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从善如流地接话，咬碎了嘴里剩下的棒棒糖，把那小棍抛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
炒饭店只有巴掌大，转个身都得留神撞着邻桌，但瓷砖地面擦得能映出头顶的灯影，连灶台边的油瓶都摆得整整齐齐。
姜佑程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到靠里的一张桌子，熟练地点了两份招牌炒饭。
“你经常来这儿？”宁妤在他对面坐下，好奇地问。
“嗯。”姜佑程应了一声，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磨平上面的毛刺，递给她，“小时候，我奶奶常带我来。”
提到奶奶时，他眼神柔和了一瞬。宁妤想起那天在他家看到的旧相框，隐约猜到了什么。
没等她多想，后厨的窗口“叮”地响了一声。两份炒饭端上来，白瓷盘里的米饭粒粒分明，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这家店的炒饭味道不错，尝尝。”
宁妤拿起勺子，舀起一大口送进嘴里，眼睛都亮了：“好吃！”
姜佑程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宁妤用勺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米饭，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昨天那个女生……”
话没说完，姜佑程低头扒了口饭：“分手了。”
宁妤的勺子顿在半空，有些错愕：“这么快？”
姜佑程抬起头，目光没什么波澜，言简意赅地解释：“不合适。”
“哦。”宁妤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饭微微出神。明明昨天看起来还很亲密，挽着手，撒着娇，怎么转眼就不合适了？
姜佑程放下勺子，目光直直地看向她：“你介意？”
“咳咳咳……”宁妤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全喷出来，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嘴，感觉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这个问题太过直接，打得她措手不及。
“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等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姜佑程却话锋一转，将问题抛了回来：“你呢？为什么和周时越分手？”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宁妤眯起眼睛，语气轻描淡写：“腻了。”
“周时越对你不错。”
宁妤声音冷了下来：“所以呢？我就该感恩戴德地跟他在一起？”
姜佑程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让宁妤浑身不自在，她低下头，扒拉着盘子里的炒饭。
店里的老式风扇转动着，她的发丝被吹得飘起来。姜佑程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她的耳畔，将那缕头发别到耳后。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耳际，“我觉得……你做得很棒。”
宁妤感觉自己的脸“欻”地一下烧了起来：“你说话，总是这么直接？”
“不喜欢？”姜佑程从善如流地收回手，“那我改。”
真是莫名其妙。
回小区的路上，手机在手里震动了几下，许星眠已经按耐不住了，一直催她。
【人呢？？？】
【校服是打算还一年吗？？？】
【被外星人抓走了吱一声啊！】
宁妤看着屏幕，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她才想起来，自己出门前光顾着给姜佑程送衣服，连拖鞋都忘了换。
她脚上还穿着那双印着傻乎乎小熊图案的居家袜，袜子上沾了些灰尘，显得格外滑稽。
“笑什么？”姜佑程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宁妤把手机屏幕转向他：“许星眠问我是不是把校服还到外太空去了。”
姜佑程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手机，往下扫了眼她的脚，嘴角弯了弯：“挺可爱的。”
宁妤的脸又热了起来，慌忙把脚往身后缩了缩，错开话题：“走快点吧，待会儿该热了。”
没走几步，姜佑程忽然开口：“为什么加我好友？”
“还校服。”
姜佑程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还校服……直接带到学校给我不就行了？”
“那……”宁妤被他这话一激，向前快走两步，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倒着往后走。她仰头看着姜佑程，“想加就加了喽，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说完，她立刻反问：“那你呢？为什么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姜佑程停下脚步，没了刚才的笑意，只剩认真。风把他的声音吹散，字字清晰地落在宁妤耳朵里：“因为我想见你。”
宁妤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在心里反复默念：稳住，宁妤，千万别慌。
——
许星眠趴在窗台上，把楼下那点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宁妤刚换好鞋，就听见沙发上传来意味深长的笑声。一抬头，许星眠盘腿坐在那儿，双手抱胸盯着她：“哟，还个校服还附赠约会服务啊？”
宁妤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顺便吃了炒饭，给你带了一份。”
许星眠扑过来接过，没急着开盒，她凑到宁妤面前：“跟姜佑程一起吃的？”
见宁妤点头，她又追问，“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宁妤从衣柜里翻出干净衣服：“他给我讲过题。”
“讲题能讲出一起吃饭的交情？”许星眠急得拍桌子，“你俩到底什么情况？快说实话！”
宁妤从衣柜里拿出t恤，回头看了眼急得直跺脚的许星眠，拆了双筷子递过去：“能有什么情况，就是还校服，顺路吃了顿饭。”
许星眠尝了一口：“比学校门口那家香多了…”炒饭暂时堵住了她的嘴，但八卦之心很快又燃起，“姜佑程这人怎么样？”
宁妤叠衣服的手顿了顿，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许星眠穷追不舍，“是温柔型还是腹黑型？他跟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笑啊？”
宁妤把炒饭往她嘴里塞。
“诶呀我不饿！”许星眠把勺子一推，拽着她的手腕晃起来，“你就跟我说说嘛，我保证不跟别人讲！”
宁妤看着她这副模样，勾起嘴角，冷不丁抛了句话：“下周就开学了。”
“啊！我作业还没写！数学卷子还有三张！我要疯了！”
“等我写完作业再收拾你。”
果然，对付许星眠，开学和作业永远是最管用的杀手锏。
? ?这可不算表白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