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门刚被推开,一道银色的影子就带着比赛结束后的热气与胜利的兴奋,如同饿极了的小豹子般,“嗷呜”一声扑向了正在玄关处等待的鲁道夫象征。
鲁道夫早已习惯了她这种热情的“欢迎仪式”,稳稳地接住了这颗“猫猫导弹”。
狸猫猫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挂在她身上,脸颊在她颈窝里用力蹭了蹭,抬起那双亮得惊人的金色眼眸,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炫耀和得意:
“露娜!我的好露娜,好美人!”
她声音甜得发腻,尾巴尖儿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现在可是18场全胜了哦!G1都有14场了呢!哼哼~ 是不是比当年的你还要厉害一点点了?”
她仰着小脸,一副“快夸我快承认我比你强”的期待表情,等着鲁道夫的反应。
见对方只是含笑看着她,并不接话,她眼珠一转,得寸进尺地开始“讨要封号”,试图将口头优势转化为“实质地位”:
“所以!快!叫一声……嗯……叫一声北海狸猫……”
她卡壳了,似乎在脑海里搜索着合适的、能彰显她“至高无上”地位的称谓。
“……丈夫?”
刚说出口她就自己猛摇头,脸颊微红,“不对不对!”(这什么跟什么啊!)
“……大人?”
她又试着换了一个,感觉还是有点怪,不够亲密,配不上她和露娜的关系。
“……主人?”
这个词让她想起那晚醉后的羞耻play,耳朵尖瞬间红透,声音都低了下去,“……更不对!”
纠结了半天,她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出一个既能体现她“强大”,又能符合她们之间亲密关系,还不让她自己羞耻到爆炸的完美称呼。
最后,自暴自弃的小猫把发烫的脸重新埋回鲁道夫胸口,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用带着点撒娇耍赖的鼻音哼哼道:
“算了算了……不想了!”
“你的猫猫饿了,”她扯了扯鲁道夫的衣襟,理不直气也壮地宣布。
“要吃你做的饭!现在!立刻!马上!”
仿佛刚才那个嚣张地要求被称呼为“大人”、“主人”的家伙根本不是她一样。
鲁道夫象征看着她这从“嚣张跋扈”到“撒娇讨食”的迅速转变,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她收紧手臂,托抱着怀里这只心思多变、可爱满分的小猫,向着厨房走去。
“好,” 她语气里充满了纵容,“这就去给我们全世界最厉害、18场全胜的猫猫做饭。”
她精准地重复了小猫最得意的战绩,却巧妙避开了那个让小猫自己都纠结无比的称呼问题。
狸猫猫在她怀里满意地哼唧了一声,暂时放弃了“争名夺位”的野心。
(……算了,反正露娜做的饭最好吃……)
(……名分什么的……以后再说啦!)
此刻,征服了赛场的“世界第一速”,最想征服的,果然还是露娜亲手烹制的美味佳肴。
温暖的灯光下,那本胡萝卜封皮的恋爱笔记再次被摊开。
不过这次,执笔人换成了鲁道夫象征。
她坐在书桌前,笔尖流畅地划过纸面,记录着今日的辉煌与归家后的温馨。
北海狸猫则像只慵懒的猫,蜷缩在她腿边的地毯上,下巴搁在鲁道夫的膝盖上,好奇地看着那些字句逐渐填满空白的页面。
看着看着,她那对毛茸茸的眉毛渐渐拧了起来。
笔记上,鲁道夫以她客观而精准的风格,记录了福伊锦标赛的胜利,描述了“猫猫冠军统治力”带来的震撼,以及那略显幽默的“九马身”结局。
但紧接着,笔锋一转,回到了家中,写下了她扑过来炫耀、纠结称呼、最后撒娇讨食的全程。
【……归来,如常飞扑。得意宣称战绩已超越我。
试图索要新称谓,“丈夫”、“大人”、“主人”,皆自我否定,未果。
最终结论:饿了,需投喂。其态娇憨,与赛场之姿判若两人,甚是有趣。】
“等等!”
狸猫猫猛地抬起头,金色眼眸里满是不敢置信和“控诉”,她伸出小爪子,指着那几行字。
“露娜!你写的这是什么嘛!什么‘娇憨’、‘判若两人’!还有那些称呼……你怎么全都写下来了!”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感觉自己英明神武的“世界第一速”形象,在这本笔记里正朝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傻乎乎的方向一路狂奔。
明明在赛场上那么厉害,怎么回到家里,在露娜的笔下,就变得越来越……笨笨的了?
不服气的小猫开始进行“物理抗议”。
她直起身子,伸出两只小手,握成松松的小拳头,像猫猫踩奶一样,在鲁道夫的大腿上一下下地、毫无杀伤力地捶打着。
力道轻柔得如同按摩。
“咚咚咚”的闷响伴随着她不满的嘟囔:
“我明明是最厉害的世界第一速……!”
“才不是只会撒娇要饭的笨猫猫……”
“露娜大笨蛋!不许把我写得那么傻!”
她的“打击”与其说是抗议,不如说是另一种形式的撒娇。
那撅起的小嘴和泛着水光的金色眼眸,完全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让鲁道夫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
鲁道夫象征放下笔,轻而易举地捉住了那双正在“施暴”的猫爪爪,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她微微俯身,紫眸凝视着气鼓鼓的小猫,语气温柔而肯定:
“赛场上的世界第一速,是你。”
她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点了点笔记上那些关于“娇憨”的描述,又轻轻刮了刮狸猫的鼻尖。
“会扑过来炫耀、会为称呼纠结、会理直气壮喊饿的,也是你。”
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这些都是你,北海狸猫。强大,可爱,生机勃勃。而这一切,”她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
“都值得被记录下来,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狸猫猫的“踩奶攻击”停了下来,被她握着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温柔与认真的脸庞,听着她的话,心里的那点小别扭像被阳光融化的冰雪,渐渐消失了。
(……好像……说得也有点道理……)
(……反正……再厉害也是亲爱的露娜的猫猫嘛……)
她哼唧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把脸颊重新贴回鲁道夫温暖的膝盖上,小声嘀咕:
“……那……那你也不许写得太傻……”
“还有,我饿了的事情可以写,但不许重点描写!”
鲁道夫从善如流地点头,嘴角噙着笑,重新拿起笔。 “好。”
笔尖再次落下,或许会稍微调整一下措辞,但那份真实与爱意,永远不会改变。
而趴在腿上的小猫,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心里却知道,这本记录着她“黑历史”的笔记,或许正是她拥有的,最甜蜜的负担。
窗外的月色温柔地洒入卧室,为房间镀上一层银辉。
身旁,北海狸猫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绵长,带着奶香的温热气息轻轻拂在鲁道夫象征的颈侧,像只终于玩累了、找到安心归宿的小兽。
鲁道夫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指尖轻柔地梳理开她额前几缕汗湿的银发,紫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温柔而深邃的光。
(睡着了倒是乖得像天使。)
她凝视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心底一片柔软。
但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个重要的日期悄然浮上心头,让她的思绪开始活跃起来。
(这小家伙的生日……快到了。)
狸猫的生日是九月二十六。
鲁道夫象征在心中默默推算着对应的公历日期,指尖无意识地在狸猫光滑的背脊上轻轻点着,如同在敲击无形的算盘。
(……九月二十六。嗯,没错。)
这个日期必须明确。
她可不想出任何差错。虽然这只小猫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在这种关乎“仪式感”的事情上,心思却细腻得很,而且……非常记仇。
要是搞错了或者准备不周,恐怕未来几个月都要被她用那种“你果然不爱我了”的、湿漉漉的金色眼眸控诉,时不时还要翻旧账。
想到这里,鲁道夫象征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种带着点“烦恼”的盘算,其实充满了甜蜜的负担。
(该准备些什么呢?)
普通的礼物肯定无法满足这只集“世界第一速”与“娇憨小猫”于一身的特殊存在。
赛事的胜利?
她自己就能赢回来,而且这更像是例行公事。
昂贵的珠宝?
似乎有些俗气,而且比不上她决胜服上自带的那柄“苗刀”来得有意义。
华丽的礼服?
她大概更愿意穿着舒适的睡衣在家里打滚。
鲁道夫的思绪飘向了更深处。
她想起狸猫在爱尔兰街头因为身高差而微微嘟起的嘴,想起她醉酒后逻辑混乱却依赖十足的模样,想起她写下“咱家”时那偷偷扬起的嘴角,想起她纠结于称呼时那副又怂又嚣张的可爱神态……
(或许,礼物不需要多么惊天动地,但一定要能嵌进她们共同的记忆里,能让她那双金色的眼睛,绽放出比赢得比赛时更加璀璨的光芒。)
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她心中成形。
需要联系一些人,需要准备一些东西,需要确保那天没有任何比赛或重要事务打扰……或许,可以带她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或者,亲手为她做点什么?
毕竟,外面买的,哪里比得上亲手做的——这可是某只小猫自己说的。
(得瞒着她才行。)
鲁道夫心想,(以她那敏锐的猫科动物直觉和偶尔爆发的“精明”,稍微露出点马脚都会被察觉。)
她低下头,在狸猫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如同封印下一个甜蜜的秘密。
“好好睡吧,我的小猫。” 她在心中默念, “你的生日,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猫猫。”
盘算已定,鲁道夫象征也合上眼,将怀里温软的小身子搂得更紧了些。
窗外星子闪烁,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只属于北海狸猫的特别日子而悄悄准备着。
静谧的夜晚,因这份充满爱意的预谋,而显得更加温柔绵长。