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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的葬礼定在霜降那日,晨雾裹着细密的雨丝漫过京城西角的忠勇祠,青石墓道被雨水浸得发亮,江南旧部们捧着金线莲编织的花圈,脚步轻得像怕踩碎墓道旁凝结的雨珠。苏瑶身着素白孝服,腰间系着沈山当年送她的墨玉平安扣,冰凉的玉质贴着肌肤,指尖却攥着块半旧的粗麻布——那是沈河背她逃离北狄军营时,撕了自己衣襟为她包扎伤口的布料,至今还残留着艾草与血痂混合的淡香。

慕容珏一身玄色劲装,肩头稳稳扛着沈河的灵牌,鎏金的“忠勇侯沈河之位”六个字被雨打湿,在灰蒙蒙的天光中泛着温润而庄重的光。他走在最前,每一步都踩得扎实,玄色披风下摆扫过墓道的青苔,留下深浅不一的水痕,却始终挺直如松。林砚与赵珩紧随其后,太子仪仗的明黄色在雨雾中透着沉郁,林砚双手捧着沈河的铠甲,甲叶上嵌着的北狄箭矢碎片还带着锈迹,那是雁门关决战时,替苏瑶挡下致命一击的战功印记。

“少主,沈河兄弟这辈子最敬的就是您,如今能入忠勇祠,与沈石、沈山两位兄弟合葬,也算遂了他毕生心愿。”沈河的堂弟沈川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着将花圈搁在墓前,花圈中央的金线莲沾着雨水,花瓣微微蜷缩,倒像极了当年江南寒潭边刚冒头的新蕊。苏瑶缓缓蹲下身,指尖轻拂墓碑上的雨滴,冰凉的石质传来穿透骨髓的寒意,墓碑左侧“苏府亲卫”、右侧“雁门殉国”八个阴刻小字,刀工遒劲,道尽了这个江南汉子一生的忠肝义胆。

“沈河叔第一次见我时,我才六岁,攥着摔成两半的青瓷药臼,躲在苏府药圃的金线莲丛里哭。”苏瑶的声音被雨丝浸得发颤,带着孩童般的委屈与成人的怅惘,“他蹲下来,粗糙的手掌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摘了朵最大的金线莲插在我发间,说这花最是坚韧,哪怕泡在冷水里也能开足三日。后来苏家出事,是他背着我从后花园的密道逃出去,一路上用野果充饥,自己却总说‘叔不饿’,把仅有的半块麦饼都掰给了我。”

慕容珏也跟着蹲下身,将玄色披风的一角拢在苏瑶肩头,遮住斜斜飘来的雨丝:“他弥留之际还攥着我的手腕,说‘将军务必护好少主’,说能为苏家报仇、护着这江山,比什么爵位都值。”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面是枚磨得发亮的铁制军牌,还有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麦饼——那是雁门关决战前,沈河揣在怀里,说要等打赢了给少主当“庆功饼”的。“这些念想,我替你收在紫檀木盒里了。”

葬礼行至正午,雨丝忽然收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恰好落在沈河的墓碑上,将“忠勇侯”三个字照得熠熠生辉。皇帝派来的内侍捧着明黄圣旨,高声宣读追封旨意:“追封沈河为忠勇武侯,世袭罔替,赏江南良田千亩,入祀忠勇祠!”江南旧部们齐齐跪伏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震得雨珠从鬓角滑落:“我等愿追随少主、将军,守护苏家,守护大炎!”声浪撞在祠内的松柏上,簌簌落下满枝雨雾。

送葬的人渐渐散去,苏瑶独自留在墓前,将朵亲手编的金线莲小花放在墓碑的供台上。“沈河叔,当年你说金线莲泡在水里能开三日,我如今把太医院的药圃都种满了,等明年花开,我就采最艳的来给你和沈石叔、沈山叔插上。”她指尖反复摩挲着墓碑上的字迹,忽然触到碑座下的异样——块松动的青石下,压着张折叠的麻纸,是沈河潦草却有力的笔迹,显然是临终前仓促写就,墨痕还带着些微晕染:“少主,沈山兄当年藏了箱苏夫人遗物于江南寒潭,崖壁石缝刻‘莲开并蒂’,切记!”

苏瑶的心猛地一缩,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粗糙的麻纸边缘被捏出几道褶皱。母亲的遗物!自苏家抄家后,母亲的物件除了那支柳叶簪,便只剩些模糊的记忆,如今竟有了下落。她踉跄着站起身,孝服下摆的水迹在青石板上晕开不规则的圈,转身时撞进个温暖的怀抱——慕容珏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提着把油纸伞,伞沿恰好遮住她头顶的天光。“发现什么了?看你慌的。”

“沈山叔藏了母亲的遗物在江南!”苏瑶将麻纸塞进他手中,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颤抖,“沈河叔说在寒潭边,崖壁石缝里刻着‘莲开并蒂’!”慕容珏展开麻纸,指尖摩挲着沈河特有的粗粝笔迹,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别急,等葬礼收尾,我陪你去江南。如今北狄已降,朝堂有林砚和赵珩盯着,正好了却你的心结。”他抬手替她拭去鬓角的雨珠,“我已让沈川查了,那寒潭是当年苏伯父训练亲卫的秘密水寨,除了苏家旧部,外人根本找不到。”

回到瑶安堂时,太医院的张慎已在门廊下候了许久,官帽的帽檐滴着水,手中的账簿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见苏瑶回来,他连忙上前,腰弯得极低:“苏院判,这是惠民药局上月的收支明细,还有太医院余党的处置名单。”他将账簿递上前,声音带着几分愧疚,“李默的同党共七人,三个是玄阴子的死忠,已押入天牢待审;四个是被胁迫的,老夫看他们医术尚可,罚去惠民药局效力三年,戴罪立功,也算给他们条生路。”

苏瑶接过账簿,指尖翻过泛黄的纸页,当看到“城西药局诊治流民三千二百余人,药费全免,药材损耗记录”时,心头涌上股暖意。“张院判处置得公允。”她抬眼看向张慎,见他鬓角的白发沾着雨珠,更显苍老,“这几日太医院、惠民药局两头跑,辛苦你了。沈河的葬礼,还劳你亲自到场。”张慎连忙摆手,眼眶微红:“老夫当年糊涂,说了对苏将军不敬的话,这些年夜里总睡不安稳。如今能为苏院判分忧,能送沈侯爷最后一程,是老夫的赎罪啊。”

走进客厅,春桃正带着伙计小心翼翼地收拾沈河的遗物,一张旧木桌摆满了物件:半袋用粗布裹着的稻种、一枚雕着乌篷船的江南玉佩、还有本翻得页脚卷边的《本草纲目》,空白处密密麻麻写着注解,字迹歪歪扭扭,是沈河当年追着苏瑶问药时记下的。“姑娘,这稻种是沈河大哥从江南带来的,他说这是‘耐旱红’,比京城的稻种多收三成,本来想开春了送给京郊农户试种。”春桃拿起稻种,声音哽咽,“他还说,等战事平了,就回江南种一大片金线莲,给瑶安堂当永久药源,再也不愁药材不够了。”

苏瑶拿起那袋稻种,解开绳结,饱满的稻粒滚落在掌心,带着江南泥土的湿润气息。“春桃,把这稻种送到户部,让他们分给京郊的农户,就说是沈河侯爷留下的心意。”她将稻种放回桌上,轻轻翻开那本《本草纲目》,翻到“金线莲”那一页时,停住了——页边画着朵简笔的金线莲,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少主最爱的花,要多种,开花时好看。”苏瑶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砸在泛黄的纸页上,将那朵简笔画晕成了一团模糊的绿。

慕容珏端着杯温热的姜茶走进来,轻轻放在苏瑶手边,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别太伤怀,沈河要是看到你这样,定然不安。”他拿起那本《本草纲目》,指尖拂过页脚的卷边,忽然从最后一页抽出张折叠的素笺,是苏父苍劲的笔迹:“沈河性忠,勇而有仁,可托生死。”字迹带着些微酒气晕染的痕迹,是当年苏父提拔沈河为亲卫时写的荐书。“苏伯父果然没看错人。”慕容珏将素笺放在她面前,“等从江南回来,我们就在寒潭边种一片金线莲,叫‘忠勇圃’,纪念他们三兄弟。”

三日后,苏瑶和慕容珏带着秦风及四名江南旧部,乘坐快船启程前往江南。船行至长江渡口时,沈川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少主,那就是寒潭,三面是悬崖,只有一条栈道能下去,当年苏将军在这里建了秘密水寨,专门训练亲卫抗击倭寇,崖壁上还留着当年的箭孔呢。”快船驶近山谷,果然见一汪碧色深潭嵌在山坳中,潭水清澈得能看见水底的卵石,西侧崖壁上,“莲开并蒂”四个篆字刻在青苔间,虽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依旧能辨出笔锋的遒劲。

沈川带着两名旧部系着绳索下到崖壁,在刻字的石缝旁开挖。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挖到硬物了。苏瑶和慕容珏连忙走到栈道边,看着他们将个青铜箱子抬上来,箱子约有半人高,表面刻着苏家特有的莲花纹,锁扣早已被铜绿锈住,却依旧严丝合缝。苏瑶从发髻上拔下银簪,对准锁扣的缝隙轻轻一撬,“咔嗒”一声,锈住的锁扣应声而开。箱子里铺着明黄色锦缎,整齐码着三件物件:一本蓝布封皮的医案、一支缠满银链的针灸包、还有幅装裱精致的绢本《金线莲图谱》。图谱末尾,是母亲熟悉的娟秀字迹:“瑶儿亲启,医道仁心,不在权位而在民心;苏家忠勇,不在战功而在守节。”

“这是母亲的银线针灸包!”苏瑶颤抖着拿起针灸包,银链虽已氧化发黑,却依旧光滑,显然是常年摩挲的缘故——当年沈山在雁门关中了“腐骨散”,就是母亲用这套银针逼出的毒。她轻轻扯开银链的夹层,一张巴掌大的绢画掉了出来:画中两名女子并肩站在金线莲丛中,左侧女子穿着月白襦裙,眉眼与苏瑶有七分相似,正是年轻时的苏母;右侧女子身着宫装,发髻上插着支并蒂莲簪,笑容明媚——“这是宸妃娘娘!”赵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是宸妃的亲外甥,对姨母的容貌再熟悉不过,“画中的并蒂莲簪,和母亲留给我的玉佩纹样一模一样!”

慕容珏接过绢画,迎着天光细看,画轴的木轴上刻着个极小的“苏”字。“苏夫人和宸妃娘娘情同姐妹,当年宸妃被卷入盐铁旧案,苏夫人暗中收集李斯的罪证,却被李斯察觉,这才连累了苏家满门。”他指着画中背景的假山,“这假山是苏府药圃的‘望莲峰’,我在苏府旧图上见过,这幅画定是在苏府画的。”苏瑶指尖抚过画中金线莲的花瓣,忽然感觉到画轴内侧有异物——拆开装裱的绢纸,一张折叠的素笺掉了出来,是宸妃的字迹,带着几分仓促:“李斯私通北狄,欲借盐铁案颠覆朝纲,苏将军已察觉,望瑶儿日后携证入宫,为苏家、为大炎除此奸佞!”

“原来母亲和宸妃娘娘早就布了局。”苏瑶的手指微微颤抖,素笺上的字迹虽淡,却字字如锤,砸在她心上,“父亲当年护着赵珩离京,不只是遵陛下密令,更是为了保住宸妃这脉证人,留下李斯谋反的铁证。”慕容珏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渐渐平静:“如今李斯伏法,周嵩授首,玄阴子毙命,所有仇怨都报了,也算告慰了苏将军和苏夫人的在天之灵。”他将绢画和素笺叠好,放进怀中:“这些都是苏家忠勇的见证,我们带回京好好收着。”

从江南回京后,苏瑶将母亲的医案和针灸包送到太医院,定为医学生的必修教材。张慎捧着医案,手指划过“清瘟汤”的方剂,激动得声音都在抖:“苏夫人的医案真是瑰宝!这‘清瘟汤’用了桑叶、金银花配伍,比太医院现行的方剂少了三味药,效果却好三成!去年疫疾要是有这方子,能少死多少人啊!”他当即召集太医院的太医,逐页研读医案,连饭都顾不上吃。

不出一月,太医院根据苏母的医案改良了十二种方剂,刻成木版在全国推广。京中百姓感念苏瑶的恩情,自发集资在瑶安堂门前立了块“仁心济世”的楠木牌匾,牌匾上用小楷刻着数千名患者的名字,从白发老人到襁褓婴儿,密密麻麻占满了整个牌匾。苏瑶站在牌匾前,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名字,忽然想起母亲医案首页的题字:“医道仁心,不在权位,而在民心。”阳光洒在牌匾上,楠木的纹理泛着温暖的光,恰如百姓们的心意。

这日清晨,苏瑶刚踏进太医院的大门,就见秦风提着披风快步走来,平日里严肃的脸上竟带着几分笑意。“医女,将军在御花园等您,说有天大的好事相商。”秦风压低声音,“太子殿下和安陵王也在,都等着您呢。”苏瑶心中疑惑,跟着秦风穿过抄手游廊走进御花园,远远就见慕容珏站在金线莲丛旁,手中捧着个描金锦盒,林砚和赵珩站在他身后,三人脸上都带着神秘的笑容,显然是有喜事。

“你这几日总念叨着,想把瑶安堂的医术传到偏远州县,我和陛下商量好了。”慕容珏见她走来,快步上前,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是枚三寸见方的银质印章,印面上刻着“瑶安堂总院印”六个篆字,边缘还刻着细小的金线莲纹样。“陛下下旨,在全国各州府设立瑶安堂分院,由太医院派太医主持,江南旧部负责药材供应,朝廷拨款支持。”他顿了顿,眼中满是笑意,“还有件事,陛下封你为太医院祭酒,从一品,负责培养医学生,把苏家的医术和仁心好好传承下去。”

“太医院祭酒?”苏瑶惊得后退半步,这职位历来由年过花甲的 male 太医担任,从未有女子兼任的先例。林砚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师父,这是父皇亲自下的旨,他说‘医者不分男女,能救万民于水火者,便是国之栋梁’。”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父皇还说,以后太医院的医学生,不仅要学医术,还要学苏家的忠勇之道、瑶安堂的仁心之道,让医者都记得‘治病救人’的本分。”

赵珩也上前说道:“我和父皇请了旨,在江南寒潭边设立医馆学堂,专门招收贫苦子弟学医,学费、食宿全免,毕业后直接分配到各地分院或惠民药局。沈川他们已经选好了址,就在‘忠勇圃’旁边,种满了金线莲,和当年苏府的药圃一模一样。”苏瑶看着眼前的三人,眼眶微微发热——这不仅仅是对她的认可,更是对苏家医道、对沈石等人忠勇的最好传承。她躬身行礼:“臣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定让医道仁心传遍天下!”

设立分院、开办医馆学堂的消息传出后,全国各地的医者纷纷来京投奔,太医院的医学生名额不到三日就满了。苏瑶亲自授课,将母亲的医案和自己二十年的临床经验倾囊相授,她的课堂从不设门槛——无论是太医院的资深太医,还是走街串巷的民间游医,甚至是自学成才的药农,只要愿意学,都能进来听课。有位须发皆白的老医者听完课,握着她的手感慨:“苏院判这是要打破医界的门第之见啊!当年苏夫人在江南也是这样,在街头摆案,免费给百姓看病,教贫苦子弟认药,这份仁心,终于传下来了!”

这日课后,一名穿着粗布长衫的年轻医者迟迟不肯走,他捧着本封面磨破的医案,脸涨得通红,双手微微颤抖。“苏院判,这是我祖父留下的医案,他当年是苏府药圃的药童,苏家出事後,他带着医案逃到了乡下,临终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医案还给苏家。”苏瑶接过医案,封面上“苏府药圃记”五个字虽淡,却笔笔工整,里面详细记录了苏家种植药材的节气、方法,还有苏母教药童辨药、制药的笔记,甚至标注了哪种金线莲适合入药、哪种适合观赏。

“你祖父是不是叫陈忠?左手食指缺了半节?”苏瑶翻到医案最后一页,看到落款的“陈忠”二字,眼中泛起笑意——母亲生前常说,药圃里有个叫陈忠的药童,辨药的本事比太医院的太医还厉害,当年沈山中毒,就是他顶着暴雨从寒潭边采回的冰魄草。陈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正是祖父!他说当年得了肺痨,是苏夫人用金线莲和雪莲花熬药救了他的命,还教他识字辨药,这份恩情,他记了一辈子。”

苏瑶将医案轻轻递回给陈默,眼中满是欣慰:“这本医案你留着,它是你祖父的念想,也是苏家药圃的传承。”她沉吟片刻,说道,“太医院的药圃一直缺个懂行的人打理,你就先去那里主事,按照医案上的方法种植药材。等熟悉了,就去江南分院的药圃当主管,让那里的金线莲像当年苏府药圃一样,长得茂盛茁壮。”陈默激动得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个头:“弟子定不辜负苏院判的信任!定让苏家的药圃技艺传下去!”

冬去春来,瑶安堂在全国的十二家分院陆续开张,惠民药局也覆盖了所有州县。这日,苏瑶收到江南分院的来信,信是沈川和陈默联名写的:寒潭边的金线莲开得极好,他们带着旧部种了千亩药田,不仅够分院药材供应,还送给附近百姓种植,百姓们靠着卖金线莲的干品,家家户户都盖了新屋,再也不用愁温饱了。信的末尾,附着幅手绘的草图——寒潭边的山谷里,金线莲开得漫山遍野,百姓们在花田里除草、采摘,脸上满是笑意,沈川和陈默站在田埂上,举着块写有“瑶安堂药田”的木牌。

“你看,江南的

这日傍晚,苏瑶刚回到瑶安堂,就见门口围满了百姓,为首的是城西贫民窟的王婆婆,她手中捧着个布包,里面是刚蒸好的馒头。“苏院判,这是老婆子自己蒸的馒头,您一定要收下。”王婆婆的声音带着哽咽,“去年疫疾,若不是您的惠民药局,老婆子和孙儿早就不在了。如今孙儿进了医馆学堂,将来也要像您一样,做个救百姓的好大夫。”

苏瑶接过布包,馒头还带着温热的香气。她看着围在门口的百姓,有的捧着自家种的蔬菜,有的拿着手工做的鞋袜,还有的带着孩子来道谢,孩子们手中捧着用金线莲编的小花。“大家的心意我收下了,但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回去。”苏瑶提高声音,“瑶安堂的规矩就是‘治病救人,分文不取’,这是我母亲定的规矩,也是苏家的规矩,我会永远守下去。”

百姓们不肯收回,争执间,林砚和赵珩带着禁军来了。林砚笑着说道:“大家的心意苏院判心领了,若真想感谢,就好好耕种田地,让孩子们好好读书,将来为大炎出力。”他顿了顿,补充道,“父皇已经下旨,免除城西贫民窟三年的赋税,还会在这里建学堂,让所有孩子都能上学。”百姓们闻言,纷纷跪地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院判千岁千岁千千岁!”

夜深人静,瑶安堂的铜铃轻轻响着,苏瑶坐在药圃的石桌旁,翻看母亲的医案。慕容珏端着碗莲子羹走来,放在她面前:“今日授课累了吧?这是御膳房新做的,加了金线莲蜜,你尝尝。”苏瑶舀了勺莲子羹,甜香中裹着金线莲的清苦,是母亲当年最爱的味道。

“你看,这是今日陈默送来的药圃收成记录,金线莲的产量比去年翻了一倍。”苏瑶指着桌上的账簿,眼中满是欣慰,“江南分院的医馆学堂也招了三百名学生,其中有五十名是孤儿,沈川说会像当年沈石抚养我一样,好好照顾他们。”慕容珏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你母亲若看到这些,定会很开心。”

苏瑶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星,最亮的那两颗,像极了父亲和母亲的眼睛。“父亲常说,医者和军人一样,都是守护江山的人,医者守护百姓的生命,军人守护百姓的安宁。”她轻声道,“如今我们做到了,瑶安堂的医术传遍天下,慕容家军镇守边关,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太平。”

慕容珏点头,将她揽入怀中:“以后我们会有孩子,我会教他骑马射箭,你会教他医术仁心,让他知道,苏家的医道和慕容家的忠勇,要永远传承下去。”苏瑶靠在他的肩上,听着瑶安堂的铜铃声,听着药圃里金线莲在夜风中摇曳的声音,心中满是安宁。

次日清晨,苏瑶刚到太医院,就接到边关急报——北狄的新可汗派使者来京,不仅带来了贡品,还带来了玄阴子的余党名单,愿意协助大炎清剿残余势力。皇帝在金銮殿上召见使者,苏瑶和慕容珏站在百官之首,看着使者递上的降书,心中满是感慨。

“北狄愿意永不再犯,每年向大炎纳贡,还愿与大炎通商。”使者躬身行礼,“可汗说,苏院判的医术和慕容将军的勇武,让北狄心服口服,大炎有这样的栋梁,是百姓之福,也是天下之福。”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封北狄可汗为“归义王”,允许北狄使者常驻京城,两国互通有无。

朝会结束后,皇帝留下苏瑶和慕容珏,在御书房密谈。“如今朝堂安稳,边境太平,朕也能安心了。”皇帝看着墙上的《江山万里图》,眼中满是感慨,“当年苏家案发,朕虽知苏将军是冤枉的,却因朝局动荡,未能及时昭雪,心中一直有愧。如今瑶安堂誉满天下,苏家的忠勇和仁心,比任何战功都更能守护江山。”

“陛下不必自责,当年的事,李斯和周嵩是主谋,如今他们已伏法,苏家的冤屈也已昭雪,这就够了。”苏瑶躬身行礼,“臣只想好好打理太医院和瑶安堂,让医道仁心传遍天下,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不辜负父亲和母亲的期望。”慕容珏也躬身道:“臣会镇守边关,不让北狄再犯,守护好这江山和百姓。”

皇帝点了点头,从书架上取出个锦盒,递给苏瑶:“这是当年苏将军的兵符,朕一直妥善保管着。如今朕将它还给你,不是让你领兵打仗,而是让你记住,苏家的忠勇,永远是大炎的基石。”苏瑶接过兵符,兵符上的“苏”字已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依旧沉甸甸的,那是苏家世代忠勇的见证。

回到瑶安堂,苏瑶将兵符放在母亲的医案旁,兵符的寒光和医案的墨香交织在一起,诉说着一段跨越三代的传奇。春桃匆匆跑进来,手中拿着封信:“姑娘,江南分院来信,说沈河兄弟的墓前,长出了一片金线莲,开得比任何地方都茂盛,百姓们都说,那是沈河兄弟的忠魂所化,在守护着江南的百姓。”

苏瑶走到药圃,看着满院盛开的金线莲,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金线莲最是坚韧,无论在石缝里还是寒潭边,都能开出最美的花。就像医者的仁心,无论在顺境还是逆境,都要坚守初心。”她弯腰摘了朵金线莲,插在鬓间,阳光透过花瓣,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慕容珏走进来,手中拿着件新做的素白锦袍,上面用银线绣着金线莲和兵符的纹样:“这是给你做的,明年清明,我们穿着它去江南,给沈河他们扫墓,看看那片忠魂化的金线莲。”苏瑶接过锦袍,指尖抚过绣纹,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无论岁月如何变迁,苏家的医道仁心,慕容家的忠勇守护,还有沈石、沈山、沈河这些人的牺牲,都会像金线莲一样,在这片土地上永远盛开,永远传承。

这夜,京城下起了小雨,瑶安堂的铜铃声在雨水中格外清脆。苏瑶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的兵符和母亲的医案,心中满是憧憬。她仿佛看到父亲和母亲站在金线莲丛中,看到沈石、沈山、沈河在边关御敌,看到林砚和赵珩在朝堂上辅佐新帝,看到瑶安堂的分院开遍天下,看到百姓们在金线莲田里劳作,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雨停了,月光洒在药圃里,金线莲的花瓣上凝着水珠,像极了当年苏瑶摔碎药臼时,沈河给她摘的那朵。苏瑶轻轻摘下那朵最大的金线莲,放在母亲的医案上,轻声说道:“母亲,父亲,沈河叔,我做到了,医道仁心传遍天下,苏家忠勇守护江山,这盛世,如你们所愿。”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下,沉稳而有力。瑶安堂的铜铃声再次响起,和着远处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诉说着和平与安宁,诉说着医道仁心的传承,也诉说着一段关于忠勇与坚守的传奇,这段传奇,将在这片土地上,永远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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