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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定在了酒店的特色餐厅,主菜是闻名遐迩的竹林鸡煲。
“来了来了,鲜到掉眉毛的竹林鸡煲!”
砂锅端上桌,揭开盖子,浓郁的鸡汤鲜香混合着笋干的清香瞬间散开。
汤色金黄,炖到软烂脱骨的土鸡在其中浮沉,勾得人食指大动。
“哇,闻着就好吃!”
陈倾雪第一个拿起汤勺,依次为每个人盛了一碗汤。
“先喝汤暖暖胃,这里的笋都是后山现挖的。”
姜望舒用公筷给每个人碗里夹了一块金黄的鸡肉:“尝尝,这里的竹林鸡,据说是吃竹笋长大的。”
“这鸡肉也好嫩。”
苏挽晴夹起鸡肉,小心地吹了吹,咬了一小口,眼睛瞬间就亮了。
“还有这个笋,绝了。”
她埋头对付着碗里的鸡肉和笋干,脸颊吃得鼓鼓的。
林清浅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品尝着:“鸡肉紧实,脂肪含量低,笋干的纤维感恰到好处。食材不错。”
“何止是不错!”陆沉霜已经干掉了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这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陈倾雪笑着摇头,看向一旁安静吃饭的于若秋:“于大律师,还合胃口吗?”
于若秋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非常美味。竹林提供了优质的生长环境,散养保证了肌肉质量,而当地的烹饪手法保留了食材的原味。”
这顿饭,在轻松的氛围里结束。
服务员撤下餐具,换上茶水和果盘。
于若秋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这是根据上次的草案,修订后的正式版《诡神资本核心成员行为准则协议》。”
她扶了扶镜框,看向莫测。
“老板,可以签了。”
陆沉霜第一个拿过协议,连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不看看?”陈倾雪出声提醒。
“有啥好看的。”陆沉霜满不在乎,“卖身契嘛,早签晚签都得签。再说了,有林教授和于大状把关,我怕什么?”
林清浅逐字逐句地看完了协议,特别是关于无限追索赔偿和终身保密的部分。
看完后,她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倾雪仔细地看了一遍,扶了扶眼镜,也在末尾签了字。
姜望舒微笑着签完。
苏挽晴不再犹豫,低下头,一笔一划,工整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莫测身上。
于若秋将签好字的六份合同收拢,连同最后一份和笔,一起递到莫测面前。
莫测接过,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于若秋将七份合同整齐地收回文件夹。
“好了,现在我们是正式的‘共犯’了。”她露出一抹微笑。
“走走走!签完卖身契,该去参加篝火晚会了!”陆沉霜站起来,拉着陈倾雪就往外走。
晚上八点,酒店的草坪上燃起了篝火。
酒店工作人员送来了仙女棒和成袋的。
陆沉霜拿着仙女棒在空中画着圈,火花四溅,她笑得像个孩子。
苏挽晴也拿着仙女棒,在火堆旁点燃。
滋滋作响的火花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光轨。
她挥舞着手臂,在空中画着不成形的图案,脸上是纯粹的、属于这个年纪的快乐。
姜望舒拿着一串,在篝火上小心地烤着,很快,表面就变得焦黄,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莫测,你的。”她将烤好的第一串递给了莫测。
“谢谢。”莫测接过来咬了一口,外脆里糯,甜得恰到好处。
林清浅和陈倾雪坐得稍远一些,手里也拿着仙女棒,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
于若秋则抱着手臂,安静地看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场小小的篝火晚会持续到将近十点才结束。
回到别墅,众人各自洗漱。
莫测、苏挽晴和姜望舒住在左边这栋。
姜望舒住在一楼的主卧,莫测和苏挽晴住在二楼。
莫测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走到二楼的露台。
晚上的竹林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栏杆上。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是苏挽晴。
她也洗了澡,穿着一件黄色比卡丘连体睡衣,头发半干,散在肩上。
苏挽晴走到莫测旁边,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栏杆上,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
“还不睡?”
“睡不着。”
苏挽晴转过身,面对着他。
“老板。”
“说。”
“上个周末,在温泉别墅。”
“嗯。”
“我亲了你。”
“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拒绝?”她终于问出了口。
莫测看着她,反问:“为什么要拒绝?”
苏挽晴被这句反问噎了一下。
是啊,他为什么要拒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游戏而已。
但她不想就这么结束。
她往前走了一步,离他更近了。
“那天晚上……”
她鼓起勇气,继续问。
“你是不是……和陆沉霜……在一起了?”
问出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莫测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苏挽晴捧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又问出了那个她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陆沉霜……是你的女朋友吗?”
莫测看着她。
月光下,女孩的眼睛清澈又执着,里面映着他的影子。
他忽然笑了。
“苏挽晴,你签了那份协议。”
“嗯。”苏挽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那你就应该明白,这艘船上,没有船长夫人,只有船员。”
莫测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
“我不会结婚,也不会谈恋爱,更不需要一个叫‘女朋友’的身份来定义任何关系。”
“我的人生目标,只有搞钱。感情、婚姻,这些都是路障,是影响我搞钱速度的累赘。”
“无论是陆沉霜,是你,还是林清浅她们,只要在这艘船上,身份就只有一个——伙伴,或者说,船员。”
“规则,从一开始就定好了。”
苏挽晴静静地听完,捧着牛奶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了眸子里一闪而逝的黯然。
再抬起头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已经恢复了平日分析盘口时的冷静与专注。
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我明白了。”
“既然不以婚姻和感情为目的,那么所有关系都可以被定义为‘合作’。”
“合作的深度与广度,取决于合作方能提供的价值,以及双方的风险偏好。”
她用一种分析金融衍生品的口吻,做出了自己的解读。
“所以,‘女朋友’这个称谓,存在法律和道德上的强绑定,属于高风险、低流动性的不良资产,应该被剔除出投资组合。”
“而陆沉霜,她不是你的女朋友。”
“她只是……第一个和你进行‘深度战略合作’的伙伴。”
莫测挑了挑眉。
这个解读,精准,且致命。
苏挽晴又往前走了一步,两人间的距离已不足半米,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着牛奶的暖意,丝丝缕缕地传来。
她抬起头,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像两颗捕捉到猎物的超新星,死死锁住他。
“那么老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你的‘床上合伙人’计划……还招募新的‘深度战略合作’伙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