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深夜总有细碎的虫鸣,旗木家的庭院里,月光把卡卡西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盘腿坐在石桌前,面前摊着两本笔记——一本是朔茂留下的《千手体术要诀》,另一本是自己画满术式图谱的草稿本,神树的嫩叶被压在草稿本扉页,叶脉的金色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与六勾玉咒印的草图完美重合。
写轮眼的余热还残留在右眼,闭上眼时,白天复制的千手封印术纹路仍在视网膜上流转。他试着抬手结印,淡青色的查克拉在掌心凝聚,却比白天在山谷时更不稳定——没有御坂辰的自然能量辅助,单靠写轮眼复制的柔劲,总在最后一刻出现偏差。“复制得了招式,复制不了能量的本质。”卡卡西喃喃自语,指尖的查克拉骤然溃散,在石桌上留下浅浅的焦痕。
庭院的木门“吱呀”一声响,带土抱着个纸包闯进来,嘴里还嚼着丸子:“卡卡西!我就知道你没睡!琳做了红豆丸子,给你留了一份!”他把纸包放在石桌上,瞥见草稿本上的咒印草图,凑过去戳了戳:“这不是山谷里的咒印吗?你还在研究啊?别太较真了,反正我们打赢了不是吗?”
卡卡西没接丸子,只是把千手笔记往旁边推了推:“那是斑的陷阱,晶体里的追踪咒印还没彻底清除。”带土的兴致瞬间降了大半,挠着头坐到他对面:“我知道你担心,但有朔茂大叔和辰学长在,肯定没问题的。对了,明天我们去练体术吧?我想看看你复制的柔风掌到底有多厉害!”他说着挥了挥拳头,完全没注意到卡卡西眼底的疲惫。
带土走后,庭院又恢复了寂静。卡卡西拿起那枚神树嫩叶,写轮眼突然开启,猩红的视野穿透叶片表层,看到叶脉深处缠绕着一丝极淡的黑色咒印——那是乌鸦面具男留下的能量残留,正缓慢侵蚀着叶片的生机。他想起御坂辰说的“仙之咒印与千手仙术同源”,突然翻到千手笔记的最后一页,那里有一行模糊的批注,是朔茂的笔迹:“宇智波的眼,千手的体,同源亦相克,过则反噬。”
凌晨的训练场空无一人,只有木质靶台在风里轻轻摇晃。卡卡西脱掉外套,露出缠着绷带的右臂——那是白天练习改良封印术时,被失控的查克拉灼伤的。他开启写轮眼,目光锁定靶台,双手结出千手封印术的印法,这次没有借助自然能量,全凭写轮眼复刻的轨迹引导查克拉。“砰”的一声,靶台中央出现细密的裂纹,却没有像预期那样被封印,反而渗出黑色瘴气。
“你的写轮眼在强行适配不属于自己的能量。”琳的声音从训练场边缘传来,她提着医疗包走过来,月光照在她的发梢上,“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带土说你没吃丸子,还以为你不舒服。”她蹲下身,轻轻解开卡卡西手臂的绷带,看到灼伤处泛着淡淡的咒印纹路,眉头瞬间皱起:“你在用写轮眼复制千手的仙术能量?这很危险,两种力量的属性根本不同。”
“只有这样才能破解六勾玉咒印。”卡卡西收回手,避开琳的目光,“影像里的人说,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融合能唤醒神树,斑的目标就是这个。”琳沉默了片刻,从医疗包拿出一瓶药膏,膏体泛着月光草的清香:“我知道你想保护大家,但天才不是要一个人扛下所有。御坂辰说,自然能量的平衡需要配合,就像我和你组队时,我的医疗忍术能辅助你的忍术稳定。”
琳走后,卡卡西坐在靶台旁,看着手臂上渐渐消退的灼伤,突然想起忍者学校的第一次实战考核。当时他凭着速度赢了所有人,却被朔茂批评“只顾着赢,忘了队友的位置”。那时候他不懂,直到带土为了保护琳挡在敌人面前,他才明白“最强”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可现在,写轮眼的复制能力让他看得越来越远,能解析的术式越来越复杂,身边的人却渐渐跟不上他的节奏——这种清晰的差距,比任何孤独都更沉重。
天快亮时,卡卡西回到庭院,发现石桌上多了一杯温热的茶,旁边放着御坂辰留下的纸条:“千手笔记第17页有能量调和的方法,别用写轮眼硬复制,跟着呼吸节奏试。”他翻到笔记的第17页,上面画着简单的呼吸图谱,标注着“自然能量引导术”,旁边还有御坂辰的补充批注:“天才的孤独,是因为看得太清楚,试着把节奏放慢,让别人跟上。”
卡卡西按照图谱的节奏调整呼吸,闭上眼睛,不再用写轮眼刻意捕捉能量轨迹,而是任由体内的查克拉随着呼吸起伏。渐渐地,他感觉到空气中的自然能量如细流般涌来,与体内的查克拉缠绕在一起,形成柔和的淡金色光芒。他抬手结出柔风掌的起手式,这次掌心的青色查克拉稳定而饱满,没有一丝溃散的迹象,打在石墙上时,只留下浅淡的掌印,却没有任何能量反噬。
清晨的阳光穿过樱花树,落在石桌上的千手笔记上。卡卡西突然发现,笔记的夹缝里夹着一张旧照片,是朔茂年轻时和千手一族的忍者合影,照片背景里的神树幼苗,叶脉纹路与他手里的嫩叶一模一样。照片背面有一行字:“力量的意义,是让想守护的人不必变得像你一样强。”
“卡卡西!辰学长说你在这里!”带土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身后跟着琳、鹿丸和幼樱,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不同的东西——带土举着苦无,琳提着医疗包,鹿丸抱着战术图,幼樱手里拿着净化草药。“辰学长说你在练能量调和,我们来陪你啊!”带土冲到他面前,兴奋地说,“我负责当靶子,琳负责治疗,鹿丸帮你分析术式,小樱提供草药辅助,这样你就不用一个人练了!”
卡卡西看着眼前的同伴,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卸下重担的轻松笑容,藏在黑色面罩后面,却能从眼角的弧度里看出来。他拿起石桌上的千手笔记,翻到能量调和的页面:“不是我教你们,是我们一起练。”写轮眼再次开启,这次不再是独自解析的冰冷红光,而是带着温度的洞察,将每个人的查克拉轨迹清晰地呈现在视野里,与自己的查克拉交织成一张温暖的网。
远处的树林里,乌鸦面具男通过咒印残留的视野看着这一幕,掌心的通讯符微微发烫。斑的新指令传来:“同伴的羁绊会成为他的软肋。把仙术卷轴放在训练场的石缝里,他为了保护他们,一定会复制禁忌术。”男子冷笑一声,将一卷刻着千手族徽的卷轴塞进石缝——卷轴上的术式,正是千手笔记里被刻意涂黑的“双生印”,能暂时融合两种力量,却会让使用者陷入意识混乱。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训练场上传来带土的欢呼声。卡卡西用调和后的查克拉,带着带土完成了一次柔风掌的练习,掌风落在靶台上,留下整齐的掌印,没有一丝能量失控的痕迹。琳笑着给两人递上水,鹿丸在一旁修改战术图,幼樱将净化草药撒在训练场周围。卡卡西看着这一切,突然明白:天才的孤独从不是因为强大,而是因为没有找到能与自己并肩的人。而现在,他的身边,早已站满了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