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收起水瓶，系统提示的震动还在指尖残留。她没说话，只是冲三兄弟眨了眨眼，压低声音：“现在我们演一场戏。”
薛文立刻翻开本子，笔尖悬在纸上。薛齐双手插进外套口袋，目光扫过后巷入口。薛明搓了搓手，有点紧张地看向那扇玻璃门。
“薛文，你去西巷那几家铺子再问一遍租金，把房东直租的都标出来。”秦雨说，“记得问最近三个月有没有退租的。”
薛文点头，转身就走。他刚迈出两步，又回头看了眼秦雨。秦雨对他笑了笑，没说话，但眼神很稳。
“薛齐，你绕去后巷查水电表和排污口，看是不是常年不通。”秦雨接着安排，“顺便看看外墙有没有裂缝或者漏水痕迹。”
薛齐嗯了一声，脚步沉稳地往侧路走去。他走过便利店门口时，还顺手买了瓶矿泉水，像是随便逛逛的样子。
秦雨站在街对面，靠着电线杆，假装低头看手机。其实她在等信息，等两个人带回真实的情况。
十分钟不到，薛文回来了。他走到秦雨身边，把本子递过去。上面列了四家铺面的信息，面积、租金、租期、是否房东直租，写得清清楚楚。
“东街那家比这里便宜三成，装修也新。”薛文说，“而且老板亲口说，愿意免一个月租金当试运营。”
秦雨看完，嘴角一扬。
又过了五分钟，薛齐从后巷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水管锈死了，电箱是十年前的老型号，负荷撑不住大功率设备。”他说，“后门堆着垃圾，排水沟堵了一半，下雨天肯定积水。”
秦雨皱眉：“这么说，这房子根本没法长期经营？”
“除非全部翻修。”薛齐说，“光这些基础改造，就得花不少钱。”
薛文低声说：“这种代理，多半是挂靠中介公司，自己都没权限签正式合同。”
“那就不是谈价格的问题了。”秦雨眯起眼，“是他在骗人。”
秦雨把本子合上，交还给薛文，然后拍了拍三兄弟的肩膀：“接下来，咱们让他主动降价。”
四人站成一排，就在街对面公开讨论起来。
薛文拿出本子，指着其中一行：“东街这家面积只少八平米，租金便宜一万二，还是房东直租，押金才两个月。”
薛齐接过话：“后巷那家虽然小一点，但水电齐全，前任租客是因为拆迁才搬走的。”
薛明也跟着说：“而且人家愿意让我们先试用半个月，不合适随时退。”
秦雨故意提高音量：“要不换一家吧？反正也不急着定。我们还有积分能换物资，不怕耽误时间。”
秦雨说完，四人一起低头看本子，像真在比较选择。
赵某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看了好几次，最后干脆走出来，站在玻璃门前盯着他们。
秦雨察觉到他的动作，却装作没看见。她让薛文把三处铺面的信息抄在一张纸上，贴在随身带的小白板上，还画了个对比表格。
“地段差不多，价格差这么多，肯定是这边有问题。”秦雨大声说。
薛齐附和：“说不定产权有纠纷，租了以后被人赶出来。”
薛明小声但清晰地说：“刚才那人连房产证都不敢拿，一看就不靠谱。”
这话音刚落，赵某终于冲了过来。
“哎！你们别走啊！”他拦在面前，额头冒汗，“价格真的可以再商量！之前是我没说清楚！”
秦雨抬头看他，一脸平静：“你说多少？”
“这样，”赵某挤出笑容，“原价打个九折，三年租期不变，怎么样？”
秦雨没说话，直接转身就走。
薛文收起白板，薛齐和薛明紧随其后。四人步伐一致，谁也没回头。
“等等！”赵某追上来，声音都变了，“八折！不能再低了！”
秦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你知道东街那家多少钱吗？”
“我知道……但他们地段不如我这儿……”赵某还想辩解。
“可你连产权都拿不出来。”秦雨打断他，“水电老化，排污不通，装修还得全拆。你说的‘网红店日流水破万’，连个营业执照都没挂过吧？”
赵某脸色瞬间发白。
“我们三个都看过了。”薛齐冷冷地说，“后巷全是垃圾，电箱生锈，这种地方你也敢叫高价？”
“你还让我们交半年押金？”薛明气得声音发抖，“万一租了发现不能用，钱是不是就没了？”
赵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秦雨往前一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按市场价六折签三年，免一个月租金给我们试运营。二是我们转身就去东街，明天就签约东街。”
空气安静了几秒。
赵某咬牙：“六折……太低了……公司那边不好交代……”
“那你叫房东来谈。”秦雨说，“或者我们现在就走。”
秦雨抬起脚，作势要离开。
“别别别！”赵某一把拦住，“六折就六折！但必须今天定下来！”
“口头约定不算数。”秦雨摇头，“你要真有诚意，现在就打电话联系总部，准备合同模板。我们下午两点再来，带身份证和积分卡。”
赵某犹豫了一下，点头：“行！我马上办！”
“还有。”秦雨补充，“免租期必须写进合同，水电改造费用由你方承担一部分。”
赵某擦了擦汗，勉强握了上去。
四人转身离开几步，秦雨才低声笑出声：“成了。”
薛明兴奋地抓住她的手臂：“我们真的拿到底价了？”
“不止是低价。”秦雨说，“是我们掌握了主动权。”
薛齐看着她的眼神多了点不一样：“你早就计划好了？”
“我只是知道，人怕什么。”秦雨耸肩，“他怕失去这笔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