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全球多地,实时连线(通过视频通话与内心独白交织)
一种新型、高传染性的流感病毒株如同无形的幽灵,在全球范围内快速蔓延。新闻头条被感染数字、医疗资源挤兑和各国相继宣布的旅行限制与局部封锁措施所占据。恐慌与不确定性,如同阴霾,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在这个节骨眼上,显赫如苏家,也无法幸免,甚至因其成员的分布广泛而更显揪心。
第一幕:纽约,苏哲宅邸 - 紧张的核心
许红豆坐在书房里,平日这里是她运筹帷幄、处理基金会全球事务的冷静空间,此刻却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焦虑。她面前并排摆着三台设备:一台显示着不断滚动的全球疫情新闻,一台打开着与哲略资本全球危机管理团队的视频会议窗口(已静音),最后一台,是她的私人平板,上面是家庭群组的聊天界面,信息正不断刷新。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珍珠白色家居服,头发松松挽起,眉头微蹙,失去了往日的绝对从容。女儿苏念穿着可爱的睡衣,不安地靠在她身边,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大眼睛里充满了对未知病毒的恐惧,以及对分散在各处的父亲和哥哥们的担心。
“妈妈,爸爸在法国会不会有事?那里好像也很严重……”苏念的声音带着哭腔。
许红豆揽住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尽力保持平稳,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别怕,念念。爸爸在巴黎的公寓很安全,他会照顾好自己的。”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平板上苏安刚刚发来的、在瑞士雪场戴着护目镜和口罩的自拍,又补充道,“二哥在瑞士,那边人少,他也会注意的。”
然而,她的内心远没有语气那么平静。苏哲在法国是为了一个与欧盟高层至关重要的、无法推迟的能源合作谈判。苏沐远在加州,斯坦福大学虽已转为线上授课,但校园人口密集,风险不言而喻。苏安更是让她头疼,流感消息传出时,他正和一群朋友在瑞士圣莫里茨滑雪,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是让人放心不下。
她深吸一口气,先在家庭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许红豆:@所有人 现在情况怎么样?都在安全的地方吗?苏安,瑞士那边雪场关闭了没有?立刻回酒店,减少外出。苏沐,学校那边物资还充足吗?需要家里寄什么过去吗?
信息发出后,她紧盯着屏幕,等待回应。这一刻,什么基金会,什么商业布局,都变得微不足道。家人的安全,是她唯一的焦点。
第二幕:法国,巴黎 - 被困的掌舵人
巴黎里兹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苏哲刚结束一个与纽约总部的紧急视频会议。窗外是依旧灯火辉煌的巴黎城,但街道上明显冷清了许多。他穿着深色的休闲裤和一件简单的黑色高领羊绒衫,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正是家庭群的界面。
他原本硬朗痞帅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忧虑。法国的疫情突然加剧,他所在的区域即将在午夜进入封锁状态,这意味着他的归期被无限期推迟。纵横商界几十年,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对局势脱离掌控的无力感,并非源于商业,而是源于对家人的牵挂。
他看到许红豆在群里的信息,立刻回复:
苏哲:@许红豆 我在酒店,很安全,物资充足。巴黎今晚开始封锁,归期未定。你和念念在纽约务必小心,尽量别出门。@苏沐 @苏安 你们两个,立刻汇报情况!
他难得在群里用了比较强硬的语气。尤其是对苏安,他知道那小子玩心重,不敲打不行。发完信息,他想了想,又单独拨通了许红豆的视频通话。
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屏幕上出现了妻子和女儿依偎在一起的脸。
“阿哲!”许红豆看到他的瞬间,明显松了口气,但眼神里的担忧并未减少,“封锁消息我们看到了,你那边……”
“我没事,酒店很周全。”苏哲打断她,目光仔细地掠过妻子的脸,似乎想确认她是否安好,然后又看向女儿,“念念,害怕吗?”
苏念把小脸凑到镜头前,用力摇头,又点头:“有一点点……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哲心里一软,声音放得更柔:“很快,等病毒被赶跑,爸爸就回来。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嗯!”苏念用力点头。
苏哲重新看向许红豆,眼神深邃:“红豆,纽约现在也不太平,你和念念……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他的话语里,带着平日里罕见的、直白的牵挂。在这个特殊时刻,那些商场上的杀伐决断、运筹帷幄都褪了色,只剩下最本能的担忧。
许红豆看着他,心中暖流涌动,同时也更加坚定。她必须守护好这个家的大后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念念。你一个人在那边……才是要万事小心。” 千言万语,化作最简单的叮咛。
第三幕:美国,加州斯坦福 - 隔离中的继承人
斯坦福大学的学生公寓里,苏沐刚刚结束一堂线上经济学讲座。他的房间整洁得一如往常,但书桌上除了电脑和书籍,还多了一盒口罩和几瓶消毒液。他脸上惯常的沉稳被一丝凝重取代。
看到家庭群里父母接连发出的信息,他立刻回复:
苏沐:爸,妈,我一切安好。学校管控很严格,所有课程转为线上,食堂提供外带,我储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日用品,会尽量减少外出。你们不用担心我。
他打字速度很快,力求让家人安心。但独自在异国他乡面对如此规模的公共卫生危机,说不紧张是假的。他更担心的是身在欧洲的父亲和弟弟,那边的形势似乎更为严峻。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苏沐:@苏哲 爸,您在法国务必做好防护。@苏安 看到回复,不要让爸妈担心。
他扮演着长子沉稳的角色,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安,并试图约束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第四幕:瑞士,圣莫里茨 - 叛逆者的牵挂
瑞士圣莫里茨,世界顶级的滑雪胜地,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喧嚣。苏安和几个朋友租住的滑雪小屋外,原本应该充满欢声笑语的雪道变得异常安静。当地政府已经发布了建议游客返回住地的通告。
苏安刚滑完最后一圈回到小屋,摘下沉重的滑雪镜和头盔,露出一张被冷风吹得微红、却依旧俊朗非凡的脸。他拿出手机,看到家庭群里几乎要爆炸的信息,以及无数个来自母亲和大哥的未接来电提醒(他滑雪时设置了静音)。
他撇了撇嘴,习惯性地想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应对,但当他点开母亲发出的那条带着明显焦虑的信息,以及父亲那句强硬的“立刻汇报情况”时,他心底那根柔软的弦还是被触动了。
他难得没有拖延,直接点开了家庭群视频通话的请求。
几乎是一瞬间,屏幕上同时出现了四张脸——纽约家中神情关切的母亲和妹妹,巴黎酒店里面带威严的父亲,以及斯坦福公寓里眉头微蹙的大哥。
“嗨,都在啊?”苏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他调整了一下镜头,展示了一下身后的小屋和窗外的雪景,“我没事,好着呢。刚滑完雪回来。”
“苏安!”许红豆看到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但语气忍不住带上了责备,“你吓死妈妈了!怎么才回复?瑞士那边现在什么情况?雪场是不是关了?你赶紧回酒店房间待着,别到处乱跑!”
苏念也在旁边喊着:“二哥!你戴好口罩呀!”
苏哲隔着屏幕,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听到你妈妈的话没有?立刻停止一切非必要外出。把你的具体地址和酒店联系方式发到群里。如果需要,我让瑞士分公司的人给你送些物资过去。”
就连苏沐也严肃地开口:“苏安,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全球疫情很严重,你那边也不安全。”
被全家人“围攻”,苏安脸上那点故作轻松有点挂不住了。他心里有点不服,觉得家人小题大做,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人在乎的、暖洋洋的感觉。他难得没有顶嘴,只是摸了摸鼻子,语气缓和了些:“知道了知道了,啰嗦。雪场已经差不多没人了,我这就回房间蹲着,行了吧?地址一会儿发你们。”
他看着屏幕上父亲疲惫却关切的眼神,母亲难以掩饰的担忧,大哥严肃的表情,还有妹妹都快哭出来的小脸,忽然觉得,自己那点追求刺激和自由的心思,在这种全球性的危机和家人最纯粹的牵挂面前,显得有点幼稚。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补充了一句:“你们……也都小心点。”
这句别别扭扭的关心,让屏幕那头的许红豆瞬间红了眼眶,苏哲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苏沐点了点头,苏念则大声说:“二哥你也是!”
尾声:无形的纽带
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一次被迫的分离,却将散落在全球四个不同地点的苏家人的心,前所未有地紧密连接在了一起。
纽约、巴黎、斯坦福、圣莫里茨。四个窗口,四张面孔,担忧着彼此的安全,传递着最简单的叮咛和最深切的牵挂。
资本帝国可以跨越国界,但在此刻,最强大的力量,莫过于家人之间那句“你还好吗?”和“一定要小心”。
视频通话在彼此的反复叮嘱中结束。许红豆紧紧搂着苏念,心中祈祷着所有家人平安。苏哲在巴黎的套房里,开始重新规划被封锁期间的工作。苏沐在斯坦福的公寓里,继续着他的学术研究,但会不时查看疫情动态和家庭群的消息。苏安在瑞士的小屋里,老老实实地把地址发到了群里,然后翻看着手机里家人的照片,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无论他飞得多远,那根名为“家”的线,始终牵着他。
病毒隔绝了物理距离,却无法隔绝爱。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刻,苏家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坚守着,等待着阴霾散去,重新团聚的那一天。
场景:瑞士,圣莫里茨,科尔瓦奇峰
阿尔卑斯山的空气冷冽而纯净,像被冰镇过一样,吸入肺腑带着刺痛的清醒。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在无边无际的、如同钻石粉末般的雪原上反射出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的炫目光芒。苏安踩着最新的burton定制滑雪板,站在一条黑色钻石级雪道的顶端,调整着呼吸,准备挑战这条以陡峭和连续急转弯着称的“魔鬼脊背”。
他戴着深黑色的雪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带着少年人倔强弧度的嘴唇和下颚线。一身亮眼的宝蓝色滑雪服在纯白的世界里格外醒目,如同一个桀骜不驯的蓝色音符,准备在雪白的五线谱上奏响狂想曲。自从前几天与家人视频,被轮番“教育”后,他确实安分了些,但骨子里对速度和刺激的渴望,让他依旧选择了这条最具挑战性的雪道来释放精力。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俯冲而下时,一个身影,以一种比他更加从容、甚至带着几分闲庭信步般优雅的姿态,倏然从他侧后方滑近,稳稳地停在了他身边。
那人同样是一身专业的滑雪装备,纯黑色的Arc‘teryx雪服剪裁极致合身,勾勒出挺拔健硕的身形。他头上的雪盔和脸上的雪镜遮住了容貌,但那份即使包裹在厚重装备下也无法掩盖的、沉稳如山又隐含强大爆发力的气场,让苏安心头莫名一跳。
一种荒谬的、难以置信的熟悉感攫住了他。
那人抬手,缓缓推起了雪镜。
瞬间,苏安如同被阿尔卑斯山的冰雪冻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雪镜之下,是那张他无比熟悉、又时常感到距离遥远的硬朗面容——苏哲。
他的父亲。那个此刻按理说应该被困在巴黎酒店里,处理着全球商业危机的男人,竟然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这瑞士雪山的巅峰,出现在他面前。
“爸……?!”苏安失声叫道,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缺氧(或许是)而变了调,消散在凛冽的山风里。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昨晚没睡好产生的梦境。他下意识地也推起了自己的雪镜,瞪大了眼睛,想看得更真切些。
苏哲看着儿子那副目瞪口呆、几乎傻掉的样子,被风雪吹得微红的脸上,嘴角勾起那抹标志性的、带着点痞气和戏谑的笑容。他的眼神在冰雪映衬下,显得格外深邃明亮。
“怎么?”苏哲的声音透过寒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依旧是他那特有的、低沉稳重的语调,“就许你在这儿玩得开心,不准我来活动活动筋骨?”
“不是……你……你不是在巴黎吗?那边不是封锁了?”苏安的大脑还在努力处理这巨大的信息量,语无伦次。他记得清清楚楚,家庭群里,父亲亲口说的巴黎封锁,归期未定。
苏哲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动作流畅而轻松,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嗯,封锁前几个小时,搭了个朋友的私人飞机绕道过来了。总不能真把我儿子一个人丢在这山里。”他目光扫过苏安脚下的雪板和他选择的这条近乎垂直的雪道,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看来,你确实需要个人看着点。”
这话带着点调侃,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关切。苏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一股滚烫的热流猝不及防地涌遍全身。父亲……是特意为他来的?在全球疫情封锁的背景下,动用如此非常规的手段,只是为了……来看着他?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惊喜、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长久以来渴望被关注的委屈情绪,在他胸腔里翻腾冲撞,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所有平日里伪装出的玩世不恭和疏离,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谁……谁需要看着了!”苏安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因为情绪的激荡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别扭地移开目光,重新拉下雪镜,试图掩饰自己瞬间泛红的眼眶(幸好有雪镜遮挡),“这条道,我随便下。”
“哦?”苏哲挑眉,也拉下了雪镜,语气里的玩味更浓,“那比比?”
不等苏安回答,苏哲身形微动,雪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同融入风雪的黑色闪电,以一种无比流畅、高效且充满力量感的姿态,率先冲下了陡坡。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每一个转弯,每一次重心切换,都精准得像经过计算机模拟,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宗师气度,在险峻的雪道上划出优美而致命的弧线。
苏安愣住了。他知道父亲兴趣广泛,马术、击剑、驾驶飞机……但他从未想过,父亲的滑雪技术竟然……如此登峰造极!这水平,绝对不仅仅是“会滑”,而是近乎专业级别的精通!
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瞬间涌上心头,苏安低吼一声,立刻追了上去。
然而,差距是显而易见的。苏安的技术在同龄人中已属顶尖,充满了年轻人的爆发力和冒险精神,但在苏哲那种融入了丰富经验、对身体和雪板极致掌控的滑行面前,显得有些毛躁和不够经济。他奋力追赶,却始终无法拉近距离,反而在一些复杂的弯道处理上,能清晰地看到父亲如何用更小的动作、更精准的预判,化解掉他需要费力才能通过的障碍。
看着前方那个如同雪地王者般挥洒自如的背影,苏安内心那份对父亲根深蒂固的崇拜,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他之前所有因为“忽视”而产生的不满和气愤,在此刻父亲展现出的绝对实力和这份突如其来的陪伴面前,显得那么幼稚和可笑。
一趟惊心动魄的滑行结束,两人先后抵达山脚平缓处。苏安撑着雪杖,大口喘着气,一方面是累的,更多的是心情激荡。苏哲则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番激烈运动只是热身而已。
苏安拉下雪镜,眼神复杂地看着气定神闲的父亲,之前那点别扭和嘴硬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惊叹和……渴望。
“爸……”他开口,声音带着点喘息,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你刚才过那个S弯,重心是怎么控制的?我感觉我总要差点失去平衡。”
苏哲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的、纯粹求教的光芒,脸上那抹戏谑的笑容收敛了,变得认真起来。他滑近一些,开始详细地讲解起来:
“看到前面雪杖点的地方了吗?预判要更早,入弯前身体就要开始倾斜,不是靠脚踝硬拧,是靠整个核心和胯部带动……”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要领,甚至现场慢动作演示了一下重心的转换。
苏安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他发现,父亲在教导他时,眼神是专注的,耐心的,与他记忆中教导大哥苏沐商业知识时的那种严肃审视不同,这是一种更接近于……共享爱好、传承技艺的平等交流。
就在这时,一道娇媚的身影滑了过来。是一位身材火辣、穿着性感滑雪服的金发女郎,她显然目睹了苏哲刚才那番行云流水的滑行,眼中充满了欣赏和猎艳的兴趣。
“嗨,”她直接忽略了旁边的苏安,冲着苏哲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声音甜腻,“你的技术真是太棒了!简直像职业选手。我是本地滑雪学校的教练,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咖啡,交流一下?我知道山顶有家不错的咖啡馆。”
苏安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着父亲。他见过太多女人试图接近苏哲,也知道父亲对这些应酬通常游刃有余,但此刻……他莫名不希望被打扰。
苏哲甚至连雪镜都没有完全推起,只是侧过头,隔着深色的镜片看了那女郎一眼,语气平淡而疏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拒绝:
“谢谢,不用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正因为被无视而有些气鼓鼓的苏安,语气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我在陪我儿子。”
说完,他不再看那女郎一眼,对苏安示意了一下:“走吧,刚才说的那个点杖时机,我们再上一趟,你实际体会一下。”
那女郎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悻悻地滑走了。
苏安看着父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大美女的搭讪,理由如此简单直接——“陪我儿子”。这三个字,像带着魔力,瞬间抚平了他心中所有的不安和芥蒂,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将他牢牢包裹。
“嗯!”苏安用力点头,声音洪亮,脸上绽放出毫无阴霾的、灿烂的笑容。他立刻跟上父亲的节奏,重新搭乘缆车上山。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苏安记忆中最快乐、最充实的滑雪日。苏哲不再是那个遥远、威严、目光总是落在哥哥身上的金融巨鳄,而是一个技术超群、耐心细致、会在他成功完成一个高难度动作时拍拍他肩膀说“不错”的滑雪伙伴和导师。
他们一起挑战更难的雪道,一起在缆车上讨论技术细节,一起在山间小木屋喝热可可驱寒。苏哲甚至会跟他聊起自己年轻时在世界各地滑雪的趣事,那些苏安从未听过的、带着冒险色彩的故事,让他看到了父亲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夕阳西下,将雪山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色。父子二人并肩滑完最后一段缓坡。
苏安看着身旁父亲被夕阳勾勒出的硬朗侧影,心中充满了澎湃的情感。他之前所有的矛盾、怨怼,在此刻都化为了乌有。他明白了,父亲的爱或许表达方式不同,对大哥是寄予厚望的打磨,对妹妹是无条件的宠溺,而对他……或许是这种在不经意间流露的、带着男人之间默契的陪伴与认可。
“爸,”苏安停下,看着苏哲,很认真地说,“谢谢你今天能来。”
苏哲也停下,推起雪镜,看着儿子被夕阳和运动染得红扑扑的、充满朝气的脸,以及那双酷似自己年轻时的、此刻闪烁着真挚光芒的眼睛。他伸出手,不是惯常的拍肩,而是有些生疏地、却极其有力地揉了揉苏安的头发。
“傻小子。”他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走吧,回去吃饭。你妈刚发信息,催了八百遍了。”
父子二人踩着雪板,在夕阳的余晖中,朝着山下的灯光滑去。身影被拉得很长,依偎在一起,仿佛阿尔卑斯山冬日里最温暖的一道剪影。对苏安而言,这突如其来的的一天,远比任何物质奖励,都更让他感到富足和快乐。他终于确信,自己在父亲心中,拥有着一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