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前辈，这把刀有点钝
接引和准提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们不仅得到了前辈关于“商业模式”的无上点拨，还揣走了几颗“黄金加班果”作为创业启动资金。
两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决定回去就立下四十八大宏愿，跟天道搞一次“风险投资”，先把圣位拿到手再说。
陈凡看着他们感恩戴德、一步三回头离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
“助人为乐，果然是快乐之本。”
他感觉自己为洪荒世界的“东西部扶贫协作”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胸前的红领巾……哦不，是眉心的【天道编制卡】似乎都更亮了一点。
送走了这几波客人，陈凡的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他继续过着他那“枯燥”的退休生活。
白天种种菜，钓钓鱼，下午喝喝茶，打打盹。 那条被他命名为“大黑”的小土狗，也渐渐长大了，除了喜欢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以及偶尔对着空气“汪汪”叫两声（实际上是在呵斥那些企图窥探小院的大能）之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之处。
这一天，陈凡准备改善一下伙食。 前几天被三清成圣搅黄了的“小鸡炖蘑菇”，他一直念念不忘。 “今天说什么也得吃上！” 他再次走到鸡窝旁，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追逐，终于抓住了一只最肥的“走地鸡”。
他拎着鸡走进厨房，准备处理。 厨房里，炊具一应俱全。 那烧火的灶台，是用太阳真火石砌的。
那风箱，是先天风灵的羽毛做的。
那水缸，是东海之眼的海心玉髓雕的。
陈凡拿起案板上的一把菜刀，准备给鸡放血。 这把菜刀，是他入住小院时，系统附赠的“新手厨具套装”里的一件。刀身漆黑，造型普通，系统给它的备注是【一把结实的厨房用刀】。 陈凡用了这么多年，感觉也确实挺结实，就是……有点钝。
他拎着鸡脖子，用菜刀刃口来回比划了半天，一刀下去。 “铿！”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那只拥有凤凰血脉的“走地鸡”，脖子上连个白印子都没留下。反倒是陈凡的菜刀，被震得嗡嗡作响。
鸡，安然无恙。
它歪着脑袋，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凡。
陈凡：“……”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嘿！我这暴脾气！” 陈凡不信邪，抡起菜刀，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叮叮当当”地对着鸡脖子一顿猛砍。 结果，火星四溅。 鸡脖子依旧光滑如初。 菜刀的刃口，反而卷了。 “我真是服了！”陈凡扔下刀，气喘吁吁。
“系统！你给我出来！你管这叫菜刀？这玩意儿连根鸡毛都砍不断！我要投诉！我要退货！”陈凡在心中咆哮。
【叮。经检测，该‘走地鸡’因长期食用先天庚金米，体质已堪比下品后天灵宝。宿主的【一把结实的厨房用刀】（备注：由混沌黑铁打造）因长期使用，锋利度有所下降，无法破防，属于正常现象。】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就要吃鸡！你给我解决！”陈凡耍起了无赖。
【……】系统沉默了片刻。
【系统建议：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宿主可尝试‘磨刀’。】
【温馨提示：磨刀，不仅是一种技术，更是一种‘道’。用心磨刀，或有意外收获。】
“磨刀？” 陈凡看了看那把卷了刃的菜刀，叹了口气。
“行吧，磨就磨。”
可问题是，拿什么磨？ 他这院子里，连块正经的磨刀石都没有。
他想了想，目光落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那石桌，是开天时剩下的星辰内核，坚硬无比。
“就你了！” 陈凡抱着菜刀，走到石桌旁，将刀刃在桌子边缘，“噌噌噌”地磨了起来。 他这一磨，可不得了。
他并非胡乱磨动，而是在【神级·烹饪大师】技能的加持下，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完美地契合了某种韵律。 他磨的不是刀，而是因果，是法则。
那混沌黑铁打造的刀身，与星辰内核雕成的石桌摩擦，迸发出的不是火星，而是一缕缕精纯的杀伐之气和星辰毁灭之力。 一股若有若无，却凌厉到足以撕裂圣人道心的锋锐之意，从厨房里弥漫开来。 此时，远在东昆仑的玉清宫中。 刚刚稳固了圣人境界的通天教主，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脸上露出了无比震惊和狂热的表情。 “这……这是……剑道！不！是超越了剑道的无上‘兵刃’之道！” 他感应到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从那个小院的方向，感应到了一股至高无上的锋锐道韵！ 那道韵，古朴、直接、纯粹，充满了“斩断”与“切割”的本源真意。
比他的诛仙剑道，不知高出了多少个层次！ 是前辈！ 一定是前辈又在演法了！ 而且是专门针对“兵刃”之道的无上演法！ 这是在……点拨我吗？ 通天教主再也坐不住了。 成圣之后，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洪荒的顶点，可在这股道韵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刚学会握剑的孩童。
不行！我必须去！ 这等天大的机缘，若是错过，他会后悔一生！
“二兄！大师兄！我去去就来！” 通天教主留下一句话，甚至来不及跟元始和老子解释，便化作一道剑光，撕裂虚空，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陈凡的小院赶去。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山谷外时，那股锋锐的道韵已经消失了。
他心中一沉，以为自己来晚了，错过了机缘。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院门口，看到院门虚掩着。
他不敢敲那口“门铃”，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面，朗声道：“弟子通天，求见前辈！”
厨房里，陈凡正好磨完了刀。
他看着那把重新变得寒光闪闪的菜刀，满意地点点头。
“嗯，手艺没退步。” 听到外面的声音，他有些意外。
“通天道友？你怎么又来了？” 他走出去，看到通天教主正一脸激动且忐忑地站在门口。 “快进来，快进来。”陈凡热情地招呼道。
通天走进院子，恭敬地行礼：“弟子感应到前辈演化无上兵刃之道，心向往之，故而冒昧前来，希望能聆听前辈教诲！”
陈凡听得一愣。 “演化兵刃之道？我没有啊，我刚才在磨菜刀。”
通天闻言，心中又是一震。 磨菜刀！ 前辈将那等惊天动地的无上道法，称之为……磨菜刀？ 大道至简！大道至简啊！ 前辈这是在告诫我，不要执着于“剑”或“刀”的形式，万物皆可为兵，万道皆可为刃！哪怕是磨一把菜刀，其中也蕴含着宇宙的终极锋芒！
“弟子愚钝！”通天再次深深一拜。
陈凡看着他这副“你别解释了我都懂”的表情，也懒得再解释了。
他晃了晃手里刚磨好的菜刀，问道：“对了，通天道友，你来得正好。你看看我这把刀，是不是还有点钝？我总感觉差点意思。”
他觉得通天是玩兵器（剑）的专家，想让他帮忙看看。 通天教主听到这话，瞬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让我去评价他手中的那把“道”？ 那把菜刀，在通天眼中，哪里是刀？ 那是杀伐大道的具现化！
是“切割”概念的本源神器！ 刚才那股道韵，就是从这把刀上传出来的！ 让我去评价它？我配吗？ 通天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发软。
这是前辈在考校我！ 他一定是在考验我的眼力，考验我对“道”的理解！ 通天教主强忍着元神被那股锋芒刺痛的感觉，颤颤巍巍地，将目光投向了那把平平无奇的黑色菜刀。
这一看，他险些道心失守。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那刀刃之上，三千混沌法则正在被不断地斩断、重组、湮灭、新生…… 那不是刀，那是一整个宇宙的生灭循环！
“这……这……”通天教主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对这把神器的亵渎。陈凡看他这副见了鬼的表情，以为他是被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