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廿,这两个魂魄为什么可以跟在人的身边?”
“看样子那男人是可以控制魂魄的,那这魂魄想来应该待在他身边不少日子了。”
“而且他们攻击了我之后,也没有像你这样的阴差过来收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钟冥的问题,殷廿开口解了惑。
“死后留在人间的魂魄一般只有三种情况。”
殷廿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种,生前有未了之愿、或死后有难消之怨,一口浊气梗在喉间,不愿入地府轮回。”
“这一种你见得最多,平时拿着令牌来找你的,基本都是这一类。”
“但这里面也有例外,虽然阴司有序,但各地阴差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如果那魂魄并未为祸阳间、扰乱秩序,我们有时也会在一定时限内任其漂泊,但通常也不会太久。”
殷廿讲到这里稍做停顿,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种则是厉鬼,这种其实并不多见。”
“生前需受极大冤屈,且死时所处位置要极阴,这才可成厉鬼。”
“一旦成了厉鬼,便会生出害人的心。如果真是沾染了因果,被我们发现基本就是魂飞魄散。”
“不过大部分在真的成为厉鬼之前,就会被阴差发现。我们会强行将其带入地府,所以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说完第二种情况后,殷廿伸出第三根手指:
“这第三种原因,便是人为。”
“阳间有许多各路修士,总有人想走些捷径。”
“游魂也好、厉鬼也罢,他们什么都收什么都要。”
“饲养、供奉或是其他方法,这些修士为了把魂魄留在身边,总有些手段能抹去或修改魂魄在阴间的记档。”
“这种的我们有时还真发现不了,不过好在现在还用这些法门的人不多,情况还算可控。”
钟冥想了想,觉得今天自己遇到的应该就是这第三种情况了。
他坐在椅子上,心里暗骂了几句。
‘段睿这家伙果然心狠手辣,弄了个养鬼的家伙过来,怕不是冲着要我命来的吧!’
‘说起来也是挺奇葩的,他们段家明明家大业大,可却没培养出一个正常人来。段睿看起来在段家地位不低,那心思也是全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段氏的里子啊,恐怕早就烂透了。’
钟冥心里想着,嘴里还在问着:
“阴差查不到的话,那两个魂魄就这样不管了?”
殷廿收回手,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
“你且宽心,他们跑不掉。阴司的账一笔也少不了,不过就是早早晚晚而已。”
“那两个魂魄的事情,我会去和那边的阴差说一下。”
“你不是说人送附近的医院了嘛,今天晚上应该就能给他们收了。”
殷廿说完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听了殷廿的话,钟冥也放心了下来,踏实睡觉去了。
不过他到底不放心祝平安。
第二天钟冥起了个大早,去村口买完早点后,就径直去了祝平安的院子。
好在经过一夜的休息,祝平安的气色已经恢复如常。
钟冥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昨天冻着了,没事就好啊。”
“来来来,我给你买了豆腐脑和包子,你洗把脸就先过来吃吧。”
“他们家的咸菜我也装了点,都放桌子上了。”
吃完早饭后,两人开车去了店里。
陈哥打开自己手机,把图片放大给钟冥看:
“大冥啊,看看我打的这个转运珠,我找人给我妈把她那手串重新穿了下。”
“这大珠子真得劲,还得是金子啊,一看就不一样。”
“回头我结婚前,横竖得给我媳妇和我妈都买个大金镯子。”
钟冥一听这话,笑着打趣道:
“看来我这红包得准备了,你这媳妇都叫上了。”
陈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最近我们两家正商量婚期呢,我们想着先把月份定下来,到时候还得麻烦平安你给我们看个好日子。”
这不是什么大事,祝平安答应的十分痛快。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三人这里正聊着呢,白事店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
一股冷风跟着灌了进来,几人全都将头转了过去。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赵大宝。
这位如今的大忙人,今天竟然自己开车跑来了钟冥的店里。
才一进白事店的大门,赵大宝就扯着嗓子道:
“大冥啊,有结果了。”
赵大宝晃着手里的单子,神情带着些许的激动:
“是父子关系,吴友亮和那个男孩,真的是亲父子啊。”
房间内安静片刻,但三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鉴定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我把其中一份原件都带来了。”
赵大宝拉开随后的手包,随后将一份亲子鉴定书拿了出来。
陈哥赶紧接了过去,看了半天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看。
陈哥不好意思地将鉴定书又递了回去:
“这个……我也没见过亲子鉴定,还真不会看。”
赵大宝没觉得有什么。
“不会看正常,谁没事净做亲子鉴定去啊。”
他边说边将文件翻开,将手指到其中一行:
“看这里,支持吴友亮为王浩的生物学父亲。”
许是被赵大宝的情绪所感染,钟冥和祝平安此时也露出了笑脸。
陈哥这段时间也常会和吴友亮聊上几句。
听到他真的找到儿子了,自己也为这位新朋友感到高兴。
“那咱们去找吴大哥吧。”
白叔的店离这里不算远。
几人溜达着往街里走,没一会就到了按摩店的门前。
见到钟冥来了,正在擦桌子的吴友亮,赶紧放下手上的抹布,过来给他们开门。
“钟老板,你们过来了啊。”
吴友亮和几人打了招呼,随后将目光锁定到了赵大宝的身上。
“这位是?”
钟冥笑着走到赵大宝身边:
“吴大哥,这位就是帮咱们在网上发寻人启事的那位朋友,”
“他是我的老同学,叫赵大宝。”
吴友亮闻言,赶紧把湿漉漉的双手胡乱在衣服上蹭了两下。
随后吴友亮伸出双手,握住了赵大宝的右手:
“哎呀,一直想当面道谢,真是麻烦您了。”
“来来来,您赶紧坐下,我给您倒杯热水。”
赵大宝也不见外,笑得格外真心:
“吴大哥,您别忙了。”
“我今天来啊,是来跟您道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