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志,你是不是年纪在上长,脾气也在上涨?”
徐胜很想与任志打一架,虽然会打不过 ,很可能会挂彩,可他还是想要揍任志。这货实在太欠揍了些。
凭什么骂自己二百五?
“是不是想要打架?”
任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要不是职责所在,他也想要与众弟子一起下山,痛痛快快的打架,捉妖训鬼都行。
“真是出息,一个执教长老,一个督促长老,你们两个打起来还真是够够的,是想把空月宗的门规按在地上摩擦吗?”
宸渊捏着眉心,赶紧阻止道。
这任志是不是受到小丫头的影响,越发的像个炮仗一样。
不过经过任志的提醒,大家才猛然惊醒,他们对风晓都没有全面的认识。
回想那次它肆无忌惮的弄伤孟蕖和杨雾,言庭聿可是连半个字都没有说过。证明那也是言庭聿默许的。
呵呵,都是既护短又不讲道理的家伙。
宸渊与任志他们正在谈论的小丫头,此刻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的快活。
因为,此刻,她想要扎营在这座荒芜的古刹,结果,半数弟子畏畏缩缩的想要反对。
“来,仔细说说你们不想住在这里的理由。”
郁星澜坐在张劲和柳宗耀刚刚擦拭干净的台阶上面,耐着性子问道。
“夫子,我们可是修道之人,住佛家的古刹算什么事?”
好半晌,王少慷才扭捏的找到这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没错,王少慷反对的最为厉害。
“谁告诉你们修道之人不能借宿在佛家的古刹?
这古刹本就是为过往赶路之人歇脚的短暂遮风避雨的地方,修道之人就不是人了吗?”
郁星澜没好气的看着王少慷问道,这怂货居然开始不真诚了,难道是这一旬的俗世生活唤醒了他的其他“优点”?
“夫子,弟子总觉得这古刹阴森森的,有些脊背发凉。
所以,夫子,我们能够住在外面吗?”
李晨兮与温琪琪同时惨兮兮的看着郁星澜问道。
这两位倒是坦诚,可以直面自己心中的惧意,也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没事儿,有我在,别怕。”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郁星澜精心挑选的地方,白白的浪费了岂不可惜。
“夫子?”
两人还是怯生生的看着郁星澜,语气有些娇。
“两位师妹,别怕,我会与夫子一起保护你们的。”
张劲也宽慰这两人。
“是啊是啊,师姐,你们得相信夫子与师兄,还要相信你们自己。
夫子不是教过我们符术嘛,怕什么?”
柳宗耀抱进来一大抱干树枝,有些兴奋的说道。
他还有些期待呢,他的符术与张劲差距不大,是这一众弟子当中拔尖的存在。他入门晚,其他的与大家都有很大的差距,唯有符术,他学的极好。
“那等会儿我挨着你睡好不好?”
刘云像只黄鼠狼一样看着柳宗耀问道。
“行,王师兄等会儿也挨着我睡。”
柳宗耀霸气的拍了拍王少慷的肩膀说道。
“那感情好,谢谢小师弟的美意。”
王少慷眼眸里面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道。
“今晚,我来值守。”
张劲也笑了起来。
“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得遵守人家的规矩。
今晚吃干粮。
等会儿煮茶热水就成。”
郁星澜眼底是满意的,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全然忘了,她曾经到底有多么的混蛋。
不仅仅在庙宇里面烤肉吃,还是在香炉上面进行的。
“好的,夫子。
弟子这就用石头砌个简单的火炉,好放置茶壶。”
江白齐话音未落,已经行动了起来。
大家伙也自觉的开始行动起来。
找柴禾的找柴禾,找水的找水,搬石头的搬石头,忙的不亦乐乎。
“张劲,你是否觉得我今天有些不近情理?”
好半晌,郁星澜才看着离她最近的张劲问道。
其实,她也在问她自己,这样会不会把这些家伙逼紧了些?
“不会,夫子,弟子不会这样觉得。
您都是在为弟子们做打算。
我们在浮岚岫十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下过山,以至于连许多常识的东西都不知道。这是不对的,宗门虽然给予了我们一方安稳,可也像一方舒服的温室一样。
没有真正的经过摔打,我们又如何真正的成长?”
张劲对上郁星澜的目光,认真的回答道。
郁星澜没有从张劲的眼底看出半丝虚假,她还是很满意的。
张劲的成长无疑是三十九位弟子里面最拔尖的,无论是修为还是品行。
那晚宿在荒野,郁星澜是非常清楚的听到了张劲与张陵岳还有江白齐的对话的。所有弟子的一举一动,她都十分的清楚。
“你们能够理解,我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好一会儿,郁星澜才笑了笑回答道。
“夫子,就算哪天,世事变得面目全非,弟子都会相信您不会害了弟子们的。”
张劲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措辞道。
“嗯,只要你们信任我不会伤害你们,这就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郁星澜的小脸上,肉眼可见的笑容满面起来。
夫子,师父,弟子,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
这是没有任何血缘牵扯,却又极其庄重的关系。
可是因为特殊的经历,郁星澜心里又异常的敏感,她至今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子们叫一声师父,也是因为心中那根拔不出的肉刺。
只要不去触碰,就会相安无事。
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就会隐隐作痛。
“夫子,这是我昨天早上在沿途的荷花池里面收集的露珠,您尝尝,这茶的味道如何?”
柳宗耀兴致勃勃的把一盏茶恭敬的递给了郁星澜,脸上是极其灿烂的笑容。
哈哈,太上长老不在,他一定会比太上长老还要会煮茶,让夫子也喜欢喝他煮的茶。
“你小子,这是收集的花蕊上的露水?”
郁星澜只端起茶盏闻了闻,就能分辨出来。
“呃,夫子,你的嗅觉是不是太过敏锐了些?”
柳宗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才低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