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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房里的素心兰不知何时开了朵新的,淡紫色花瓣沾着水汽,凑近了能闻到股清甜,像浸了蜜的泉水。沈砚刚端起茶杯抿了口,就听见外面传来护卫们的惊呼声,比刚才柳云舟被鸡啄时还热闹,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怎么回事?”柳清鸢放下茶盏,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才安静了半炷香,又出什么乱子?她那杯新沏的雨前龙井还没喝两口呢。

两人刚走到暖房门口,就见个小丫鬟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发髻散了一半,珠花歪在耳边:“大小姐!不好了!那只黑鸡……那只黑鸡把夫人的佛堂给掀了!”

沈砚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呛得咳嗽了半天。

这鸡是属拆迁队的?刚啄了二公子的画,转头又去祸祸夫人的佛堂?这是打算把侯府搅个天翻地覆才罢休?

柳清鸢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快步往佛堂方向走,粉色斗篷在雪地上扫出一串急促的脚印,流苏上的银线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沈砚赶紧跟上,心里把那只黑鸡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哪是报晓鸡,分明是扫把星转世,还是加强版的。

佛堂在侯府最东侧,平日里清静得很,柳夫人每日卯时都会来这里礼佛,连说话都得压低声音。远远就看见佛堂门口围了一群人,赵虎带着几个护卫正围着一只鸡打转,手里还拿着个竹编网兜,却怎么也抓不住。那黑鸡像是疯了似的,在佛堂里扑腾,一会儿跳上供桌啄两口苹果,一会儿又蹦到香炉上,把里面的香灰刨得满地都是,连柳夫人最宝贝的那尊玉观音像底座上,都沾了几根黑鸡毛。

“都愣着干什么?抓啊!”赵虎急得满头大汗,网兜挥得像耍杂技,却被黑鸡灵巧地躲开,还被反啄了手背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赵头领小心!”护卫们乱成一团,有的想关门堵路,有的跑去厨房拿米引诱,场面比集市还混乱。有个年轻护卫慌不择路,差点撞翻了门口的铜鹤香炉,吓得脸都白了。

沈砚挤进去一看,差点笑出声。佛堂里一片狼藉,供桌上的瓜果滚了一地,苹果摔得烂熟,红枣撒得到处都是。柳夫人平日里最宝贝的那尊和田玉观音像,玉色温润,此刻底座上却沾着几根黑鸡毛,旁边的紫檀木经卷架倒了,十几卷经卷散落一地,有好几卷被啄得破了好几个洞,纸页飞得到处都是。

柳夫人站在门口,脸色白得像纸,扶着大丫鬟的手才没倒下,平日里温婉的眼神此刻像结了冰,死死盯着那只鸡,嘴唇抿得紧紧的,看得出在极力忍耐。柳承毅站在她旁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拳头攥得咯吱响,却没像往常那样大吼大叫——看来是真急坏了,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了。

“爹,娘,没事吧?”柳清鸢快步上前,扶住柳夫人的胳膊,声音放得很轻。

柳夫人摇了摇头,声音发颤:“我没事……就是可惜了那些经卷,是你外祖父当年手抄的,市面上早就没有了……”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沈砚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经卷,纸页泛黄发脆,边缘都有些磨损了,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下玩大了,啄坏了柳夫人外祖父的遗物,这鸡怕是真要被炖成汤了,还是加人参枸杞的那种。

“夫人放心,我这就把这畜生抓来宰了!”赵虎红着眼吼道,举着网兜就往黑鸡扑去,动作幅度太大,差点踩到一卷经卷。

黑鸡像是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突然扑腾着翅膀往佛堂后面的窗户飞去,“哐当”一声撞碎了糊着云母纸的窗棂,带着几片碎木渣钻了出去,地上还留下几滴血——看来是刚才撞玻璃时被划伤了。

“追!给我追!”赵虎怒吼一声,带着护卫们追了出去,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颤,像是要把整个侯府翻过来。

佛堂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香灰味。柳承毅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对丫鬟们说:“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一下!把经卷小心捡起来,能修补的都修补好!”

丫鬟们赶紧应声,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用镊子夹起散落的纸页,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柳清鸢蹲下身,捡起一卷被啄破的经卷,眉头紧锁。沈砚凑过去一看,只见经卷上的破洞很奇怪,不是乱啄的,倒像是有规律地啄在某个字上,比如“佛”“道”“空”这几个字周围的洞特别多,只是现在纸页散乱,看不出什么章法。

“这鸡……好像是故意的。”沈砚忍不住嘀咕,心里冒出个荒诞的念头——这鸡难道识字?

柳清鸢猛地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惊讶:“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砚赶紧摆手,“我就是觉得,它好像专挑值钱的东西祸祸,跟个小偷似的。”

柳夫人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这鸡……怕是留不得。”

柳承毅点点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等抓回来,立刻宰了,给夫人您出出气。”

沈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这鸡惹了不少麻烦,但真要被宰了,他又觉得有点可惜——毕竟是只活物,还是只这么有“个性”的鸡。而且,他总觉得这鸡的行为透着古怪,不像是普通的鸡能做出来的。

就在这时,福伯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到佛堂里的景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唉,怎么闹成这样……老奴刚在后院喂鱼,就听见这边吵吵嚷嚷的。”

“福伯,你来得正好。”柳承毅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让人去后厨准备热水,烧得滚烫的那种,等赵虎把鸡抓回来,就……”

“侯爷,”福伯打断他,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眼神闪烁,“老奴觉得,这鸡或许留着还有用。”

柳承毅皱起眉头,语气不善:“都闯了这么大的祸,留着它干什么?留着继续拆府吗?”

“这鸡通人性啊,”福伯说,声音不高,却带着股说服力,“老奴刚才在后院听说,它是突然冲进佛堂的,说不定是察觉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在里面乱扑腾。老奴看,不如先把它关起来,观察几日再说。要是真有古怪,再处置也不迟啊。”

沈砚心里一动。福伯这话说得蹊跷,什么叫“察觉到不干净的东西”?他是在帮鸡开脱,还是另有所指?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鬼故事,可福伯的表情却一本正经。

柳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那尊沾了鸡毛的玉观音像上,点了点头:“福伯说得有道理。佛堂清净地,不宜见血。那就先关起来吧,派两个人日夜看着,别再让它跑出来。”

柳承毅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了柳夫人的话,只是脸色更差了:“行,就按你说的办。但要是再出什么乱子,我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沈砚看着福伯,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眼神里的东西让人看不透,像是藏着个天大的秘密。

收拾完佛堂,柳夫人累得脸色发白,被丫鬟扶回房休息了。柳承毅还有事要处理,临走前狠狠瞪了沈砚一眼,像是在说“都是你这赘婿来了才没好事”,看得沈砚莫名其妙。佛堂里只剩下沈砚、柳清鸢和福伯。

“清鸢,你说那鸡真的是通人性吗?”沈砚忍不住问,心里还惦记着那些被啄破的经卷。

柳清鸢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困惑:“不知道。但这鸡确实有点奇怪,自从它三个月前被送进侯府,就没安生过。上个月还啄坏了爹的兵符模型,当时爹也气得要宰了它,也是福伯拦下来的。”

“何止是不安生,简直是个瘟神。”沈砚吐槽道,“我看它不是来报仇的,是来报丧的。”

福伯笑了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沈姑爷可别这么说。这鸡说不定是来给侯府挡灾的呢,老奴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鸡。”

沈砚:“……”

挡灾?他怎么觉得是来招灾的?这福伯怕不是跟鸡有亲戚?

“福伯,你好像很看重这只鸡?”柳清鸢突然问,目光锐利地看着福伯,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福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大小姐说笑了,老奴只是觉得,一只鸡而已,犯不着为了它伤了和气,也坏了佛堂的清净。”

柳清鸢没再追问,但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刺绣。

沈砚看着两人,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这只鸡到底有什么来头?福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保它?还有那些被啄破的经卷,真的是巧合吗?

“对了,沈砚,”柳清鸢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你下午不用去练武场了,跟我来书房一趟。”

“去书房干什么?”沈砚不解,难道是要奖励他刚才没笑出声?

“教你认字。”柳清鸢说,语气一本正经,“总不能让你当个连字都认不全的赘婿,出去给侯府丢人。昨天看你对账册时眼神发直,怕是连‘壹贰叁’都认不全吧?”

沈砚:“……”

他好歹也是985毕业的高材生,当年高考语文130分,用得着她教认字?但看着柳清鸢认真的眼神,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人家是好意,而且长得确实好看,拒绝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行吧。”他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福伯看着他们,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小姐真是有心了,沈姑爷可得好好学啊。”

跟着柳清鸢来到书房,沈砚才发现这书房比他想象的大多了,足足有三间房那么大。书架从地面顶到屋顶,摆满了书,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甚至还有几本兵法和农书,应有尽有。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旧书特有的霉味,闻着竟让人觉得安心。

“随便坐。”柳清鸢指着一张铺着软垫的紫檀木椅子说,自己则走到书架前,踩着小凳子翻找书。

沈砚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打量着书房。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其中一幅《寒江独钓图》看着很眼熟,笔触和柳云舟那幅被啄的很像,但意境和技法都高出一大截,墨色浓淡相宜,连水面的波纹都画得栩栩如生。

“你在看什么?”柳清鸢拿着一本书从书架后走出来,看到他盯着那幅画,解释道,“那是云舟十五岁时画的,被我爹当成宝贝挂在这里了。他小时候确实有点天赋,就是心思太活,静不下来。”

“画得不错啊,比他那幅被啄的《寒江独钓图》强多了。”沈砚实话实说,那幅被啄的简直像是小学生涂鸦。

柳清鸢笑了笑,嘴角弯起个好看的弧度:“他也就小时候能静下心画画,长大了越来越浮躁,画的画也没什么灵气了。”

沈砚没想到柳清鸢还会夸人,虽然是夸自己的弟弟。看来这姑娘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冷冰冰的。

“好了,别闲聊了,开始吧。”柳清鸢把书放在桌上,封面写着《论语》两个大字,“先从《论语》开始吧,这本书最基础,也最实用。”

沈砚看着那本线装的《论语》,嘴角抽了抽。他上大学时选修过《论语精读》,能把《学而》篇倒背如流,用得着再学一遍?

“怎么?不愿意?”柳清鸢挑眉,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是,”沈砚赶紧摆手,“就是觉得《论语》有点太简单了,能不能换本难点的?比如……《孙子兵法》?”

柳清鸢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还懂《论语》?”

“略懂,略懂。”沈砚谦虚道,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学霸吧。

“那我考你几句。”柳清鸢来了兴致,合上书,“‘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学习要经常复习,把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中,不是很开心吗?”沈砚脱口而出,还加了句自己的理解,“就像你们练武要天天扎马步一样。”

柳清鸢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问了几句,从“有朋自远方来”到“三人行必有我师”,沈砚都对答如流,甚至还能说出自己的见解,比柳云舟那半吊子强多了。

柳清鸢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你不是说你是个穷书生吗?怎么懂这么多?我爹说你连秀才都没考上。”

“呃……”沈砚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就是……平时喜欢看书,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我那是没心思考科举,不然……”

“不然怎么?”柳清鸢追问,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不然早就中状元了。”沈砚吹牛不打草稿,反正也没人能验证。

柳清鸢被他逗笑了,拿起书敲了敲他的脑袋:“就你贫。既然《论语》你懂,那我们学点别的吧。”

她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孙子兵法》,递给沈砚:“这个你懂吗?”

沈砚看着那本《孙子兵法》,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他的强项,当年为了应付各种勾心斗角的职场,他把《孙子兵法》翻了不下十遍,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兵贵胜不贵久”,简直是他的职场座右铭。

“略懂一些。”沈砚依旧谦虚。

接下来的时间,沈砚和柳清鸢讨论起了《孙子兵法》,从“上兵伐谋”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沈砚侃侃而谈,结合现代职场的案例——比如怎么跟甲方谈判、怎么应对竞争对手的打压,说得头头是道。

柳清鸢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她的观点往往带着女性的细腻和独特的视角,比如她觉得“兵之情主速”不仅指速度,更指时机的精准把握。两人聊得很投机,甚至忘了时间,窗外的太阳都西斜了。

直到丫鬟来敲门,说晚饭准备好了,两人才反应过来,天都快黑了。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柳清鸢看着沈砚,眼神里带着点欣赏,脸颊因为聊得太投入,泛着淡淡的红晕。

“一般般吧。”沈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被美女夸奖,他还是有点小激动的,心里的小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走吧,吃饭去。”柳清鸢合上书,站起身,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刚坐上饭桌,柳云舟就阴阳怪气地开了腔,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哟,这不是我们侯府的大才子吗?听说下午跟我姐讨论兵法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将军转世呢,一个赘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砚:“……”

这柳云舟是属复读机的?一天不嘲讽他两句会死?

“云舟,吃饭的时候少说两句。”柳夫人皱了皱眉,给柳云舟夹了块鱼,“多吃点东西,堵不住你的嘴。”

“娘,我就是实话实说嘛。”柳云舟撇了撇嘴,筷子一摔,“一个赘婿,不好好练武强身健体,整天跟我姐待在书房里,孤男寡女的,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柳家没人了呢!”

沈砚的火气也上来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二公子,我跟大小姐讨论学问,光明正大,关你什么事?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看书?”

“我姐是你能叫的吗?”柳云舟也站了起来,指着沈砚的鼻子,“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就是个上门女婿,给我们柳家提鞋都不配!还敢跟我顶嘴?”

“云舟!”柳承毅怒喝一声,一拍桌子,碗碟都震得跳了起来,“你太放肆了!给我坐下!”

柳云舟被柳承毅吼了一句,吓得一哆嗦,虽然不敢再说话,但还是梗着脖子瞪着沈砚,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像是要吃人。

沈砚也没再理他,低头吃饭,但心里却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是赘婿,地位低下,但也不用这么时时刻刻被羞辱吧?这柳云舟怕不是暗恋他姐,所以才这么针对他?想到这里,沈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柳清鸢看了沈砚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歉意,悄悄给他夹了块红烧肉,肥而不腻,是他今天中午说好吃的那种。

沈砚心里一暖,抬头对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这一幕被柳云舟看到了,气得脸都红了,手里的筷子差点被撅断,却碍于柳承毅的威严,没敢发作,只能低头猛扒饭,像跟米饭有仇似的。

晚饭就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沈砚刚走出饭厅,就被柳云舟拦住了,他手里还攥着个拳头大的石头,像是要动手。

“沈砚,你给我站住!”

沈砚皱了皱眉:“二公子有事?”

“有事?”柳云舟冷笑一声,把石头往旁边的柱子上一砸,“你是不是觉得我姐对你有意思了?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就你这样的穷酸样,我姐是不会看上你的!她是可怜你!”

沈砚:“……”

他什么时候说过柳清鸢对他有意思了?这柳云舟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怕不是游学的时候把脑子游坏了。

“二公子想多了,我对大小姐没有别的想法。”沈砚说,语气平静,“我只想安安稳稳当个赘婿,混口饭吃,不想惹麻烦。”

“没有最好!”柳云舟瞪了他一眼,眼神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你要是敢对我姐有什么歪心思,我打断你的腿!不,我让你永远消失!”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像是喝多了酒,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沈砚叹了口气,觉得这侯府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他摇了摇头,往自己的耳房走去,只想赶紧躺下睡一觉,忘了今天这些糟心事。

刚走到通往后院的回廊,就看到福伯站在不远处的石榴树下,背对着他,对着一个黑影说了句什么,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内容。那黑影穿着夜行衣,跟沈砚昨晚看到的很像,听完福伯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动作快得像只蝙蝠。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躲到旁边的柱子后面,心脏跳得像擂鼓。

福伯转身离开,路过沈砚藏身的柱子时,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柱子说:“沈姑爷,夜深了,早点休息吧,别到处乱逛。这侯府的夜晚,可不太安全。”

沈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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