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克隆之笼与邪淫妃的戏耍
虚夜宫的楼梯间还残留着灵压碰撞的余温，石田雨龙的指尖刚擦过出口的黑石门框，耳边就传来恋次粗重的喘息——他们顺着螺旋楼梯狂奔了近一刻钟，护廷十三队的死霸装被石壁刮出了好几道口子，灭却师的手套也磨得发亮，总算瞥见了那道透进微光的出口。
“总算……”恋次的话没说完，脚步猛地顿住，手下意识按在了腰间的蛇尾丸刀柄上。
出口外的空地上，站着的正是萨尔阿波罗。他已换下了之前那身缀满蕾丝的繁复长袍，穿回了破面标准的白色服装——简洁的白色外套敞开着，露出内里同色的紧身衣，勾勒出他瘦削却透着诡异力量感的身形，衣料边缘绣着几道暗紫色的纹路，隐约泛着灵压的光泽。他那头标志性的粉色短发垂在耳尖，发梢微微内扣，衬得那张总是挂着笑意的脸多了几分阴柔。见两人出来，他指尖转着个装着淡绿色液体的玻璃珠，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玩味的笑：“哎呀呀，总算等到两位贵客了。”
话音未落，萨尔阿波罗突然抬手将那枚玻璃珠塞进口中，随即反手抽出腰间一柄细长的银色短刀。他舌尖抵着刀背，眼尾勾起诡异的笑，唇瓣轻启，念出解放语时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啜饮吧、邪淫妃！”
话音落的瞬间，他竟将整柄短刀猛地吞入喉中！石田雨龙和恋次皆是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萨尔阿波罗的身体骤然膨胀——皮肤下像是有无数灵子在翻涌，原本合身的白色破面服被撑得裂开纹路，下半身更是炸开成一团蠕动的暗紫色触须，黏腻的汁液顺着触须滴落，在地面灼出细小的白烟。
“这是什么鬼样子……”恋次下意识后退半步。
就在触须翻腾到极致时，异变再生。那些触须突然开始凝结，一部分化作修长的双腿，另一部分则织成暗紫色的裙摆，层层叠叠垂到脚踝；他原本光滑的眼眶周围浮现出几道荧光色的彩纹，像画了诡异的眼影；背后更是“唰”地展开四对膜翅，翅脉间流淌着淡紫荧光，妖异得令人心悸——归刃形态的邪淫妃，终于彻底显现。
他抬手抹了抹嘴角残留的灵子汁液，指尖轻弹。
随着他的动作，石田雨龙突然感觉体内原本凝滞的灵力猛地一松，灭却师的弓弦瞬间能凝聚起灵子；恋次也晃了晃手腕，之前被封印得死死的斩魄刀终于有了回应，蛇尾丸的低鸣顺着刀柄传了过来。
“你倒是大方。”石田雨龙将灵子凝聚成弓，箭矢搭在弦上，眼神却警惕得像绷紧的弦——萨尔阿波罗绝不会平白无故解除封印，这分明是要将猎物放出牢笼，再慢慢玩弄。
恋次已掣出蛇尾丸，刀身的锯齿在微光下闪着寒芒：“少废话，萨尔阿波罗！你把织姬他们怎么样了？”
萨尔阿波罗轻笑一声，没接话。他背后的膜翅突然震颤了一下，几缕粘稠的淡粉色汁液从翅根喷出，落在地上瞬间凝成了两团蠕动的灵子。不过眨眼间，灵子散去，两个身影赫然出现——一个穿着灭却师的白色战服，手持灵弓，正是与石田雨龙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另一个则握着未解放的蛇尾丸，眉眼间的桀骜都复刻得分毫不差，正是恋次的克隆体。
“这是……”恋次瞳孔一缩。
“我的小玩具。”萨尔阿波罗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指尖点向克隆人，“他们可是用你们的‘数据’做的哦——灵力、招式，连你们刚才没来得及用的底牌，他们都知道呢。”
话音刚落，克隆雨龙已拉弓射出一箭，灵子箭矢擦着石田雨龙的耳畔飞过，钉在身后的石壁上炸开。克隆恋次则猛地冲上前，蛇尾丸横扫而出，招式竟与恋次平日里的起手式分毫不差。
“可恶！”恋次侧身躲过，刀柄一转，蛇尾丸缠上克隆体的刀身，“这种鬼东西……”他用力一甩，本想将克隆人震开，没料想对方竟也使出同样的力道，两人手腕相撞，竟震得恋次虎口发麻。
石田雨龙那边已与克隆人交上了手。他刻意变了箭路，射出一道呈弧线的灵子箭，却见克隆雨龙早有防备，同样射出一道弧线箭，两道箭矢在空中相撞，灵子碎成了星点。“他连我临时变的招式都知道？”石田雨龙心头一沉，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对他能力的彻底复刻。
更糟的是，恋次一刀劈倒克隆体时，那具身体竟“噗”地一声炸开，化作数道灵子汁液，落地又凝成了两个矮小些的克隆人——虽然灵力弱了几分，但招式依旧精准。“分裂？！”恋次瞪大了眼，刚挡开左边克隆人的攻击，右边的就已缠了上来。
“看来你们发现了呢。”萨尔阿波罗坐在凭空凝聚的灵子座椅上，晃着腿看戏，“打倒一个就变两个，打倒两个就变四个……就像春天的杂草，多有趣。”
恋次咬了咬牙，猛地踏前一步，周身灵压骤然暴涨：“别得意！卍解——狒狒王蛇尾丸！”
巨大的蛇形灵压轰然冲天，覆盖着骨刺的蛇身如怒龙般盘旋而起，张开的巨口獠牙森然，正是狒狒王蛇尾丸的全貌。他握刀的手臂猛地横扫，蛇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瞬间将数名克隆人卷住，紧接着猛地收紧——“给我碎！”
然而，那些克隆人竟同时爆发出同样磅礴的灵压，齐声喝道：“卍解——狒狒王蛇尾丸！”
数条同样巨大的蛇尾丸骤然显现，蛇身交错着撞向恋次的灵压。“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狂暴的灵压如海啸般席卷开来，本就残破的虚夜宫石壁应声崩裂，碎石混着粉尘簌簌坠落，连头顶的穹顶都被撞出数道狰狞的裂痕，整座宫殿仿佛都在这股力量下震颤。恋次的蛇身在冲击中被震得连连后退数尺，他望着那些与自己一模一样、在废墟中翻腾的卍解克隆体，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连卍解都能如此完美地复制？
“哎呀呀，这可真是……”萨尔阿波罗从灵子座椅上站起身，看着周围狼藉的断壁残垣，原本玩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耐，像是看腻了重复的戏码。他轻轻打了个响指，“无趣了。”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那些克隆人连同他们的卍解灵压瞬间化作淡粉色的灵子汁液，凭空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石田雨龙正欲凝聚灵子支援，见此情景不由一怔。恋次也收了卍解，蛇尾丸变回短刀，他捂着被之前冲击震得发疼的胸口，不解地看向萨尔阿波罗——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萨尔阿波罗却没理会两人的错愕，只是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粉色短发，膜翅轻轻扇动着靠近：“本来还想多看几场‘复制’的戏，没想到闹得这么难看。”他指尖凝聚起淡绿色的灵子，依旧像颗淬毒的针，“既然小玩具没意思了，就该处理掉正主了。”
克隆雨龙消散前射出的那一箭仍在淌血，石田雨龙左臂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他强撑着站直身体，正欲凝聚“破芒阵”，却见萨尔阿波罗的指尖已快抵到恋次的眉心——恋次刚才为了控制卍解没被克隆体完全压制，此刻灵力亏空，竟连抬手格挡的力气都快没了。
“住手！”石田雨龙咬牙射出一道灵子箭，却被萨尔阿波罗背后的膜翅轻轻一扇挡开。
就在此时，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默契——石田雨龙左手按住左臂伤口，右手凝聚起数道灵子箭，箭尖齐齐指向萨尔阿波罗侧腰；恋次则咬紧牙关，忍着灵力亏空的眩晕，攥紧蛇尾丸从另一侧猛冲上前，刀身带着残余的灵压划出一道寒光，直劈萨尔阿波罗后颈。
“哦？垂死挣扎么？”萨尔阿波罗轻笑一声，指尖灵子骤凝，一尊覆着暗紫色硬壳的巨型傀儡猛地从地面拔起，双臂如铁钳般左右横拦，“哐当”“哐当”两声闷响，硬生生将两人的攻击同时磕碎，傀儡外壳仅留下两道浅痕。
石田雨龙正被傀儡震得手臂发麻，背后却骤然袭来黏腻的寒意——萨尔阿波罗那四对膜翅竟如活物般绕过傀儡，无声无息缠向他后心。翅膜上的荧光在阴影里泛着诡异冷光，不等他转身凝聚灵子，膜翅已骤然收紧，将他整个人裹成一团。“唔！”喉间闷哼未落，他已被膜翅抡起，重重砸向远处石壁，“咚”的一声闷响里，碎石混着血沫飞溅，他撞得眼前发黑，灵弓瞬间散了形。
萨尔阿波罗却从收拢的膜翅上摘下个巴掌大的玩偶——白战服、粉短发，连蹙眉的弧度都与石田雨龙分毫不差。他用指尖敲了敲玩偶头顶，嘴角勾着笑：“总得试试玩具灵不灵。”
“噗——”石壁旁的石田雨龙头顶骤然传来剧痛，像是被无形重锤砸中，他眼前一黑，一口血猛地呛在衣襟上。
“雨龙！”恋次目眦欲裂，刚想回身支援，脚下却被傀儡的阴影罩住。萨尔阿波罗只是屈指在恋次模样的玩偶脚踝上捏了捏，恋次右腿跟腱处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踉跄着栽倒在地，转头时正看见萨尔阿波罗把玩偶从腰间拧成两段。
“不——！”恋次嘶吼着伸手，却见萨尔阿波罗从玩偶下半身里掏出个指甲盖大的软胶小玩意儿，捏在指尖轻轻一碾。
“咔嚓”一声轻响，石田雨龙突然弓起身子，喉间发出痛苦的嗬声，一口鲜血劈头盖脸喷在地上。他捂着小腹蜷缩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那被捏碎的小玩意儿，分明是按他内脏模样做的胃模型。
“可恶……”石田雨龙咬着牙挤出半句话，眼前已阵阵发黑。
萨尔阿波罗随手将玩偶残骸丢在地上，又从膜翅间落下个恋次模样的玩偶，指尖在玩偶腰侧轻轻一掐。恋次只觉小腹猛地一绞，剧痛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他“噗”地喷出鲜血，冷汗瞬间浸透了死霸装，哪怕想再爬起来，右腿却像断了般彻底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萨尔阿波罗缓步走近，眼底满是绝望。
“轰隆——”
就在此时，虚夜宫残破的穹顶又塌下一块碎石，烟尘弥漫间，两道的身影猛地从断壁后跃出——沛薛的短尾扫开身前碎石，金色的头大上沾着灰，却仍梗着脖子瞪向萨尔阿波罗；咚德恰卡紧随其后。
“是你这混蛋！”沛薛的声音带着气音，鼻尖抖了抖——他嗅到了空气中熟悉的、属于伤害妮莉艾露的那股邪异灵压，“萨尔阿波罗！妮莉艾露大人现在正在别处战斗，妮莉艾露大人展现了她的战斗意志！如果她想要战斗，我们的使命就是与她一同战斗！向你这样的家伙，是挡不住我们的，萨尔阿波罗！”
咚德恰卡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重剑在地面拖出刺耳的火花：“萨尔阿波罗！今日定要为妮莉艾露大人讨回公道！”
萨尔阿波罗正把玩着恋次模样的玩偶，闻言只是掀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嘴角笑意更冷：“哦？两只躲在壳里的小虫子也敢出来叫阵？”
“少废话！”沛薛猛地弓起身子，绿色的灵压在掌心凝聚成光球，“咚德恰卡！”
“明白！”咚德恰卡重剑拄地，铠甲缝隙中涌出浓郁的墨绿色灵压，与沛薛的光球遥遥相对——两道灵压在空中交汇的瞬间，骤然膨胀成半人高的巨球，球壁上翻涌着螺旋状的暗纹，正是两人联手的绝技“融合虚闪”！
“去！”
随着两人齐声喝斥，融合虚闪如脱缰的炮弹出膛，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轰萨尔阿波罗。那股力量足以轰塌半座石壁，连周围的碎石都被灵压掀得倒飞出去。
然而萨尔阿波罗只是慢条斯理地抬手，四对膜翅轻轻一振。淡紫色的灵压在他掌心凝成半透明的屏障，虚闪撞上去的瞬间，竟像泥牛入海般没了声息——屏障上只泛起几道涟漪，随即彻底消散，连他的衣角都没吹动分毫。
“就这点力气？”萨尔阿波罗嗤笑一声，指尖轻弹，刚才挡下虚闪的灵压化作数道尖刺，“啪”地刺穿了沛薛的小腿和咚德恰卡的铠甲肩甲。
“呜！”沛薛痛得蜷起身子，绿色的血顺着小腿往下淌；咚德恰卡踉跄着后退，重剑“哐当”落地，肩甲的碎片混着血粘在毛皮上。两人本就因寻找妮莉艾露耗了不少灵力，这一击更是让他们彻底脱力，只能互相搀扶着勉强站稳。
空地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石田雨龙靠在石壁上，刚想凝聚最后一丝灵子支援，小腹的剧痛就让他眼前发黑，指尖的灵子散了又凝，终究没能汇成箭矢；恋次趴在地上，右腿像断了般动弹不得，死霸装被冷汗浸得透湿，蛇尾丸无力地垂在身侧；沛薛捂着小腿瑟瑟发抖，咚德恰卡连抬手的力气都已耗尽——四个本应并肩作战的身影，此刻竟无一人还能再举起武器。
萨尔阿波罗缓步走到他们中间，膜翅上的荧光映在每个人苍白的脸上，那双总是挂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看来，这场游戏该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