，谢谢李秘书。”
“不客气，应该的。”李秘书连忙说道。
放下电话，高途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觉得，过去那些如影随形的阴影，似乎真的在逐渐散去。
………
下午三点，内线电话响起。高途接起：“沈总。”
“准备一下资料，半小时后出发。”沈文琅的声音传来。
高途应道：“好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边说边调出电子文件，准备打印。
“嗯。”沈文琅应了一声，停顿了两秒，忽然说，“你不用去了。”
高途的手顿住，有些意外：“……我不需要陪同吗？”
以往所有事情，沈文琅都会要求他随行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沈文琅的声音：“不用。一点小事，李秘书跟我去就行。你把明天会议的报告初稿弄出来，下班前我要看。”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理，但高途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明白了。”高途没有多问，平静地说，“我会准备好报告。”
“嗯。”沈文琅挂了电话。
高途看着电脑屏幕，心里掠过一丝疑虑。
半小时后，高途看到沈文琅带着李秘书匆匆地离开了。
沈文琅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在离开前瞥他一眼或者交代一句。
高途收敛心神，专注于沈文琅交代的任务。
……
沈文琅刚走出大楼，就看到一个令人厌恶的身影在公司门口徘徊。
高明也看见了沈文琅，眼睛一亮，立刻腆着脸凑了上来：“沈总！沈总您好啊！”
沈文琅脚步顿住，眼神冷了下来。对李秘书说：“你先回去。”
李秘书微微颔首：“好的，沈总。”说完转身回去了。
沈文琅面无表情地看着高明：“你怎么又来了？”
高明搓着手，一副无赖相：“哎呀，沈总，我这不是…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嘛。高途那小子，现在连电话都不接我的，信息也不回。我是他爸啊！他不能这么不孝吧？”
沈文琅嗤笑一声，语气嘲讽：“爸？你配吗？”
高明脸色一变，但碍于沈文琅的气势，不敢发作，只是梗着脖子说：“沈总，话不能这么说！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我怎么说都是他爸！他发达了，总不能看着老子饿死吧？”
沈文琅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夹，唰唰写了几笔，撕下来，递到高明面前，动作施舍：“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高明眼睛死死盯着那张支票，谄媚的笑了，伸手就要接：“谢谢沈总！谢谢沈总！您真是……”
沈文琅却在他碰到支票前，手指一收，捏住了支票。
他上前一步，逼近高明，身高和气势带来的压迫感让高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沈文琅盯着他的眼睛，字字冰冷：“钱，拿去。以后，别再出现在高途面前，也别再打扰他。否则……”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我不介意用点特殊手段，让你彻底消失。我说到做到。”
高明被他眼中的狠戾吓得一哆嗦，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有能力，也绝对会这么做。
他颤抖着手接过那张支票，连声道：“不敢了不敢了！沈总您放心，我保证！保证再也不来了！”
说完，他怕沈文琅反悔，攥紧支票，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沈文琅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厌恶地皱了皱眉，迈步走向停车场。
………
晚上，公寓里。
高途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高晴在客厅。沈文琅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有些心不在焉。
高途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放在餐桌上。
吃饭的时候，沈文琅忽然开口：“他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高途夹菜的动作一顿，看向沈文琅。
高晴也抬起头，有些紧张地看着沈文琅。
沈文琅面色如常，夹了一筷子菜，“我跟他聊了聊，他应该明白了。”
高途沉默了几秒，放下筷子。“你给他钱了？”
沈文琅哼了一声：“打发叫花子而已。”
“多少？”高途追问。
沈文琅报了个数字。
高途看着沈文琅，眼神复杂：“其实你不用……”
“我用不用，是我的事。”沈文琅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他骚扰我的人，就是不行。”
他看向高途，说：“还是你觉得，我处理不了这种垃圾？”
高途与他对视，最终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文琅……谢谢…”
沈文琅重新拿起筷子：“吃饭。菜凉了。”
高晴看着两人，小声对高途说：“哥，文琅哥好厉害。”
高途摸了摸妹妹的头，没说话。
他知道沈文琅之所以选择用钱暂时打发，而不是更极端的方式，多少是顾及了他的感受，不想让事情变得太难看，也不想让他背上心理负担。
这种办法，让高途心里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一种安心。
晚饭后，高途在厨房洗碗，沈文琅走了进来，靠在门边看着他。
“以后他再联系你，直接告诉我。”沈文琅说道，“不用理会。”
高途冲洗着碗碟上的泡沫，轻轻嗯了一声。
沈文琅看着他，忽然伸手，用指尖碰了碰他后颈的腺体。
高途身体微微一颤。
沈文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占有：“高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多少次你才会记住？”
高途关掉水龙头，厨房里安静下来。他转过身，看向沈文琅，眼神坚定。
“记住了。”他回答道。
沈文琅与他对视片刻，满意了，抬手，不太温柔地蹭掉他脸颊溅到的一点水渍。
“笨手笨脚。快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