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瞪着系统空间里那枚新出炉的“奖品”，感觉自己的大脑又一次被这坑爹系统按在地上摩擦。
【我是你爹】？！
这叫什么鬼名字？！哪个炼丹奇才这么有创意？吃了能让人当场认爹吗？！还是说能强制对人说“我是你爹”？这丹药的效果是伦理攻击？！
林凡看着那枚丹药。丹药龙眼大小，表面光滑，呈现出一种十分诡异的、难以形容的色彩——像是把彩虹扔进搅拌机里打碎后又掺了点灰霾天的那种灰白色，隐隐还透着一股子……欠揍的气质？
就这卖相，说它是毒丹都有人信！
【叮！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因果律丹药【我是你爹】（一次性）。服用后一炷香内，宿主对任何单一目标说的第一句包含“我是你爹”语义的话，将强制触发因果律效果，使目标在内心深处短暂（效果视对方修为及意志力而定）认可宿主的“父亲”身份，并可能产生相应的“孝心”行为。请注意：此丹药对直系血亲无效，且可能产生未知伦理风险。慎用！】
林凡：“……”
他默默地、缓缓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因果律？强制认爹？孝心行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系统的奖品库是哪个精神病院设计的？！先是空手接白刃，又是存在感削弱，现在又来个伦理哏丹药？！还能不能有点正常东西了！
他想象中的保命神器呢？遁符呢？护身法宝呢？哪怕再来一块板砖也行啊！
【叮！检测到宿主对系统奖品的伦理性质疑与深度吐槽，能量+66！当前能量：198点！】
林凡已经懒得骂了。他感觉心好累，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瘫在床上，望着屋顶，开始认真思考一个哲学问题：现在把这枚【我是你爹】丹药吞下去，然后对着系统大喊一声“我是你爹”，会不会直接让这破系统死机？
不过……这玩意儿虽然名字和效果都极其坑爹，但仔细想想……好像……也许……大概……在某种极其特殊的情况下，能有点奇效？
比如下次再遇到那个夜袭的黑衣人，直接喂他吃一颗，让他陷入伦理困境，怀疑人生，从而争取逃命时间？
或者对钱管事用？让他心甘情愿给自己涨贡献点？ 对大师兄用？让他放弃卷王行为给自己放假？ 对宗主用……打住！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林凡打了个冷颤，赶紧把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甩出去。这丹药用不好，怕不是真要被人当逆子清理门户。
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这枚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丹药收好。罢了罢了，聊胜于无，万一哪天走投无路了，还能拿出来拼一把伦理哏。
经过这一连串的惊吓、折腾和抽奖刺激，他体内的那点茶叶能量似乎终于被彻底耗尽了。那诡异的灰白气旋也渐渐平息下来，不再旋转，而是如同薄雾般散入他干涸的经脉深处，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虚弱和疲惫，仿佛身体被彻底掏空，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好在，那种僵直和剧痛感也随之消退。
危机暂时解除，强烈的困意如同海啸般袭来。林凡再也支撑不住，眼皮沉重地合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被窗外嘈杂的声响和强烈的阳光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像是被门夹过一样嗡嗡作响，喉咙干得冒烟。
“师兄！师兄你醒了吗？”门外传来王小明小心翼翼的声音。
林凡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身体依旧虚弱，但至少能自由活动了。他打开门，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
王小明端着水和一些简单的食物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师兄，你好点了吗？昨晚吓死我了！执事堂的人早上来问过话，我说你没看清歹人的样子，他们让你今天好好休息，不用出工了。”
林凡心里一暖，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干渴的喉咙才舒服了些：“谢了，小明。我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小明松了口气，又好奇地问，“师兄，你昨晚是怎么打跑那个贼人的啊？大家都说你运气真好！”
林凡嘴角抽搐了一下。打跑？我那是靠打嗝和嘴炮吓跑的好吗！但他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含糊其辞：“可能……可能那贼人比较怂吧，看我醒了就跑了。”
【叮！检测到宿主进行不实陈述，内心略有羞愧，能量+3！当前能量：201点！】
林凡：“……”这系统连这都管？
打发走王小明，林凡看着外面热烈的阳光，感觉自己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他关上门，重新瘫回床上，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
经脉依旧空空如也，那点微末的伪灵根死气沉沉，仿佛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能量冲突从未发生过。唯一的改变是，经脉似乎被强行拓宽了那么一丝丝？但也更加千疮百孔，像是被洪水冲刷过的河床。
“这算啥？破而后立未遂？”林凡苦笑。身体依旧是个废柴，还差点把自己玩死。变强之路，任重道远啊。
无聊之下，他再次唤出系统面板。能量有201点，距离下一次抽奖还差299点。商城里依旧是那几样垃圾，毫无购买欲望。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名字奇葩的丹药上。
【我是你爹】……这玩意儿，总不能真是毒药吧？系统再坑，也不至于直接发个东西毒死宿主吧？
强烈的好奇心如同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
要不……找个东西试试效果？比如……对着墙角那只正在结网的蜘蛛精说一句？
就在他盯着那丹药，脑子里转着各种作死念头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正朝着他这边走来。
“就在前面！”
“对！就是那间！”
“林凡师兄就住那里！”
林凡心里一紧！又怎么了？！难道是执事堂查出头绪了？还是那黑衣人光天化日之下带人杀回来了？！
他猛地坐起身，紧张地盯着房门。
脚步声在他的门口停下。
接着，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
“林凡师弟在吗？”一个有些陌生的、但还算客气的声音响起。
林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应道：“在……哪位？”
房门被推开，门口的情景让林凡瞬间愣住了。
只见门外黑压压地站了七八个人，全都是记名弟子，一个个脸上带着好奇、兴奋，甚至还有几分……崇拜？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壮、林凡有点面熟的弟子，他手里居然还提着一小袋灵米！
“林师兄！”那高壮弟子见到林凡，眼睛一亮，很是热情地开口，“我们是来感谢你的！”
林凡：“？？？”感谢我？感谢我什么？感谢我昨晚没死成了你们提供了八卦话题？
另一个瘦小弟子挤上前，激动地说：“是啊是啊！多谢师兄昨天仗义执言！为我们杂役弟子出了一口恶气！”
林凡更懵了：“我……我仗什么言了？”
“就是板砖拍晕赵明那事啊！”高壮弟子一脸敬佩，“现在大家都传遍了！说师兄你深藏不露，不畏强权，用最朴素的方式揭露了败类！给我们所有被欺压的记名弟子长了脸！”
“对！以后看谁还敢小瞧我们杂役！”
“师兄你以后就是我们杂役部的榜样了！”
众人七嘴八舌，眼神火热，仿佛林凡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林凡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家伙！这谣言传得也太离谱了吧？！他从一个差点被灭口的倒霉蛋，一夜之间就成了反抗强权、为杂役争光的英雄了？！
这修仙界的舆论风向，比微博热搜变得还快啊！
【叮！检测到宿主因阴差阳错获得杂役弟子拥戴，内心极度无语，能量+33！当前能量：234点！】
林凡看着眼前这群热情洋溢的同门，又感受了一下体内空空如也的经脉和怀里那枚坑爹丹药，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所以……我这算是……在杂役圈里……成名了？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爱戴”时，人群后面，一个冰冷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出现。
大师兄冷锋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他看着被众人围住的林凡，眼神锐利如常，但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
他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站着，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林凡脸上。
林凡顿时感觉后背一凉，刚刚那点飘飘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锋看了他几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确认了什么，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林凡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点头搞得心里直发毛。
他什么意思？认可了我这“杂役英雄”的身份？还是觉得我更有观察价值了？
而与此同时，在更远处，一座矮房的屋顶上。
玄灵子懒洋洋地斜躺在瓦片上，拿着他的大酒葫芦“咕咚”灌了一口，眯着眼看着林凡门口那热闹的景象，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啧，这小子……还挺能惹事……”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板砖拍人……倒是得了老夫几分真传……”
他晃了晃酒葫芦，又瞥了一眼冷锋离开的方向，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小冷锋好像也察觉到了点什么呢……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