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教的家传轻功。”苏明明不能说系统的事，只能这样解释，“瞒着你确实不对，要是你觉得……”
“觉得什么？”叶嫣然突然打断他，身体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没了震惊，多了几分笃定，“觉得你骗我？还是觉得你奇怪？都没有。”
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你救了我，帮我弟还债，这些都是真的。客服的工作对你有多重要，我又不是不知道。”
她笑了笑，语气软下来：“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以后有人找你麻烦，或者需要帮忙遮掩，随时跟我说。”
苏明明愣了愣，没料到她会这么坦然：“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
“讨厌你干什么？”叶嫣然白了他一眼，往前挪了挪，离他的沙发不过半尺，“其实昨天在烂尾楼里，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身影眼熟，后来看到你手上的护腕，就更确定了。”
苏明明的耳尖瞬间发烫，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她的目光稳稳锁住。
叶嫣然轻声问：“明明，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这话来得突然，苏明明脑子里飞快闪过相处的片段。
她帮自己解围时的利落、一起吃红烧肉时的爽朗、得知他搬家时的真心开心，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发紧：“你很好，又能干，人也仗义。”
“那要是……”叶嫣然的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我想让你做我男朋友，你愿意吗？”
苏明明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
叶嫣然眼里没有玩笑，也没有同情，只有毫不掩饰的认真，像落了星光，带着期待与紧张——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
“我都四十六了，比你大十七岁，还有个上大学的女儿……”苏明明的声音发颤，下意识想找理由推开，“而且我之前还骗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会……”
“年龄和女儿，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叶嫣然打断他，指尖的力道又轻了些，“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那个自己难却还帮我还债的你，是烂尾楼里拼着命护着我们的你，是装成客服却总在细节里透着温柔的你。这些，跟你多大、有没有女儿，都没关系。”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浅淡的笑：“至于你骗我，我理解你的难处。要是你愿意，以后咱们可以一起面对，不管是继续做客服，还是换别的活计，我都陪着你。”
苏明明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暖又麻。
活了四十六年，经历过下岗的落魄、离婚的难堪，他从没想过还能遇到这样坦诚热烈的心意。
那些因年龄、身份产生的自卑，在她的目光里渐渐融化成悸动。
“你……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苏明明的声音还是发颤，却没直接拒绝，“我得跟女儿说一声，也得好好想想……怎么跟你一起面对以后的事。”
叶嫣然笑着点头，轻轻松开他的手，眼底的期待却更浓了：“好，我等你。不管你想多久，我都等。”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路灯的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两人之间织出暖金色的光斑。
苏明明看着地上的假发，又看了看身边眉眼带笑的叶嫣然，突然觉得，这场荒唐又惊险的“男扮女装”之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让他遇到这份意想不到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云峰商务中心的旋转门刚吐出第一批上班族，叶嫣然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她路过前台时，像往常一样抬手打招呼：“早啊，明明。”
声音清脆，却在目光与苏明明相撞时，悄悄弯了弯眼尾。
那眼神里藏着昨晚未说完的默契，像颗糖悄悄含在两人之间。
苏明明耳尖微热，也笑着回应：“早，嫣然。”
简单的对话，却比平时多了层心照不宣的暖意，连旁边整理文件的何盈洁都忍不住多瞟了两眼，小声嘀咕：“你们俩今天怎么怪怪的，跟有秘密似的。”
转眼到了中午，食堂里人声鼎沸。
苏明明刚端着餐盘走到常坐的位置，叶嫣然就端着一碗热汤过来，自然地坐在他对面。
两人刚开始聊，苏明明眼角的余光就瞥见斜前方的赵沐萱。
她穿着酒红色连衣裙，正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眼神像淬了冰似的往这边扫。
“你看她。”苏明明压低声音，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叶嫣然，“咱们俩老坐一起，她怕是又要记恨上你了，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赵沐萱是智创老总的女儿，在公司里向来横着走，之前处处针对他，叶嫣然当然也知道。
叶嫣然却满不在乎地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穿小鞋？她还没那个本事。我和她现在职位一样，赵总又是个明事理的，真要闹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对了，你之前对付杨佳宜那招真解气，让她脸肿得跟猪头似的。怎么到赵沐萱这儿就手软了？”
苏明明无奈地叹了口气：“杨佳宜天天在客服部晃，我想扎她随时能找机会。赵沐萱呢？要么待在办公室，要么跟在周俊勋身边，我连靠近都难，怎么动手？”
他想起之前赵沐萱故意撞洒咖啡、找人绑架的事，心里也憋着股气，可赵沐萱身份特殊，确实不好像对付杨佳宜那样直接。
叶嫣然眼珠一转，突然拍了下桌子，引得邻桌人侧目。
她赶紧收敛动作，凑到苏明明耳边，声音里带着点狡黠：“我有办法！你忘了你那天晚上在烂尾楼用的轻功？跟鬼一样飘来飘去的，咱们装鬼吓她啊！”
苏明明愣了愣：“装鬼？”
“对啊！”叶嫣然眼睛亮了，“这几天周俊勋忙着盯新项目，赵沐萱为了跟他套近乎，天天加班到半夜。智创星辉二十楼那层最近在装修，走廊灯坏了一半，晚上阴森森的，正好方便你装鬼。到时候让周俊勋撞见，保准让她在喜欢的人面前丢尽脸！”
她越说越兴奋，还拿起筷子比划：“你就化妆成那种长发遮脸、白衣飘着的厉鬼，我在走廊尽头放风，等她加班出来，你就突然从柱子后面飘出来，再用伪声学女人哭，保管她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