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命大,苏姑娘救了你,不然这会只怕是已经到阎罗王那报完到了!”双喜虽被他描述的过程听得一阵唏嘘,可还是忍不住想损他两句。
“你是说你看到那间房里有许多不明的飞行物?”君亦道。
“没错,光线太暗,看不真切它们具体的样貌。可有一点我敢断定,那些会飞的东西受伤我的人所控,数量不少,似乎是在围着夜沛槐盘旋,好像和他的怪病有关。”
“怪病...”君亦神情严肃,暗自呢喃。
“双喜,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查过夜沛槐,他从不饮食?”
双喜睁大眼睛点头道:“没错。当时我们还纳闷他不吃饭到底是如何活下去的,难道...秘密就是是蒙子看到的那些会飞的东西?”
“蒙子,你再仔细想想,那些飞行物身上还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蒙子垂眸,束带绑着,看不到他深思紧皱的眉头。
片刻后,缓缓抬头,双眼微眯,说道:“好像...浑身毛茸茸的,像...像是鸟之类的。”
“鸟?”双喜惊呼,随即又捂住嘴看向君亦。
“不错,是鸟。难怪阿陌说那半根烧焦的羽毛不是它的,看来它还有不少同谋。”
“主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很简单,聂青槐和星麓教早有勾连。只是不知,我念州城所遭受的一切,有多少是魔教所为,又有多少是他聂青槐所为!”
“主子,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君亦握紧双拳重重的砸在桌上,咬牙道:“先办城主的后事,其他的,之后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接下来的几天,君府的人都在忙着筹办君无眠的后事,城主仙逝的消息在念州城已不再是秘密,君亦对外宣称,老城主是久病缠身,不治而亡。
翠竹火急火燎的从门外跑进来,君琪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斥道:“跑什么!你这心浮气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就不能稳当点!”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大家都在院子里忙着老城主的后事,就连茉莉那个外人都在旁边守着帮忙,小姐您刚失去了至亲,怎么像没事人似的,也太...”翠竹禁言,下面的话没敢说出口。
“太...太怎样?冷血无情?没心没肺?枉为人女?”君琪冷笑一声:“我竟不知,原来这个家里只教会了我这些。看着他们哭,我想我应该要哭,可就是留不出一滴眼泪。”
“小姐您...”翠竹心疼的看她,是啊,爹不亲娘不爱,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她这般“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了。
“没事,我都习惯了,你不用安慰我。”君琪语气一转,真真是将没心没肺演绎到了极致。
忽悠问道:“你刚刚说谁...谁也在那儿帮忙?”
“哦,那个茉莉,姨娘的妹妹。虚情假意的哭了一通,不知道还以为和咱们君府有多深的感情呢!我看啊,她就是见少主...不,城主回来了,想急于在他面前表现呢!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臭婊子!勾栏瓦子里的下贱女子,能安什么心,绝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近哥哥!”君琪骂道。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哦,差点忘了。查到了,听张府的一个下人说,姨娘是凭着一块帕子找到的茉莉,不知怎的就认定了她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君琪骇然:“什么样的帕子?”
“什么样的...好像上面绣了一朵花,红色的。像莲花还是什么的,奴婢只见过白莲花,这红莲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红莲...”君琪垂眸,沉思呢喃。
突然,猛地抬头,大叫道:“翠竹!快把我那块帕子找出来!”
“小...小姐,什么帕子?”
“就是那块...我在街上买来的那块!”君琪语气急切。
“哦...哦,奴婢记得就在妆台的盒子里,这就去找。”
不知君琪为何要找那帕子,只知她神色凝重,翠竹也被她带的莫名的心慌,在梳妆台上一通乱翻乱摸。
“找到了!小姐找到了!”
君琪将那帕子展开,一旁的翠竹看见,瞬时目瞪口呆。
“小姐,这...”
“红莲,我倒要看看,这下她还有何话可说。”君琪眼神冰冷,唇角轻抬,拿起那块帕子便出了门。
“小姐您要去哪儿?等等奴婢!”翠竹不知所措的急忙追了上去。
冲进梅姨娘房间时,她正坐在桌前发呆。
君琪跑的急,跨进门槛时,险些摔倒。
梅姨娘微微抬首,眼帘依旧垂着,低声道:“都多大了,还这么没规矩。”
君琪一把甩开上前扶住她的翠竹,上前两步将手中的帕子往桌上一摔。
这下,梅姨娘那双眼眸总算落在她身上了,冷冷道:“老城主离世,身为人女不去前厅守孝,你要干什么?”
“身为人女?呵!真是好笑,你们个个高高在上,几时记得自己身为人父身为人母应该做些什么!如今倒还好意思反过来质问我?”
梅姨娘脸色陡变,将视线转向别处。
“我今日来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如今府内混进了不明身份之人,而那人又碰巧被你视若珍宝,我身为君府的小姐,有义务替哥哥扫清一切祸端!”
“你此话何意?”君琪所指,再清楚不过了。梅姨娘知道君琪一向对茉莉有敌意,从未正眼瞧过她,却不想她竟如此纠缠不休。
“何意?看看这是什么。”君琪垂眸,望着她摔在桌上的那块丝帕。
梅姨娘缓缓垂下眼帘,拾起桌上的那块帕子,展开。
那张素来宠辱不惊的脸上写满了惊骇、慌乱、不可置信....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一双眼盯着帕子上的那朵红莲转都不转。
“好好看清楚了,我这里也有一方红莲帕子。你若是仅凭一个帕子便去认人,那这整个念州城只怕是有数不完的茉莉啊,玫瑰的,难不成都是姨娘失散的妹妹?”君琪语气刻薄尖锐,字字带针,狠狠地扎在梅姨娘的心上,全然不像一个女儿在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话。
“哪来的?”声音冷的像极寒之地的冰窖。
“我说了,整个念州城,只怕半数以上的女子都有,姨娘又何需再问。”
“我再说一遍,这东西你从何得来?”更冷了。
君琪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正欲再顶嘴,只见端坐着梅姨娘突然起身,一把钳住她的喉咙:“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