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跨域驰援与节气衍
青云宗古林重生的消息,如一阵春风般传遍修仙界。灵农总社与青云宗结盟的消息,更是让无数势力为之侧目。人们这才真正意识到,灵农之道已不再是依附于修仙体系的旁支,而是能与宗门分庭抗礼、守护天地根基的重要力量。
李长生的名字,也随之成为“天地守护者”的代名词。每日前来灵农总社求助的修士络绎不绝,有请求培育珍稀灵种的,有恳请净化被污染土地的,甚至有偏远地域的部族,跋涉万里而来,只为求得一丝改善生存环境的希望。
这日清晨,总社的传讯阵突然亮起,一道急促的灵光在空中凝聚成文字:“西域沙海遭‘蚀灵沙’侵袭,绿洲尽毁,万族危殆,恳请灵农总社驰援!”
传讯的是西域最大的部族——沙驼族。李长生对这个部族有所耳闻,他们世代生活在沙海边缘,以培育耐旱灵植为生,与灵农总社素有往来。
“蚀灵沙?”张长老看着传讯文字,眉头紧锁,“古籍记载,这是一种能吞噬灵气的诡异沙粒,一旦蔓延,方圆千里都会变成不毛之地。据说上古时期,西域曾因此失去过半的绿洲。”
“西域地势特殊,灵气本就稀薄,若被蚀灵沙彻底吞噬,后果不堪设想。”李长生沉声道,“必须立刻派人过去。”
“只是……西域距此万里之遥,一来一回至少需月余,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一位长老忧心道。
李长生看向苏清鸢,她刚从青云宗赶来商议要事。“青云宗的‘破空舟’最快几日能到西域?”
苏清鸢沉吟道:“破空舟全速飞行,日夜不休,约莫十日可达。只是蚀灵沙霸道无比,寻常修士靠近都会被吸干灵气,此行凶险异常。”
“我必须去。”李长生语气坚定,“二十四节气神通或许能克制蚀灵沙,换作他人,怕是难以应对。”
张长老知道他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更改。“也好。你带上阿翠,她这几年主持基层培育,经验老道,或许能帮上忙。再让总社的‘护灵卫’随行,他们擅长布设防御阵法,能护你们周全。”
阿翠听闻要随李长生前往西域,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立刻应道:“请长老放心,阿翠定不辱使命!”
三日后,青云宗的破空舟停靠在总社广场。舟身通体由灵木打造,长达十丈,船帆上绘制着青云宗的符文,展开时能引动风灵之力,速度极快。
李长生、苏清鸢、阿翠,以及三十名护灵卫登上破空舟。随着苏清鸢一声令下,破空舟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西域方向飞去。
舟上的日子,李长生并未闲着。他将传承木牌摊在桌上,指尖轻抚过上面流转的二十四道节气符号。“蚀灵沙以吞噬灵气为生,寻常的净化之法怕是无效。”他沉吟道,“‘清明’能涤荡邪祟,‘霜降’可凝结万物,或许能结合二者,创造出专门克制蚀灵沙的神通。”
“创造新的神通?”阿翠惊讶道,“节气神通不是固定的吗?”
“天地在变,神通亦当应变。”李长生笑道,“先祖创造二十四节气神通,本就是为了顺应天地、改造天地。如今遇到新的危机,自然该衍生出新的用法。”
接下来的几日,李长生潜心研究“清明”与“霜降”的融合之道。他在舟上开辟了一小块试验田,模拟沙海的干旱环境,再以灵力凝聚出少量“仿蚀灵沙”,反复试验两种神通的结合方式。
起初,两种力量总是相互冲突——“清明”的洁净之力会驱散“霜降”的寒气,“霜降”的凝结之力又会冻结“清明”的灵动。试了数十次,皆以失败告终。
“或许……不该强行融合,而是让它们互为表里。”苏清鸢在一旁静静观察,忽然开口道,“就像焰心草,至阳之火包裹至阴之水,反而能相辅相成。”
李长生眼前一亮:“你说得对!‘清明’在外净化,‘霜降’在内凝结,让蚀灵沙既无法扩散,又无法吞噬灵气!”
他调整思路,先以“霜降”之力在仿蚀灵沙外凝结一层薄冰,将其困住,再以“清明”之力渗透冰层,净化沙粒中的邪性。这一次,两种力量竟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薄冰锁住了沙粒的蔓延,洁净之光则一点点瓦解着蚀灵沙的吞噬之力,最终将其转化为无害的普通沙粒。
“成了!”李长生激动道。这种新衍生的神通,既有“清明”的净化,又有“霜降”的禁锢,他将其命名为“清霜净”。
阿翠看着试验田中的变化,眼中满是敬佩:“长生哥,你竟能让节气神通衍生出新的用法,这可是连古籍中都没有记载的啊。”
“天地万物,本就是在变化中生生不息。”李长生笑道,“灵农之道,也该如此。”
十日之后,破空舟终于抵达西域沙海。远远望去,只见一片黄色的沙浪正在疯狂蔓延,所过之处,绿洲的草木瞬间枯萎,河流的水汽被吸干,连空中的灵气都变得稀薄无比。沙海边缘,无数沙驼族的族人正举着简陋的防御盾,拼死抵挡沙浪的侵袭,却如同螳臂当车,防线已摇摇欲坠。
“好可怕的蚀灵沙!”护灵卫统领倒吸一口凉气,“这规模,比古籍记载的还要大上三倍!”
李长生站在船头,神色凝重:“立刻降落!阿翠,带护灵卫布设‘灵植阵’,用固土花和锁灵草在绿洲边缘筑起防线;清鸢,麻烦你用青云剑诀牵制沙浪,为我们争取时间。”
“明白!”
破空舟在绿洲中心降落,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阿翠带着护灵卫,以“芒种”神通快速催生固土花,这些花朵落地即生,根茎深入地下,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锁灵草则缠绕在花茎上,释放出淡淡的灵光,暂时阻挡着蚀灵沙的侵蚀。
苏清鸢御使青竹剑,化作一道青色的长虹,朝着沙浪斩去。剑气与沙浪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沙浪的蔓延之势果然减缓了几分。
“就是现在!”李长生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将新创的“清霜净”神通施展出来。
只见一道青白交织的光带从他手中飞出,如同一条灵动的长蛇,钻入沙浪之中。光带所过之处,蚀灵沙瞬间被一层薄冰包裹,紧接着,洁净的白光渗透冰层,沙粒中的邪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原本疯狂翻滚的沙浪,竟一点点平息下来。
“有效!”沙驼族族长又惊又喜,连忙指挥族人:“快!跟着李社长的光带,补种耐旱灵植!”
李长生不敢怠慢,操控着“清霜净”神通,一点点净化蚀灵沙。他能感觉到,沙粒中的邪性能量正在疯狂反抗,每净化一寸,都要消耗大量灵力。不到半个时辰,他的额头已布满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长生哥,我来帮你!”阿翠见状,运转“小满”神通,将周围灵植的生机汇聚成一道绿芒,注入李长生体内。这是她在总社学到的“生机传递”之法,能在危急时刻为同伴补充灵力。
苏清鸢也察觉到他的疲惫,一边抵挡沙浪,一边分出部分灵力,化作一道青线缠绕在他手腕上,助他稳固灵力。
有了两人的支援,李长生的压力大减。他索性将二十四节气神通尽数运转起来——“雨水”引来远方的水汽,滋润干涸的土地;“芒种”催生更多的固土花,加固防线;“大暑”在沙海边缘制造出一片温热区域,干扰蚀灵沙的蔓延;“冬至”则在净化后的沙粒中凝结寒气,防止其再次被邪性侵蚀……
二十四道节气符号在传承木牌上同时亮起,与天地灵气共鸣,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将蚀灵沙牢牢困在其中。
这场净化持续了整整三日三夜。当最后一缕邪性被“清霜净”神通驱散时,李长生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沙驼族的帐篷里,苏清鸢正坐在床边,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帐篷外传来阵阵欢笑声,夹杂着灵植生长的沙沙声。
“你醒了?”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李长生挣扎着坐起身,“蚀灵沙……”
“都解决了。”苏清鸢笑道,“你昏迷后,阿翠带着大家用‘清霜净’的法子继续净化,现在沙海的蔓延已经被彻底阻止,绿洲也开始恢复生机了。”
她扶着李长生走出帐篷,只见原本枯黄的绿洲,已重新焕发出绿色。固土花形成的屏障上,锁灵草开得正盛,净化后的沙地上,沙驼族的族人正在补种耐旱的“沙枣灵”,孩子们则在新抽芽的草地上追逐嬉戏。
沙驼族族长看到李长生,激动地走上前,将一枚镶嵌着巨大绿宝石的徽章递给他:“李社长,这是我们沙驼族的‘绿洲之心’,象征着最崇高的敬意。从今往后,沙海万族皆以灵农总社为尊,愿为守护天地灵植尽绵薄之力!”
李长生接过徽章,徽章入手温润,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浓郁生机。他望向远方依旧广阔的沙海,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族长,我有个想法。”他沉吟道,“我们可以用节气神通,在沙海与绿洲之间开辟一条‘灵植带’,用耐旱灵植固定沙土,再以‘雨水’引来水汽,或许……能让沙海变成新的绿洲。”
族长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真的可以吗?”
“只要坚持下去,一定可以。”李长生的目光落在传承木牌上,二十四道节气符号流转不息,仿佛在呼应着他的决心。
他知道,这或许需要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努力,但灵农之道,本就是与天地赛跑,与时间同行。而他衍生的“清霜净”神通,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顺应天地变化的新神通,在守护这片土地的过程中,悄然诞生。
(第二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